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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果店的黄昏

水果店的老板娘

又在擦拭她的橙子

她挨个擦拭

动作

温柔而优美

像在重温

失落已久的

手上的感觉

她眼神邈远

越过圆润的橙子

栖落远处

有什么倏然滚动 在

皮肤的内外

沁凉或者温暖

她逐一擦拭

直到果皮干涩

在黄昏的褶皱里

发出安静 而

孤寂的光

她把最光洁

最圆润的

放在了最上面

然后

关上店门——

欢迎明天来买

我的橙子

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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