俞文也满怀欣喜地捧着照片回到教室，将它小心翼翼地夹在书本里。
女孩子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她头一次对一张照片如此呵护，大概是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第一次同框，俞文也认为这是两个人的羁绊，认识这么久总算有了牵连。
她很难描述这种心情，像一位食了涩果的青春期少女。
周嘉诚探过头来，他已经观察她好久了，看她偷偷摸摸地往课本里仓东西，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你偷藏了什么？”
俞文也慌乱地合上书，刚才被他着实下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啊。”
“哦。”周嘉诚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看似漫不经心，“圣诞节快到了。”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圣诞节、平安夜等西方节目流入了中国文化，并且大幅度时兴气来。
临近十二月末尾，街上过节的气氛愈来愈***品商店地玻璃落地窗前早已摆好了苍劲的圣诞树，树下琳琅满目的礼物，都用精致的礼盒包着。
窗前挂满了彩灯，街边也多了许多贩卖苹果的摊贩，有纸盒包的，还有塑料纸包的，折成一朵花的样子。
俞文也嗯了声，她睁着大眼侧目看他：“你们之前都是怎么过圣诞节的。”
说实话，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过节了，那种热闹的氛围早已在她脑海里消失。她一直觉得圣诞节吃个苹果，互道一声平安就结束了。
“嗯...，”周嘉诚回忆起过往的经历，“大概就是交换个礼物，在一起吃个饭吧。”
“礼物？”俞文也来了兴致，“是怎么个换法。”
“就把礼物堆在圣诞树下面，看拿到谁的了。”
“还要买圣诞树啊？”
“嗯？”周嘉诚第一次听说过圣诞节没有圣诞树这件事，在他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平安夜那天都会有一棵属于六个小孩子的圣诞树。
今年是七个。
至于送什么礼物，俞也想了好几天，也没能得出答案。
她还抽时间去街上逛了一下，一家精品店里挂着红色针织围巾，还有灰色的毛绒手套，她第一反应是如果戴在周嘉诚身上，肯定合适。
她左思右想，在围巾和手套里抉择了半天，最后为了显得隆重和用心，决定两个都要，还用一个红色的盒子包起来，特别地打上一个礼结。
为了不让段式逸发现，俞文也专门把礼物藏在房间的沙发后面。
平安夜那天是周五，下午放学回到家之后大厅里摆了一颗圣诞树，苍绿劲拔。树身装饰了一圈小彩灯。
差不多快七点的时候，段式逸敲门喊她下楼。
俞文也拿出藏在沙发后面的红色盒子，盒身被蹭上一点污渍，她从桌面抽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擦去。
段式逸觉得有些好笑，他第一次见人把东西放在沙发后面，打趣她说：“你这是存了什么宝贝?”
俞文也低头得意地笑了下，昂着头说：“好东西，我精心选的呢。”
“那到时候我得选你的礼物。”
“看你运气了。”
“好，走吧，下楼去，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他们？
俞文也下意识以为是周嘉诚和万祈这两人，可等十几分钟后门口进来五个人的时候，俞也差点呆滞在那儿。
除了万祈和周嘉诚，还有两张陌生面孔，最震惊的，是走在后面的姚亦宸。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口口声声念叨的偶像，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以这种极为亲近的方式。
俞文也疑惑地眨眨眼，现在的她根本不能思考为什么姚亦宸会出现在这儿。若不是段式逸在背后拍她一下，她可能会持续呆滞。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像一塑像一样看着段式逸很熟络地和他们搭话，几人之间的互动甚是亲昵。
段式逸回过头来指着俞也介绍说：“这就是我妹。”
还不等俞文也张口说话，一个棕色卷发的男人扑上来，热情地好像他们认识了好几辈子一样：“你就是俞文也吧，式逸和嘉诚都经常提到你。”
这个男人看起来比他们大一些，五官已经完全张开，面部线条更显强硬，但是散发出一种孩子气，这一点倒与他的年龄不大相符。
俞文也被他这一举动惊到，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她伸出手挡在他面前，无奈地说道：“对，我是俞文也。”
周嘉诚伸手把他拽回来，拧着眉说：“你收敛收敛吧。”
他倒像了个泄了气的孩子，有些羞赧地说：“别被我吓到，我很温和的。对了，我叫陆斯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