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与我说：“西王母人脸豹身，虎啸鸟鸣，掌管天下百兽。”
哦？原来西王母是个不可多得的丑女！
我说：“西王母自然是掌管你们龙族的了！那这九条小龙儿还天不怕地不怕，偷了西王母的不死药？我听说这个不死药凡人吃了可以成仙，是真的吗？”
白霜说：“当然是真的！小姐看到了吗？月球上有个广寒宫，上面住着嫦娥仙子，她就是吃了西王母的不死药才飞升上去成了仙的。”
天上的嫦娥？
多么不可遇和不可求的神仙姐姐！白霜居然了如指掌。这里头的猫腻，不得了。
我道：“果然有这种事！怪不得你下午不见踪迹。你去寻找那九条小龙儿了？他们偷了不死药回来，你也不敢把这种没脸的事告诉龙王，你怕龙王责怪这些没娘的小娃娃！这些小娃娃真是能耐！还这么小一个个的，就已经上天入地为非作歹了。白霜，我心里突然有个猜测。我觉得，你和这九条龙儿的母亲是有关系的！龙后叫什么名字来着？白玉！她姓白，你和白雪也姓白？你们莫不是姐妹吧？若是这样，那我也想得通了！你和白雪跟在我的九里院落，不是为我，而是为了被我捡回家去的那颗白色龙蛋？再这样一来，我在巍螺山遇到的那条庞然大物也就是里面书房里的那位鼎鼎有名的龙王大驾，全都是因为我在巍螺山捡到了白玉生下的宝宝。我说的，可是不是！”
白霜还没有回答我的猜测，那九团儿风火轮已经来了。
“看！她们在这里！”
他们移动时的产生的火光，把夜空照得透亮。
我遮了遮眼睛。
“白霜！你天天跟着她干什么？她就是个凡人而已，还真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的模范儿？我妹找你，没找着都哭了。”黑珲说。
我定睛看去，果真在这些小风火轮儿里没看到那个最小的姑娘。
白霜和他说：“太子，你不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们，出来做什么。”
黑珲说：“你别管我们！我妹哭了，我们都哄不好她。你看着办吧？”
我懂了，这八个小家伙一定是上午那会儿没有捉弄到我，这会儿想找机会支走白霜再好摆弄我。我笑着说：“哪个妹妹哭了？是不是那个生在我家院子里的那个小娃娃？她哭什么？我去看看她。”
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失去白霜的护佑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呢？
我赶紧走在前头。
黑珲对弟弟们眨眨眼睛，道：“好啊！你要是能把我妹妹哄得不哭了，我赏你一样好东西。”
“龙太子要赏我什么？一副龙鳞做的铠甲？”我问这个小太子。
黑珲道：“也得你配才行。”
我再次来到龙儿们生活的石室。果真，唯一的小女娃娃黑玉在床上可怜巴巴地趴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这情形，也不用猜测，准是八个龙哥哥欺负了唯一的龙妹妹。谁让龙王的儿子们天资聪颖，早已习得许多法术能力，金钱那种老乌龟竟奈何他们不得。
我回头问白霜：“龙王就是这么养孩子的？孩子都快哭得岔了气，他那老耳朵就一点听不见？堂堂龙王的儿子女儿们，还不如我们建康城里的公子小姐一般闲适如意。你们龙王这一天到晚瞎忙活啥？孩子才是重中之重！亏什么都不能亏孩子是不？我多管闲事了！如果你们龙王父亲早有这些觉悟，你们九个宝宝怎么会成了没娘的孩子？又怎么会给我这个凡人机会，在巍螺山的石头缝里把你们给捡拾出来？”
龙老二黑岩跳到我前头，他那小爪子轻轻拍了我的柔苐：“对我们父王不尊，你还是头一个。祝你好运！”
我说：“我怎么不尊？我说的是大实话。”
龙老三黑岱说：“敢说实话的人，会死得很惨。”
我只说：“谁会死得很惨！死得很惨的人，是我么！是谁？上午想戏耍我，没成；下午就去偷西王母的不死药；晚上又把你们妹妹给玩儿哭了。人才啊人才，真是后生可畏。我为你们点赞加油，越赞越勇！”
龙老四黑崎说：“伶牙俐齿。把她送到父亲的书房去！”
我说：“我才从他的书房出来！他要把那根木杆子送给我，我拒绝了。”
龙老五黑岷说：“那根木杆子，是寻常的木杆子么？是我们母亲的权杖！你还拒绝了？有眼无珠。”
我说：“既然是龙后的权杖，我拿着干啥？我傻呀！还是，我手里握着你母亲的权杖，伪装我自己很有权势的样子。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寒冰在建康城那本来就是很有权势的人物，还需要拿根木杆子来伪装么！”
龙老六黑峘说：“你们家的权势，很快没了！”
我问：“怎么？说什么！”
龙老七黑崧道：“连你们晋国都要亡了，还有你们家什么事！没听过覆巢之下无完卵的说法！”
我绷了脸，说：“晋国怎么就要亡了？你们知道什么！”
龙老八黑峦道：“我们当然知道。”
他们虽是小龙儿，那好歹也是上天入地半天的工夫就能把西王母的不死药给偷到手的神龙啊！我赶紧抱大腿：“你们知道，就告诉我吧！我被你们抓来，囚在这个地方。我与你们一样，我也有父亲和家人。我的表哥们已经上了战场！战事激烈，我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说到这里，我竟然毫无征兆铺垫，就流了一脸的泪。
黑珲道：“你哭什么！从古至今，哪个上战场的，不是九死一生？连我们母亲，也是在与敌军周旋斗勇的时候牺牲了！这是光荣，你懂不懂！”
我哭着说：“我不要这种光荣，我要他们都活着！”
龙九儿黑玉说：“姐姐，你不要哭了。他们都还好好的！白雪也还在那边帮他们能，你别怕。”
说话间，黑玉开启了镜像。我便看到了此刻在晋赵边境上发生着的事情。
白雪一骑绝尘，独立玉风雪之中，进可攻敌心腹，退可防御四下。不管是羯人的罗罗兵，还是羯人的将军神箭手，都拿她不是办法。
好神勇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