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吉……
旁边的祁筑看了谢凝会儿,收回了目光。
谢凝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忍着心痛的感觉,她从桌子底下也递给了祁筑一张银卡。见祁筑看向她,谢凝努力地比着口型,指了指伍吉,道:“比他多。”
祁筑看懂了。他低着头,看了手中的银卡一小会儿,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将银卡收了起来。
谢凝见状,连忙夹了一筷子肉安慰自己。自家人,不心疼,现在两个小孩都不得罪,她干的真棒。
“对了,你们这一行有多少个人啊?”殷然吹了吹滚烫冒着热气的肉卷,问道。
“大概七八个人吧。”枚柏笙紧盯着锅里快要浮起来的肉片,头也不抬地道,“我们这一队就是我和谢凝,还有孙奕和牛家两兄弟,还有……我的肉!”
枚柏笙抬头看着得逞的殷然,表情生无可恋,“这肉片我等了半天了!”
“先下手者得。”殷然心虚地笑了笑,起身将自己装着两根玉米的盘子端在枚柏笙面前道,“女孩子家家,吃点清淡的,不然容易长胖。”
谢凝眼疾手快地一把按捺住枚柏笙已经要扬起的手。
枚柏笙疑惑地转头看向谢凝,殷然正得意着,却听谢凝道:“别顾忌,打死了也没事。”
殷然……
“姑奶奶我错了。”
良久后,枚柏笙满意地看着面前一大盘子的肉,和善地朝殷然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巨锤。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殷然看着枚柏笙吃了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大堆盘子的肉来。
“你怎么还有?”
“这不是,一开始怕不够吃吗?就多带了点。”殷然拿起筷子,讪笑着又加入了涮火锅大军。
果冻吃不得这些东西,只得在一旁眼馋地看着。谢凝见状,只好将她轻轻地抱着,一颗一颗掰玉米粒给她吃。
果冻长大了不少,身为一只猪,终于没有之前那么瘦弱了。趴在谢凝的肩头也是正好,不用担心她会不会哪天从肩头滑下去被人一脚踩没了。
谢凝看她吃了会儿,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伍吉道:“果冻我还是一并带去黑森林吧,总不能真的就这么一直让她待在家里。”
“嗯。”伍吉看着小果冻,点了点头,“那,就我一个人在家吗?你不能带我也去吗?”
“黑森林好歹是历练的地方,我自己都不咋地,带你去肯定护不了你的安危。”
伍吉咬了咬下唇,还是妥协道:“好吧。”
“况且,我已经找了人来陪你了。”
…
第二日,伍吉照常早早地就起了床,却猝不及防被门口的人吓的退后了好几步。
门口是一个肤色黝黑,身形高大的两米大汉,穿着粗布衣裳,长相凶狠。
伍吉刚想叫人,却见大汉挠了挠后脑勺,黑脸上映出一片可疑的粉红,一只手朝他递了个绿色的布娃娃,道“我叫张三,是谢姑娘叫我来陪你的。”
真……好啊。
伍吉僵笑着和张三打了个招呼。
另一边,殷然作为少城主“带着”祁筑一并来为谢凝他们送行。
队伍前头的白老头正在进行着每一支历练队伍出发前都要进行的流程——祈祷,平安归来。
殷然站在队伍的后头,瞄了眼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的两米大汉,小声对谢凝道:“我这一米八的身高挺不错的了吧。”
“挺矮的。”
祁筑闻言,看了眼自己。
“嘁,你个一米五的有什么资格说我。”谢凝面无表情地狠狠掐了殷然一把。
“你。”殷然强忍下痛呼,移开了视线,片刻后他又晃荡回来,指着旁边的两米大汉,“这次不是少年历练吗?怎么他们这个年纪的也能参加?”
“人家也才十八九岁。”
殷然闻言又偏头看向牛家两兄弟,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精神冲击。
祁筑在背后默默看着他们俩的动作。
白老头精通算卦。例行祈祷完后,他就面容严肃地扫了眼眼前年轻的历练队伍。
浅绿色的灵力光辉在他的手掌中渐渐显现,他调动着灵力不断变幻,一个签筒不多时便浮现在半空之中,谢凝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不多时,白老头眼前的签筒“嘭”的一声裂开,空气中转而出现了一片奇怪的绿色符文。
白老头看着绿色符文,良久,仍是眉头紧锁。他斟酌了会儿,道:“你们此行,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切记,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
谢凝有种要入虎口的感觉。
随众人弯腰,临时组成的八人小队齐声道:“是。”
“还有,你们修为尚浅,一定只能在外围活动。”白老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初次参加历练的少年们,想了想,还是道,“也一定要谨慎小心,要团结,不能意气用事。”
“是。”
“还有这个。”白老头将一个类似于烟花筒的东西给八人小队每人分发了一个,“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可运用灵力朝天发射此弹,届时我们便会派人去搜救你们。”
“好了,出发吧。”白老头唤来车夫,道,“此行为期一个月,一个月后,马车会在黑森林入口等候你们,候期三天,一定要及时出来。”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
谢凝瘫坐在马车上,连续两天的赶路,让她感觉自己快要达到人生巅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黑森林竟然离南安城的主城足足有两三天的距离。
黑森林一向是周遭三个城池——南安城,北固城,西华城的人们历练的好地方,危险根据森林的深入情况,分了层次,所以来这历练的人也并不算少。
这才赶了两天路,她们便碰到了不少其他标志的马车。
谢凝和枚柏笙同坐在一辆小马车内,她生无可恋地靠在看了两日风景仍旧兴致勃勃的枚柏笙身上。
听说他们这种队伍,出南安城是要有专门的人出示通行证才有用的。所以他们的马车旁边就顺理成章出现了骑马的随行者——戴着面具的祁筑。
谢凝晕车晕的难受,她透着马车的窗户,看向于烈日炎炎下仍旧一点汗都不流,一点不耐都没有显现的祁筑。
是个狠人。
谢凝又瘫了回去。
傍晚的时候,谢凝惊喜得知,赶了两天的路,终于能停留在落脚点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