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心?呵呵,要是我没心现在会因为你这句话这里这么痛吗?!顾凉念,有时候我真的想直接杀了你,这样我就……”封信的双手紧紧按着凉念的肩膀,眼神犹如锋利的剑刃,定定质问着眼前这个总是肆意将他的尊严和努力生生践踏的女人!他终是在这句话的最后做了停顿,并未说完这整一句话。
只是在面对封信之时,凉念终是没能忍住,还是将深埋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口:“那你怎么不在三年前就杀了我?当年宋安雅送楼梯上摔下去流产的时候,你就想杀了我的,对吗?可是你最后为什么又心软了?对,你的孩子就是我害的,你杀了我去黄泉路上去陪他也是应该的。你的手段这么高超,完全可以把我杀了之后置身事外,但你当年为什么不动手呢?你动手啊!”
宋安雅,横亘在两人之间整整三年的名字,终于在这次争吵中再次直直地被摆在了两人面前。
宋安雅,两人之间永远的禁忌……
封信的动作忽而停下,连声音都有些沉默了,直至顿了顿,才怅然沉沉说道,“原来,事情过了三年之后,你还是放不下。”
“难道你就真的放下了吗?”凉念忽而抬眸,定定地看着封信。
是啊,他又何曾真的放下,若非如此,在他们之间不会生生横亘了三年的时光。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
恰是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却恰是彼此生恨彼此远离的时海。
办公室间的空气似是一下子凝滞了,不知过了多久,凉念才续续向封信问出了一个埋藏在心里许久的疑问,“封信,当年宋安雅流产的时候,你有没有恨过我?”
……
恨过吗?
这个问题或许连封信自己都不知道。
同样是因为一场酒醉,自己无意识地跟宋安雅发生了关系。自己已是万般防范,却还是在凌晨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旁睡着全身赤裸的宋安雅。
只是与先前凉念那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宋安雅竟然怀孕了?
当时正处于封信与凉念的热恋期,而凉念撞破宋安雅在自己的公寓里时的那天,正好是他要陪她去医院打胎的日子。
“把孩子打掉!”这是封信当年对宋安雅所说的话,那时的她声嘶力竭地哭倒在地,求自己放过这个无辜的生命。
可是,怎么可以……
他知道宋安雅喜欢自己,只是这个世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顾凉念。骄傲如她,若是这件事被她知道了,他们之间就真的……就真的完了!
所以,所以两者之间,他只能选择自己的冷漠无情。
既然那日的酒醉是他的过错,那么一切的后果和报复,都冲他来吧!
只是最后宋安雅的自杀,却是远远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
封信永远记得安雅跳楼前对自己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我要你一辈子都忘不掉我……”
饶是他如此冷酷的一个人,在宋安雅跳楼后的一个月,每日每夜被梦魇所惊扰。正如她死前所说,虽然她是自杀,却是因他而死。
封信的眸色稍黯,关于这个问题的争吵从来不曾停歇,他忽的调转了话锋,一步一步地走向面前的女子:“顾凉念,你有没有听过广东有个地方叫台山?那里有种特色菜,三千五一盅,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封信的声音阴冷,淡漠地说道。
凉念并不知为何封信忽而提到这里,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是什么?”
却不知,封信随后所提及到的,却是个完全出乎凉念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封信接下来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女婴。”
神经恍若一下子被惊异地提起,凉念难以置信地看着封信,便见他续续继续说道,“今天有人跟我推荐了一种对付洛夏的方式,就是拿成人的肉,混在盛放女婴的盅里,你说,这个建议如何?”
中午吃的午饭像是在胃里翻腾,大有喷涌而出一泻千里的趋势——这是凉念听到封信说完之后的第一反应。
天哪?!
这世上竟然还有吃女婴的事?!
而且封信竟然……竟然要将洛夏如法炮制?!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你不能这么对她!你太残忍了!”凉念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像疯了般抓着封信的袖子祈求道。
方才说话的男子真的太可怕了,他还是自己曾经仰望许久的春衫少年吗?
他曾是她单薄青春里全部的温暖,只是此刻,却恍觉这份温暖正在渐渐消散……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