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苏虽然恢复了清醒,但全身都被紧紧锁住,尽管他全力地挣扎,却难以动弹分毫。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情急之中,他大声呐喊道。
“没用的,这里非常隐蔽,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安静一点吧。”卫休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刀刃在灯火的映衬下泛着冷冷的寒光。“你放心,痛苦不会持续太久的时间。”
就在这时,卫休从墙边的地库里又拉上来一张铁床,推到段苏的旁边,然后将杜灵芸搬到了床上。尽管她毫无意识,还是被锁住四肢。
“太棒了,我会铭记你们的贡献。”卫休兴奋地说道。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段苏呼吸急促,依旧在不停地挣扎。
“嗯,现在可以安静了。”卫休显得有些不耐烦,从柜子里拿出一只胶带,封住了段苏的嘴巴。
他掀开段苏的上衣,将刀刃慢慢贴上去。
“嗯……”段苏试着抗拒,却丝毫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腰间的皮肉被深深地划破,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卫休将自己的脸凑上去,狠狠地舔吸了一口,一脸陶醉之色。
段苏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一阵恶寒。
“啊……太美味了!”卫休的嘴角因为过度兴奋而有些颤抖。
接下来,在卫休诧异的目光中,发生了极其怪异的一幕。段苏腰间流出的鲜血竟然迅速从他的皮肉上腾空而起,在空中微微浮动。
“不可思议。”他喃喃自语。忽然,自己的肠胃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翻涌,仿佛有无数虫蚁在啃咬一般。
他一阵呻吟,扭曲在地上。片刻之后,几团血雾从他的嘴巴和鼻孔里冒了出来,和那空中的鲜血融合在一起。
卫休的胸腔依旧剧痛不已,但显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他咬了咬牙,勉强站起身体,看着空中这奇异的一幕。
段苏自己也非常惊奇,自己的血液竟然与小歌有着类似的能力,要是可以化作血剑就好了。
但显然事与愿违,血液只是悬浮在空中,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卫休拿来一个瓶子,轻易地便将空中的血装了进去。“太棒了。”
接下来,卫休突然发现,段苏腰间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一多半,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太棒了。”卫休撕开段苏脸上的胶带,问道:“她是怎么做的?告诉我。”
段苏冷冷地看着他,“你死了这条心吧。”
于是乎,胶带又被粘了回去。
“接下来会很疼,不过很快就会过去的。”卫休冷笑着说道。
他将刀刃移至段苏的手腕处,“我会依次打开你全身的动脉,先从这里开始。”
段苏心中感受到深深的恐惧。
自己本想带着娘亲治病,却不曾想,落到了这般境地。
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之感。段苏剧烈挣扎,想要摆脱这一切。
“啊!”剧烈的疼痛夹杂着恐惧,袭遍他的全身,他一阵颤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面红耳赤。
鲜血从手腕的动脉喷涌出来。
卫休把筋脉导向他的容器里,随后,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转瞬之间,装着血液的瓶子竟然爆裂而开。而段苏的手腕处的动脉迅速停止了流血,呈现一片苍白之色,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段苏一阵晕眩,呼吸粗重,但显然还有意识。
他的目光森寒,布满了血丝。
这一次的血液显然比先前的更加粘稠,活跃。它们在空中迅速升腾,其中冒着点点血珠,仿佛在蒸发一般。
血液变换着形状,片刻之间,化成了一只宽刃的血剑。
这只血剑的形状段苏认得,当年自己随父亲学剑时,所用的便是这一种宽刃剑,这是他最熟悉的武器。
宽刃剑调整了方向,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卫休被这一幕惊呆了,但恐惧很快使他清醒过来。
“你,你别杀我,只有我能就你娘!”
段苏不语。即使愿意放他一马,也办不到,因为这只血剑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血剑的速度极快,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影子,向卫休斩去。
情急之中,卫休慌忙用手中的匕首抵挡。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手臂被血剑斩断,鲜血淋漓。
血剑很快就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放,放过我!”卫休伏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
顷刻之间,他的胸膛被血影贯穿,应声倒地,停止了呼吸。
段苏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目睹了这一幕。
血剑显然没有意识,但威力强悍,甚至快过自己的剑法。待解决掉目标以后,便漫无目的地漂浮在半空。
段苏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之时,自己依旧在这一个阴暗的房间,依旧被锁在阴冷的铁床上,地上躺着卫休的尸体。
而空中的血剑此时已经消散成一片血雾,轻轻飘动。
自己的脖子被禁锢,勉强转过去一点儿,看向娘亲的方向。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一片宁静,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想开口呼唤,可是被封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他忽然觉得绝望。这个地方除了卫休以外,可能没有任何人知道。母子二人被禁锢在这里,恐怕一直到死都不会有人发现。
而娘亲,或许已经死去,自己甚至没来得及与她告别。
他很后悔,在娘亲清醒的时候,没有好好孝敬她。
段苏静静地躺着,眼角流出清澈的泪水。
他逐渐平静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是这一次,很快,一阵熟悉的呼唤让段苏猛然睁开双眼。
“段苏!”
“娘,你醒了!”段苏一阵激动,欣喜地说道。
一旁的床上,杜灵芸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双眼透着理性的光芒,以及,一丝不舍。
“娘。”段苏试着挣扎,他的心中再一次燃起希望。
“段苏,你要学会控制血剑。”
“血剑?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他纵然想到过这一点,小歌的血剑凌厉迅速,灵活自如,如果自己可以像她那样操控血剑,那多半可以斩断这些枷锁,离开这里。可是,他对血剑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如何将其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