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无双大会3
“夜哥哥,今儿怎么会有空来找我?”戏谑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语气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只是,细听之下,便会发现其中多了点什么。
慕云是喜欢他的吧,从第一次在去往飘红苑的路上,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作为小乞丐的她说话起,从他抱着她呜咽哭泣,那般无力地喊着娘亲起,从他安心地熟睡在她的怀里起,从他第一次见面就完全信任她时,她的心里就多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虽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是心里却是忍不住地想念。她知道,其实身在豪门贵族,还不如一个乡野村夫来得自由,来得轻松。豪门之中的勾心斗角。互相质疑,会把一个快乐的。善良的人变成一个虚伪的。心狠手辣的人,比如……她。
但是她又在心里否认着,她堂堂苏慕云,怎么会这般关注,这般想念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多么不可思议,而这个对象竟然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这个小毛孩在将来或许还会成为她的敌人!
可是却又不可否认,夜深人静,星夜寥落的时候,一个人坐在窗边便会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蹦出这么一个人影来,想起他说他叫孤城夜,想起他挣扎出她下的定身术不准她卖身,想起哪一声声脆弱的喊声……
她总是可以看到,那双晶亮的眸子中映出的真真切切的关心和……伤痛。
当他再一次出现,而且方式是如此雷人的时候,却是完全了驻入她的心。
当然,他还需要考察;而如今,考察期已过,孤城夜及格了。
所以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再避而不见。
孤城夜转身,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双眸晶亮,深深的笑意直达眼底。可以看出他内心是无比兴奋的。
他几步跨到她的身边,一把搂进怀中,一只手轻揉她柔软的长发,用疑似撒娇的声音说道:“小坏蛋,明明知道我天天来找你,结果你天天不在,害得我饱受相思之苦。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小坏蛋,你说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几天不见,功力见长嘛。不过就这样还想调戏她,他还嫩了点。
慕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啵”一声亲在他的唇上,笑道:“怎么样,夜哥哥,这样的补偿够不够?”
慕云眨着眼睛,清澈明亮,似无辜的小妹妹。
但是孤城夜却是脸色明显的一红,然后狠狠地红到了耳根子,眸中一喜之后,骤然变得有些无赖,仅仅地盯着慕云的唇,轻吐道:“云儿,这怎么能够呢,难道我这么多天的守候就只值这么一点。”末了,还特意轻轻地补上一句,“还不够利息呢。”
但是心里却无比鄙视自己,太丢脸了,太丢脸了,脸红什么,不就是小小的亲了一下吗,又不是没亲过,这回又要被云儿笑了。
“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孤城夜心里才刚想到,耳边就传来那个嚣张的笑。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夜哥哥,你好像说的表里不已啊,脸这么红,莫不是在害羞?”慕云无赖地用手指勾勾他的下巴,无所顾忌的大笑。
忽然,一声怒喝从不远处响起。
“小畜生,你在干什么?”
一声怒喝惊得正处于暧昧状态的两人一个激灵,两人齐齐朝声源处望去,只见横跨碧云湖上的长桥上,任老爹正立于其上,怒发冲冠,气冲冲地瞪着亭中两人,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慕云和孤城夜有些惊愕地看着那个拂袖而去的身影,随即心中一阵激动,这……这是不是代表她老爹默认他们在一起了?
这任老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忒强悍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却也明白,这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爹娘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虽然他的“儿子”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也只能祝福。
此时,依偎在孤城夜怀里的慕云心里甜滋滋的,是为她自己终于接受了孤城夜的爱,更是因为父亲对她的无私的爱。
都说父爱如山,但是只有这一辈子,这十二年,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不管是苏绝言韩式任萧龙,他们都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里,仔细呵护。
苏绝言已逝,不可挽回,那么这一次,她的父亲……任萧龙,她一定会保护好。当然,还有爷爷。大娘。大姐。二姐。三姐,以及所有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所谓龙有逆鳞,他们,每一个,都是她的逆鳞。
不管是谁,触到了她的逆鳞,她一定会倾尽所有来对付这个人。
这一世,他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一味的退后,还自以为他们会放过她,会让她安安静静地生活。到头来,却是失去所有,甚至把她逼入绝境之中。
经历过后,方知,退后,只是自寻死路。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全是放屁,只有霸道才是真理,实力才是最大。
所以,这一次,她会以自己的实力来保护所有人。
慕云垂眸,闪过一丝坚定的流光。
“云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孤城夜见到这样她,仿佛又见到了那个一步步走向花楼,却淡笑着说要卖身的小丫头,是默下决心,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他都要想现在这样,伴在她的身边。
慕云闻言,转身抱住他劲瘦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极速而有力的心跳,微微抬头,低声道:“谢谢你,夜。”
不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看着亭中两人,目光淡然,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紧握的双拳却已然出卖了他的心事。
但是仅仅只是片刻,紧握的手便又松了开来,目光中神色不变,却多了一点隐忍的嫉妒,不过很快,便连那嫉妒也被他深深埋藏,神色如常,然后嘴角微勾,轻轻一笑,似是祝福,似是放手,也似是嘲讽,便拂袖离去。
“事情如何了?”斜坐于上手的男子竟是一身红色纱袍,画中浓厚而鲜艳的红色眼影,一双张狂邪肆的狐眼看着手中的碧色琉璃杯,用充满磁性的低音在沉寂良久之后,突然出声。
下方,一群紫衣女子恭敬地跪在下方。
领头女子微微抬头,看到那个绝世的身影,那张绝代的脸,不由地失神了片刻。
是啊,在这个男子面前,任何女子都会失神,都会自惭形秽,那一身红色纱袍仿佛是为他量身订造一般,那样合适,一点也不显得女气,反而让人看得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