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毅起步晚于东方焰,他四处寻找魔兽可只找到的只有斑斑血迹。
他寻这血迹走去,看着血迹越来越多,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击着大脑。陈锦毅险些晕过去,当他抬起头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双脚发软,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用来狩猎的弓弩也被他扔在一旁。
他颤栗的往后退去,眼前的事物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不同等级的魔兽被堆积起来如同一座山峰,在山脚还有一个人将一头幼崽扔在山脚,此人正是先行的东方焰。
东方焰在扔完幼崽后转过头看向陈锦毅,他带着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因为感觉随地乱扔不太文明所以堆起来了,不错吧,我认为我还是有一点艺术细胞的。”
“你,你在说什么呢!”陈锦毅大喊起来,“这都是你干的,简直惨无人道!”
“你才是呢,你在说什么。”东方焰说道,“这有什么好惨无人道的,自古以来丛林法则不一直都这样吗,弱的生物只配成为强者的食物,人类因为弱小而相互聚集起来,最终成为世界的霸主,然后奉其中一个人或一群人为领袖,在他们的庇护下安稳生活。”
陈锦毅辩论道:“这完全不一样的好吗!”
“呵!”东方焰笑道,“怎么就不一样了,在它们眼里我就是食物,那我能怎么办,我被欺负了哎,我能依靠谁,靠那些只能护我一次的人吗,然后被报复?”
“你在说什么?”
“哼!”东方焰继续说道,“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管他什么人道,即使被法律所束缚,被欺负了那就给他们颜色看看,弱者也有弱者的骨气,唯有疯狂才能保护自己!”
说完眼神中充满了杀气,面部表情已经极度扭曲了。
陈锦毅囔囔道:“你已经疯了……”
“疯了?”东方焰恢复原来的表情,转身离开,“任何人都无法判断对方是否疯了,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有可能疯了的人在试图传达信息给你呢,没疯过的根本不可能明白疯子的思维,我先走了,我不会将你处理掉,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说完便走进了树林里,留下陈锦毅望着被堆起来的魔兽山,独自呢喃道:“同一类人吗?”
东方焰只往一个目标前进,这个区域内的魔兽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只有领主没有被猎杀。东方焰起初只是觉得杀戮很刺激,但逐渐明白了这种快感并不是自己所追寻的,如今理智和善意与欲望和杀戮混合起来了,这使他想起了自己可以使用法术这件事。
“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不用留着过年吗——道星瞳!”
道星瞳张开,此世间所有秘密全部向东方焰解放,他人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是隐秘的事,无论是善事还是恶事尽数呈现。
“首先嘛,关键词搜索。”
东方焰将右手的手掌抵在面部上,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虎口露出闭目着的右眼,小拇指和无名指之间露出赤金色的左眼,五指张开将面部挡住。
他朝空气喊道:“第一关键词搜索,此世间华夏大陆北部冰林;第二关键词搜索,领主冰熊王;第三关键词搜索,熊型魔兽。”
三个关键词说出,信息开始自动挑选,全知全能的特点便是接某个大型数据库,这个数据库不可更改,不可侵入,它属于概念中,只有拥有身为访问钥匙的道瞳才能联系上。每个位面都有一个数据库,访问其中便能知晓此时间所有发生过、正在发生以及某些事物的诞生、延续、灭亡都记录在其中。
“啊,找到了,没想到在睡觉啊,这样也好,与其在痛苦中死去,不如在睡梦中长眠。”
东方焰朝着被告知的路线走去,他的脚步很轻盈,从雪上经过竟未留下脚印;他的气息很平稳,丝毫感觉不出杀气;他的表情很从容,好像只是去见一个寻常的朋友,没有惊恐,没有焦虑。
当东方焰来到冰熊王沉睡的洞窟时,他毫不在意的踏了进去。他没有事先调查冰熊王的作息,以及其能力。只是简单的进去,这种思维方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即使一根筋的人也知道事先要准备好东西才能莽,可东方焰完全没有考虑,什么都没准备就进去了,这件事就连窥视着东方焰行动的天道都为之吃惊。
陈方远拍案而起:“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虽然你实力很强,但运气也没有好到他会乖乖的让你打啊。这个领主相当于一方妖王,拥有能调动所统御区域的所有灵力和气运的能力,当领地的灵力和气运加持在它身上其实力堪比妖王,现在的你不一定能打的过!”
然而,这只是空喊喊而已。身为天道的陈方远无法干涉世界,天道虽然是大道的终点,但也被限制的死死的,除了保护位面平衡以外它不能干涉任何位面内的事情。凡间有句古话,“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这句话没错,可是天看到了却无法干涉,这便是天地间的规矩。
自大神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有了一条规矩,没有严重的问题天不可干涉地上生灵的所作所为,也就是身为理之化身,绝对公正的天道无法干涉地上的生灵,除非地上生灵妄图毁灭一切或者扰乱世间平衡。
“总觉得有只苍蝇在二边叫,算啦,我的小白熊,久等啦!”
东方焰朝冰熊王巢穴方向冲了过去,被表情糟糕的东方焰惊动前来袭击的魔兽无一列外的被分离了,挡他的树木也被他撞倒。
东方焰边跑边喊:“别挡道,别挡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在被冰包围的巢穴内,三只熟睡的幼熊耳朵动了几下,吵闹的声音使他们苏醒。他们揉着朦胧的眼睛看过去,发现一个很大的东西趴在他们面前,一双没有其他颜色的双瞳死死的盯着他们。
“醒来啦,等你们好久了。”
东方焰抓起最近的一只小熊转身便离开,小熊嚎叫着东方焰也无所谓,当走出洞口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响指。
“嗒!”
一声脆响,无事发生,东方焰便重新离去。
不久后,冰熊王觅食归来,便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他的幼崽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头颅就落在他脚边。
“吼——!”
惊天的怒吼贯彻整作森林,东方焰面露微笑,玩弄着抓来的幼崽,等待着冰熊王闻着他的气味赶来。
“神之所为必有其因,小崽子认命吧,转生为妖兽必被人类所狩猎,非种族之隔,而为护命也。汝等种族强于人,必会伤及无辜,而人因护命而屠戮汝等,此为命也,弱肉强食乃末世守则,易是宙之法也,不可违抗。”
东方焰收起他的心思,坐在一个木墩旁挑弄着站在上面的小白熊,温和的笑容仿佛恢复以往那般。然而小白熊眼神中早已失去了高光,仿佛提线木偶般只是倒下站起来倒下。
“吾本不想杀害汝等,可当踏入此方世界便知吾必将大开杀戒,因此故意沾血,化身修罗,血溅千里。想必现在那人应该在为我头疼吧,还是说已经在看着我了,我恢复了理智想必他已经解决了问题,不过竟然能让我在保持理智下泛起杀心,应该也是他干的好事吧。”
东方焰依旧玩着小熊,自言自语的说着一堆废话,但似乎又是在给某个人解释。
他继续说道:“抱歉,在这一切结束后,吾会亲自超度汝等,请等待。”
东方焰说完这一切,再次一个响指。
“嗒!”
小熊随之停下,倒在了树墩上。东方焰感知到了冰熊王的到来才如此做,留下一只小熊来引导冰熊王来找他,又在冰熊王面前杀了他的幼崽,如此的冲击足以让他奋不顾身的冲过来。
“吼——!”
正如东方焰所料,冰熊王果真冲了过来。东方焰抬起右手,掌心对准冲过来的冰熊王,在冰熊王跳起来朝东方焰挥动他的利爪时,东方焰右手握紧成拳。几根红线从虚空中飞出刺近冰熊体内,将其定格在空中,他的兽头随之掉落,血液由冰熊脖口喷涌而出。
“没有搜集信息又如何,没有了解其实力又如何,是领主又如何,能吸气运和领地灵气又如何,在自己的崽子被杀的只剩一个,找了半天最后一个崽也在他眼皮底下被别人杀了自然而然就冲过来,这是身为父亲的通病,我也是因为孩子在面前被杀而暴怒最后导致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曾经被如此对待的人最后却成为了施加者,属实可笑。”
东方焰摇了摇头,感叹自己的可笑。他走过去拎起冰熊王的头就离开。
“接下来,就随剧而动吧!”
东方焰面带微笑,头逆时针转了三十度左右,那种遇屠万灵的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