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蔡邕听到相国董卓命令献酒,当即行使祭酒官职责——率宫女们出来献酒。献酒期间,心里窝囊气其冒,却不敢发泄。
吕布等蔡邕忙完,才走过去相认,却几乎不敢相认了。
蔡邕苍老得很快,当年46岁时的满头青丝,到了57岁的现在已经染霜。
不过,当年19岁的吕布现在尽管已然30岁了,看起来却仍然朝气蓬勃,模样一点没变。
蔡邕使劲搜索记忆,很快唤醒脑海里那位翩翩少年的图像,露出欣慰笑容。
当年,毕竟只有区区三天时间的相处,吕布闲扯了几句,感觉找不到话题,就厚着脸皮问:
“蔡先生的宝贝女儿,蔡文姬应该长大了吧,是否还喜欢文学?”
蔡邕点点头,欲言又止。
吕布突然感到尴尬,倍感无趣,就离开蔡邕,走到董卓身边,请求董卓切勿羞辱斯文,建议撤掉蔡邕祭酒之职,应该根据蔡邕所长,换入文学、音乐、书法方面的岗位。
董卓命人把蔡邕叫来身边,手指蔡邕,偏头对吕布哈哈一笑,道:
“老夫原本诚心诚意请他出山,谁叫他装病不来?让他代理祭酒,只是一点点惩罚而已。蔡邕先生乃旷世奇才,又与你骑都尉是故交,我老人家尊重强者,岂敢怠慢高士?”
于是,董卓自此对蔡邕刮目相看,甚见敬重,封为侍御史,又转持书御史,迁尚书。三日之间,周历三台。
尚书蔡邕,如同坐了过山车,惊险刺激。
董卓自为太尉,领前将军事,加节传、斧钺、虎贲,更封侯,拜太尉刘虞为大司马,封襄贲侯。
董卓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李儒建议暗中捕杀袁绍、公孙瓒及其同学刘备三兄弟,以绝后患。曹操反对,认为大丈夫真刀真枪弄死对手才过瘾。董卓不采纳李儒建议,认为既然在芳名园已放袁绍、公孙瓒一条生路,就不妨继续放任自流,量他们将来干不出什么大事。
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建议:扫除几个异己是小事,召集多一点的帮手是大事,可矫正桓、灵二帝时代重用宦官的弊政,征召天下既有名望更具真才实学的士人为官,以震慑对手,俘获民众期望。
董卓听从,放权于尚书郑泰、长史何等官吏,迅速淘汰掉贪脏枉法以及只会混饭吃而不称职的官吏,征召了未作过官的士人荀爽、陈纪、韩融、申屠蟠等入朝任职。
董卓还面对面升迁陈纪为五官中郎将、韩融为大鸿胪、荀爽出任平原国相。
董卓封曹操为骁骑校尉。
曹操大喜,准备借“骁骑”二字为吉言,在董卓开垦出来的新官场,跑马圈地,以便将来问鼎权力顶峰,同时顺便尽量多地弄几个别人的老婆,好好玩玩儿,首要目标:已故灵帝的老婆,何太后。暂且按下不表。
一时间,董相国成了任人唯贤的贤相,令人仰望。
②
这日,骑都尉吕布正在刘协殿内巡视,骁骑校尉曹操怪笑而来,说董相国有请,地点在裸泳馆。
裸泳馆,好地方啊,但凡是生理正常的雄性男人,谁不向往?可是,好地方,去逛,需要一个好时间,现在是啥时辰?
吕布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非常犹豫,到底去不去裸泳馆。
裸泳馆!
裸泳馆,是数年前灵帝斥巨资修建的宫内避暑胜地,共有十间。采绿苔植物覆盖台阶,引清幽渠水以淹墙根。水渠宛如巨蛇,缠绕十间裸泳馆四周,蜿蜒曲折。
侍候于裸泳馆里面的一百位宫娥,都必须着淡妆,年龄在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青春年少,貌美如花,一部分脱去上衣,一部分脱去下裳,一部分上衣下裳全都脱去,以便跟灵帝一块儿沐浴。
沐浴之前,灵帝喜欢命宫娥乘坐数只扁舟,挑选几位肤色白皙柔嫩、体力较大者手握篙楫,先摇荡于水面一会儿,然后故意把扁舟弄翻,让宫娥们裸身扑腾于浅渠水里,娇笑尖叫,展示湿透了的玉体姿色。
沐浴过程中,有做背景的歌姬、舞姬演绎的歌曲《招商七言》:凉风起兮日照渠,青荷昼偃叶夜舒。唯日不足乐有余,清弦流管歌玉凫,千年万岁喜难渝。
值得一提的是,水渠中,种植的莲花大如盖,枝长一丈,乃南国所献。其叶,夜里舒展、白天卷起,一茎有四莲丛生,美其名曰夜舒荷,又叫凉晚含羞花。
灵帝驾崩后,14岁的少帝常来避暑,少帝被废后,年仅9岁的献帝却很少来,裸泳馆极其百位宫娥,几乎日日夜夜处于虚位以待状态。
吕布心里话:
“青天白日的,只能欣赏宫娥,不能欣赏凉晚含羞花,岂不缺乏许多妙趣?还是暂时推掉的好。”
恰逢张辽来报,有美女一枚来访,故作神秘,自称吕布故交,不愿透露芳名,吕布求之不得,叫曹操转告董卓,抱歉走不开;命令带访客进入相见。
来了,吸睛而陌生的倩影一张。
距离较远,来访者脸部姿色朦朦胧胧,似乎谈不上拥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过胸部、腰部、臀部却曲线毕露,看得清清楚楚,实乃万里挑一,令人怦然心动;身长七尺有余,非凡女可及。
二人相距五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吕布只觉得对面的女孩似曾相识,大概二八芳龄,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到底是谁。
吕布将访客带入办公室,吩咐宫女献甜点。访客也不拘束,抓起就优雅地往嘴里塞了两块。
吕布看得呆了,只见那美女站起身,婀娜多姿,脆生朗诵道: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多么熟悉的意境,曾陪伴孤寂人生数载。吕布沉声道:
“你是蔡文姬!怎么可能,短短11年不见,6岁的你,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蔡文姬走近吕布,距离几乎为零,吐气如兰,呢喃道:
“吕布哥哥,你怎么越长越矮了!”
一股少女奇特的异香钻入吕布鼻孔,令吕布心旷神怡;一股青年特有的汗臭钻入蔡文姬鼻孔,令蔡文姬神怡心旷。
吕布说:
“那一年我19岁,身长一丈,要是跟你一样一直长到现在,还不身长二丈,成妖怪了。”
蔡文姬莞尔笑道:“当年你可以轻松抱起我,现在抱不起了吧,你老了,不管你武功有多高!”
吕布张开双臂,把蔡文姬抱起,毫不费力。
“记得你当年能把我抛起一丈高,现在总抛不动了吧,老将军。”蔡文姬嫣然笑道。
吕布双脚微屈,一蹬地,把蔡文姬抛起一丈多高,吓得蔡文姬花容失色,娇呼“吕布哥哥,放我下去”。
等蔡文姬落下来,吕布作势再抛,蔡文姬吓得魂不附体,双手死死抱住吕布脑袋不放。
吕布放下蔡文姬,说,想重听当年那句话。
那是一句什么话,令人难以忘怀?
③
由于年代久远,那句话,算得上是一个美好旧梦。
蔡文姬装嫩,扮演11年前的自己,嗲声嗲气地说出了那句话:
“我发誓,等我长大,我要嫁给你,非你不嫁!”然后,还重演了当时的初吻。
重温旧梦,大功告成。吕布大喜。
吕布乃情场老手,趁机把蔡文姬的吻接住,不愿撤离。
不一会儿,二人你情我愿,合作办理了一件好事。
这种事,是蔡文姬的第一次。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后事,只能耐心地等待,等待呼呼大睡的吕布醒来,看他有没有办法。
忽听外面有人敲门,蔡文姬把吕布摇醒,用芊芊素手指了指门口,吕布问谁呀。
外面传来张辽的声音,说:
“骑都尉乃举世无双的武王,临幸美女岂可不讲排场?须知,普通帝王临幸宫女时,尚且会使用太监、宫女们侍候左右。因此,卑职特从掖庭宫调来了十位宫女,侍候骑都尉房事。”
嘿,张辽这小子真会拍马屁。
吕布感觉很爽,就笑着说:“事儿办完了,不需要了。”
张辽劝说:“办完了,还有后事需要料理。”
吕布心里话:“顺便体验一下皇帝小儿、老儿们的生活,未尝不可。”就命放入侍候。
宫女们推门而进,一半侍候吕布,一半侍候蔡文姬。蔡文姬不敢违逆吕布意愿,只得闭上眼、捂住脸,任宫女们该洗的洗,该擦的擦、该穿的穿。
吕布觉得很不自在,但是咬牙忍住,等她们忙完,临走时,吩咐道:
“替我谢谢张辽将军,下不为例。自此以后,事先没有得到我允许,不得前来侍候。”
蔡文姬羞得无地自容,把脸埋进吕布怀里,良久不敢抬头。
吕布柔声问蔡文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你感觉怎样?”
蔡文姬呢喃道:
“感觉糟透了。你脸皮真厚,竟让她们进来侍候。吓得我魂不附体,全身发软,脑袋里一片空白,口语表达能力还清零了。”
吕布沉声道:
“张辽是我并州时期的老战友,现在对我忠心耿耿,体贴入微,我岂能不给面子?何况,皇帝可以日日夜夜叫掖庭宫的宫女们侍候,我吕布偶尔让她们侍候一次,怎么就脸皮厚了。”
这时候,忽听外面张辽又在喊:“骑都尉,皇上有请。”
蔡文姬诚惶诚恐,低声问:“皇上不用召,而用请,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
吕布不予作答,跟蔡文姬吻别,默默走了出去。
蔡文姬撵了上去,缠着吕布带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