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闲连连后退,眼看就要不敌男子之时,马郡丞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副将大人请回吧,城中万名士兵已经奔赴前线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男子闻言收势,回头看了一眼马郡丞,似乎不赞成他的决定,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便策马回城了。既然军队已经离开,那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陆闲退回队中,闻言神色不变,伸手下令,十几人立刻抬着原木,冲上去撞击城门。
“唉。何必执迷不悟?”马郡丞叹了口气,转身下楼,也不管陆闲做何打算,自己回府衙去了。
当马郡丞走进府衙,男子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这次算且算了,你下次若再擅作主张不与我商量,我便禀告主子,治你的罪!”
“嗯,知道了。”马郡丞淡然道,伸手摸过府衙的红木桌案。这是他办公的地方,十三年,铁打的郡丞流水的郡守,没有任何一个郡守能比他更熟悉这个地方,更熟悉这张桌子。
男子觉得马郡丞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便也不再理会,转身往外去:“我去牵马,一盏茶的时间,你我南门口见。”
马郡丞开口:“一盏茶后,先随我去一趟钟楼。”
钟楼在城中心,是整座城最高的楼。男子顿步:“去那儿做什么?”眼下那副将的人就要占领城中,就算他能杀出重围,却未必能保证带着马郡丞,能早走一步就不要多停留一会儿。
“主子十三年前让我带来的东西,就藏在钟楼里。”马郡丞道,“得去取。”
男子一听主子二字便点头妥协:“那我便在钟楼上等你。快些。”
……
“就是这样,你们愿意活还是愿意死,想一条路吧。”霍青时冲众人道。
百姓抿嘴不语,看着二人信誓旦旦,怕也不是假话,那究竟要放任他们去阻止马郡丞,还是要冒着生命危险赌这是一场骗局?无人敢应答,无人敢回话,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老村长,等他定夺。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这群老弱妇孺,又如何像你二人一样游出去?”老村长皱眉。
“你们不需要游出去。这山洞的洞口在高地,水就算灌进来,离高地也有一定的距离。等我们出去后,就绕到正门,将门打开放你们出来。”霍青时道。
“谁知道你会不会诓我们?”有人出声。
“就是……我们方才还……谁知道你会不会怀恨在心,将我们放在这里不管不顾。”
霍青时恼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再怎么样,这群孩子是无辜的,再怎么样,你们在我眼里也是人命!不要把谁都想的像你那么狭隘!那么龌龊!”
“你说谁龌龊!”
“说你!”
“好了!”老村长狠狠敲了敲拐杖,“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还有功夫吵!”
众人闭嘴,霍青时气得够呛,却也不言语了。
老村长叹口气,站起身来:“既是如此……那就如你所言,就这般办吧!”
正是这时,霍青时突然将耳朵贴到墙上,她眼睛睁大,整个人焦灼起来:“水流声音不对!有人在开水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