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伟还是屈服了,恭恭敬敬的跪在雪地里向金涛赔罪,心中虽有有不甘,那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不屈服那他带来的所有人都不介意扑上去在他身上砍上一刀,这些倚作心腹的百户、家丁们不介意写个万言书控诉成大伟平时犯下的罪行,哪怕金涛放过他,上面的指挥使、巡抚也会毫不犹豫的砍了他的脑袋。成大伟看着百户、家丁们犹如小丑般的表演,彻底认命了,也看明白了这个世道,看清了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越发的对金涛恭敬。金涛见成大伟如此,双手将之搀扶起来,由耿老大在后面押送着进了大帐,而三位百户由耿奎派人暂时看管起来。
大帐内成三娘犹如受过惊吓的小兔子,蜷缩在金涛睡过的毛毡上面,见哥哥和金涛进来也只是扫了一眼再没有其它反映,成大伟见妹妹虽然狼狈但衣物还算完好,心里稍微好受了点,金涛吩咐耿老大送上热茶,顺便请还在外面忙活的小四、常宝军、耿奎进来,等待的时候成大伟紧张的跪坐在金涛面前,战战兢兢的捧着耿老大送上来的热茶,时不时瞟一眼蜷缩在那里的成三娘,在煎熬中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小四最先进来,也不客气盘腿坐下后也不避讳成大伟说道:“涛哥,刚才检查了一下没受伤和受轻伤能治好的战马42匹,其余的受伤严重就算治好了也只能当一般的驽马用了,另外缴获望远镜7支,还有这个小手铳你看看”说着从怀中掏出带着个轮子的手铳,金涛看了一下和后世的左轮手枪比较像,但稍一观察区别还蛮大的,首先使用的时候先要点燃火绳,然后每开一枪要用手转动轮子,射程要经过试验才能得知了,金涛看完重新把手铳还给了小四,小四继续说道:“还有十几只三个眼的火铳,其它就是普通的刀剑了。”小四汇报完战利品的情况后贼兮兮的讨好金涛道:“涛哥,这次缴获的望远镜卖给我一直呗?”金涛瞪了他一眼也不提钱骂道:“别拿着偷看人家小姑娘!”
这时常宝军和耿奎也进来了,两兄弟也不再耍宝,常宝军坐下后首先开口道:“他们都交代了,这次来进攻的只有这些骑兵,其余四百多人都是步兵应该在接应他们的路上,按照时间推算至少等到天黑才能到达我们这里,据他们供述四百多人中长枪兵二百多,火铳手一百多,弓箭手一百多人。”待常宝军说完耿奎补充道:“他们愿意招降这些兵卒!”
金涛看了看成大伟开口道:“成大人,你觉得呢?”
成大伟不明白金涛的意思,但是也不敢不回答,硬着头皮说道:“都听金少爷安排!只要我老成过了这关以后任你驱使。”
“那怎么保证你说的是真心话,怎么保证放了你不会反咬我一口,我金涛仰仗着老天爷侥幸赢了你一场,可不代表这样的机会每次都有,我怕的很呐!”
成大伟知道金涛说的都是实情,半晌一咬牙说道:“如果我们不是敌对关系,那你就能放心了吧?”见金涛不吭声继续说道:“我成大伟走到今天自认为这世上没有真心对过几人,但是我这个妹妹除外,我也是穷苦军户出身,在我十五岁那年先父随军出征剿匪再也没能回来,那时二弟也因为一场瘟疫没能扛过去离开了,母亲接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不久后离我而去,只留下刚刚三岁的小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里凭着自己对敌人的凶狠从长枪兵、什长、百户一步步走到现在,期间做过不知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迫害过多少家庭,不知抢夺过多少人的家产,但一直在用心的保护这唯一的妹妹,不让她沾染那些污垢,她是纯洁的!”成大伟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似乎对此极为骄傲,“我成大伟也不是一个蠢人,如果最开始没有鬼迷心窍做出那些事情,绝对不会和金少爷作对,还会极力的拉近关系,现在落得如此境地也是咎由自取,也知道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只愿劝说小妹给少爷做个端茶倒水暖床的侍女,我们重新开始,从今往后以少爷马首是瞻!”
小四、常宝军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窘迫的金涛,而耿奎和耿老大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竭力的忍着。
“劝说?哈哈哈,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在做无本买卖吗?”金涛不理会小四他们,猛的站起身来,两步走到毛毡边上在成三娘脸上摸了一把,“来点实际的吧,和我打感情牌你还嫩了点,你很惨吗?耿老大你随便喊一个兄弟进来和他比比谁更惨!别说些没用的!”
成大伟不知怎么开口,怎能想到金涛会是这个反应。
“我也不和你啰嗦,听好了,我金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既然被抓了俘虏,所有的装备必须留下来,没意见吧?!”金涛见成大伟点头,“你们五百多人每人二十两银子还是值的,就算你一万两好了!”成大伟知道反抗毫无意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一万两虽然是一笔巨资,但是只要留得命在官位在银子就不是问题,何况这么多年来的积蓄也不止这么多,虽然心疼的要命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再算算我那万亩良田,被你们一破坏一年的收成可就没了,就按照保守点每亩2担算好了。”金涛刚说到这里已经认命了的成大伟被气得直哆嗦,用手指着金涛说不出话来,小四知道金涛不是善茬也没想到能这么能坑,心里想着以后千万别得罪了他,不然总有一天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成大伟在金涛一步步的紧逼之下终于崩溃了,对自己的将来不再有丝毫幻想,最终签订了认罪书和赔偿协议书,三个百户和家丁们也不能幸免,有意思的是在指控罪证的时候这五十多同病相怜的可怜人没有念及以往的情分,为了自己能给金涛他们留下个好印象,处罚轻一些彼此掐了起来,很多连自己都忘记的罪恶纷纷被别人指认出来。
耿奎带着三位营长和护卫队员们押送着俘虏们去招降剩余官军去了,常宝军和小四也不甘落后一起跟去看热闹了,耿老大在大帐中放上了几盆炭火,金涛脱去了厚重的外衣舒服的盘坐在毛毡上,一边盘算着本次的收获一边欣赏着美女在临时赶制的木桶中如隐若现的娇躯,似乎又回到了前世,人生赢家不过如此吧,只不过现在真正依靠的是自己,似乎乐趣更胜从前几分了。
志得意满的金大少爷呼唤出小度,调出计算器一笔一笔的核算起来,一万两、五万了、娃哈哈这帮家伙怎么这么有钱,单单银子就敲诈,哦对了是赠送了七万多两,成记酒楼也理所当然的并入了中华商会,这些人名下的近万亩良田也会划归到商会名下,这下子可知道为什么老美为什么不是打这个就是调戏调戏那个了,战争或者说征服的确是最赚钱的生意啊,这样看来还卖什么肥皂、卖什么棉布啊,就连前世的房地产也比不了吧。
擦了把不知什么时候流淌出来的口水,三下五除二剥光自己,一个饿虎扑食跳进了木桶,小爷也有日子没好好洗个澡了,一阵惊呼过后大帐内水花四溅,守在帐外的耿老大听着从里面传出的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躲的更远一些,有一些不长眼的队员偷偷凑上来被耿老大一阵拳打脚踢仓皇而逃,正在里面白日宣淫的金大少爷听到外面传进来的声音毫无羞耻感,越发的快马加鞭……
眼见着天黑了下来,蔡氏和小青带着一众妇女在家里正在准备年夜饭,被打通了隔墙的偏房内摆放着十多张桌子,上面已经差不多摆满了,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几个小孩子手里抓着刚刚出锅油乎乎的丸子,弄得满脸和身上都是油腻,他们的父母长辈见了不免抓过来训斥一顿,但从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中华商会已经打烊,二楼金峰、孙文正听取着账房年度最终的汇报,账面上的数字其实不多,但是位于城外的领地可是实打实的,肥皂、馒头、新菜式未来的预期更让人期待,另外再说一句商会已经安装了中华马桶01型,用过的客人没有不赞不绝口的,很多商贾已经把目标瞄准了这件新鲜物事儿,一句话未来可期,前途不可限量,两个老头都充满了干劲。
也夜深了但是金家没有了往常的安静,在家的所有雇工不论老少男女坐在席间推杯换盏,纷纷向金峰、蔡氏、小青敬酒,表达着发自内心的感谢,丰盛的年夜饭过后孙老三组织人领取一身身提前准备好的新衣,小青、小米端着放满了白花花银子的托盘,跟在蔡氏身后分发压岁钱更使得雇工们热泪盈眶。
不知什么时候鞭炮声在天津卫上空此起彼伏,金家几个稍大一些的孩子们自告奋勇的搬出惦记很久的烟花爆竹,彻底陷入了狂欢。
金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分不清是否真实,不知什么时候蔡氏来到了他身边,伸出手放入金峰的手中,而金峰紧紧的反握住还往怀中轻轻的拉了拉。
不远处的小青看见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金涛,大过年的都不能回家,知道有人在惦记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