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利,火猿时代后期和电猿时代前期最为著名的城市之一。这里是弗朗斯部落的主城,以“时尚”和“情调”闻名于世。电猿时代早期,望星教派“帕利五贤”则是我们对那个时代的帕利最深刻的记忆。除了科龙布以外,剌娲歇、达浪倍耳、剌葛浪日和剌朴拉思在当时和后世也有着很高的声望。
如果你有幸生在古猿时代,这几人的名字可能会令你全身发麻——因为很多有名的数学、物理定理和符号是分别以这几个人命名的。在科龙布分电荷之前,五人的研究就已经冠绝望星教派了。虽然他们号称效忠于露意,但露意对他们很是提防。即便在科龙布分电荷之后,他们对天电的研究也被露意所禁止。
望着海峡对岸英伦部落的崛起,弗朗斯部落的火猿也渴望着能够使用天电。露意只得默许了天电会议的成立,希望借此来稳定变革在即的弗朗斯部落。
但由于露意对天电会议的监视,五人最终被迫放弃了对天电的研究,其中四人重新研究星辰,而剩下的一位,剌娲歇却没有。
剌娲歇曾是一名传统的基萨斯信徒,但在小的时候,剌娲歇便展现出了对外物的强大好奇心。
他时常仰望星空,面对这个浩瀚的世界,他从不吝啬自己对世界创造者,基萨斯的崇拜。
基萨斯,是怎么只用水、火、土和空气,创造出这个美丽的世界的?
这样的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每次想起,他对基萨斯的崇拜就加深了一分。
后来在中间人的介绍下,他进入了梦寐以求的望星教派。
此时的望星教派,有的是和他一样的基萨斯效忠者。但是,他的勤奋和他的好奇心使得他能够脱颖而出。
一名在当时影响很大的教士从此开始观察他。
瓯勒,被时人称为“最伟大的数学家”,惊叹于这个孩子的好奇心,并收他为徒。
尽管瓯勒的时代比电猿传说的时代略早,但不得不指出的是,瓯勒还有另一重身份——
他是上一代显微教派的秘密传承人,正为无法找到下一代继承者而苦恼。
在望星教派成立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的一支逐渐脱离了望星教派,而这一支正是在电猿时代毁灭并重组了望星教派的派系——显微教派。
他们抛弃了望星教派的宗旨,主张“观察细小的事务就能掌握世界。”
尽管他们自绝于望星教派,但他们早期的教义和望星教派所差无几。
他们使用望星教派的工具和世界观。
例如,和望星教派一样,前期的显微教派试图掌握基萨斯的“真理”,从而掌握飞升天庭的方法。而其最终的目的,则是为了体现对基萨斯的崇拜。
以前期人数不多为故,我们在考古归类火猿阶段将其作为望星教派的支系,不过需要注意当时这两个教派是相互敌对的关系:显微教派在火猿时期的领导者湖柯曾起兵反对纽吞,在被纽吞击败后抑郁而死。
然而此时,显微教派深陷来自于望星教派主支和传统基萨斯信者的共同围剿。
直到后来“光之神”洋的出现,显微教派才真正登上电猿和火猿之际的舞台。
剌娲歇刚刚十六岁,瓯勒带他第一次接受塔罗牌占卜。占卜师抽完牌后,大惊:
“此子必因为他的信仰,死无全尸,身首异处!”
瓯勒摇了摇头,没有当真。
在当晚于瓯勒家的一次谈话中,他对剌娲歇坦白了自己的显微教派身份。
“如果你不愿意追随我,请你离开,并且再也不要回来。”
第一次知道瓯勒属于“异端”的剌娲歇吓了一跳,他赶紧跑出了瓯勒的房子。
瓯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难道显微教派,就要亡在我的手上了吗?
一个时辰后,随着一阵敲门声,剌娲歇怯生生地站在瓯勒的家门口。
“只要是为了穷尽世间的真理,我愿意追随您。”
在显微教派,剌娲歇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这里的人,不再自称噶黎磊欧、纽吞的后继者,而是选择不效忠于任何人,不择一切手段地寻求知识。
这让本质上信仰基萨斯且对噶黎磊欧和纽吞万分崇敬的剌娲歇不太适应。
“为了获得知识必须付出代价。”
站在地下室的显微镜前,瓯勒给剌娲歇上了入门的第一课。
“欢迎加入显微教派。”
作为显微教派的创始人,湖柯的最大的功绩是发明了显微镜,从此人类能够看清细菌大小的物体。借助显微镜,他弄清楚了很多物质表面的构造。而这,正是望星教派认为显微镜是“被诅咒的禁物”的原因。
剌娲歇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
显微镜里的世界显然和外面的世界不同。一只虫子会变成巨兽,一滴水会变成一个世界。就连一块木头的表皮,也会变成一个个狭窄、透明的房间。
剌娲歇迷失在了显微镜里的世界,一迷失就是三十年。
三十载格物致知,剌娲歇已经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学者。“帕利五贤”之一、全弗朗斯最天才的实验设备设计者,无数的头衔和光环在他的身上,但他在研究过程中,从未获得对世界的任何新的认知。
只有在“燃素”学说中,他才找到了一点突破口。
湖柯曾经借助显微镜推测,火是由无数细小而活泼的微粒构成的物质实体。这种火的微粒既能同其他元素结合而形成化合物,也能以游离方式存在。大量游离的火微粒聚集在一起就会形成明显的火焰,它弥散于大气之中便给人以热的感觉,由这种火微粒构成的火的元素就是“燃素”。
显然,这一说法完全不符合事实,但确实是古猿脱离旧神,也就是自然崇拜的重要的一步。要知道,火猿阶段的人类并没有对火的完整理解。火猿的早期时代,人类对于火简直是盲目的崇拜。他们将火当作一种元素看待。
显然,既然湖柯是和纽吞同时期的人,那么剌娲歇的时代就已经和湖柯相距甚远。但是,这段漫长的时间中,寻找“燃素”的脚步却从未停歇。作为显微教派的秘密继承人,剌娲歇在打入望星教派的同时,也不会忘记秘密地进行燃素的研究。
以前的火猿们燃烧的东西,最后都化成了一缕轻烟,变成一堆焦炭,例如木头、煤等等。于是显微教派的信徒自然地就提出:木头=焦炭+燃素。他们甚至用木头和焦炭的重量之差算出了木头中燃素的重量。但是,当燃烧一种叫做“磷”的物质的时候,剌娲歇惊讶地发现,磷燃烧成的灰烬竟然比燃烧前还要重!
这不可能!燃素的重量怎么可能是负数?
后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对水银的燃烧过程中。在加热了水银后,剌娲歇发现水银变成了红色的固体。和磷的情况一样,水银中的“燃素”重量竟然也是负数!
剌娲歇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期待着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湖柯的说法是不可能错误的,火必须是一种以“燃素”为基础的元素!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却只能得到一个结果,像无边的深渊,又像参天的铁幕,绝情地横亘在他面前。
剌娲歇瘫坐在椅子上。
难道,火不是一种元素?
不可能,这不可能!如果火不是一种元素,那么基萨斯的传说、火猿的信仰,就要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
延伸阅读:火猿的元素论
在火猿时期,人们相信这个世界是由元素组成的。虽然这倒没错,但他们所认为的“元素”的种类却让人啼笑皆非——在欧亚大陆的西部,人们认为世界由水、火、土、空气四种元素构成,而在东部,除了水、火、土相同外,金属和木头取代了空气的位置。
基萨斯的信徒认为,基萨斯用水、火、土和空气创造了世间的一切,这样的错误思想贯穿了几乎整个火猿时期。
在我们的时代看来,列出的六种所谓“元素”,只有金属一种沾了边。纯的金属确实是一种化学元素的单质。但在火猿时代,这样扭曲的元素论则是不可辩解的所谓“基萨斯创造世界”的依据。如果谁胆敢挑战它,必然会招致基萨斯和他的仆从们的愤怒。例如,在某个版本的传说中,提出了燃素论的湖柯,仅仅是把所谓“火元素”抽象成了“燃素”,就被基萨斯除掉了——借当时已经向基萨斯臣服的纽吞之手,“燃素”论也在很长时间内被驳斥为歪理谬论。
显然,谎言之所以是谎言,并不是因为它被重复了多少次,而是它本身就不符合现实。如果能够证明火不是一种化学物质,水是一种化合物,空气是一种混合物,泥土拥有复杂的构成,元素论就不辩自破。
当然,谁也没想到的是,这四个命题,其中的三个竟然会被同一个人用如此简单的方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