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醒了怎么也不派人跟为父说一声?”霍豫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温渡一顺势从窗口翻走,不见踪迹。
霍豫立走进房中,先是扫了一眼,见房内无人,便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儿子自言自语。”霍青时佯装痛苦,“不能给父亲行礼了,请父亲莫怪。”
“我怎么会怪你呢。”霍豫立背着手,在霍青时房内闲转一圈,状似无意,霍青时却知道,他是在看房内有没有藏人,转了一圈儿后,霍豫立这才开口,“你好好养伤,不要多走动,最近就别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下人。”
霍青时知道,霍豫立这是怕自己出头,再起波澜。可是不这么做,陆闲又该当如何?霍青时挣扎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父亲,刺杀我的不可能是三殿下,还望父亲明察。”
霍豫立看她一眼,只浅浅一眼,却让霍青时看到了不见底的深意:“你倒是,消息灵通。”
不等霍青时说话,霍豫立便接着道:“这件事你不必操心,陛下和肖廷尉自会明察,还你一个公道,给你一个说法。”
“陛下和肖廷尉暂且不论,贾丞相恐怕没有那么公道吧。”霍青时急了,“父亲,贾丞相插手此事,还真的能有清白可言吗?”
“为父不记得为父说过,这件事有贾丞相参与。青时,你刚醒,是从哪儿得到这么多消息的?”霍豫立的目光锐利起来。
霍青时心头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失言。霍豫立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试探自己,可见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是没多少信任可言。霍青时没想到霍豫立对自己的不放心不仅限于陆闲之事,恐怕之前自己做的事情太多,已经引起了霍豫立的怀疑。
这么一想,霍豫立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能干的儿子,而是一个既能干又忠诚的狗,其他的根本无所谓。就算霍青时再怎么优秀,若是让霍豫立不放心了,那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父亲,三殿下实在无辜。他与我是多年的好友,全京城都知道,若说他刺杀我,又有几个人信呢?”霍青时反客为主,沉声问道,“三殿下被害,对霍家,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可他若是好好儿的,却能让我搭上关系。”
“他一个废人,有没有这层关系,又有何妨?”霍豫立果然不再追问,直接道,“虽然他背后有司徒家,但是司徒维桢三年不站队,根本没有一点儿参与夺嫡的意思,这层关系又有什么用?”
见霍青时沉默不语,霍豫立又道:“你还小,不懂这些,只知道和他玩的好了,便是什么朋友。朋友是什么?朋友是能给你带来利益的人。陆闲能给你带来什么?这件事毕,你反而能借此机会搭上陆曜,陆安也不会对你太差,你何乐而不为?”
霍青时摇头:“父亲,不是什么关系都存在利用的。”
霍豫立见霍青时如此固执,便垮下脸来:“你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之后几天你就禁足在家,哪儿也不许去,直到你明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