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何意?”
濮阳丹琴的眼中仿佛淬了毒:“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不顺眼,本郡主想要教训一个丫头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看到星浅眼中的惊慌,她十分的满意:“来人,将本郡主准备的垫子拿来,毕竟是二皇子的人,若是跪坏了二皇子该不高兴了。”
垫子被重重的扔在眼前,虽然知道是来者不善,可待她看清后仍然一阵胆颤。
因为惊恐而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但被接收到郡主眼神的宫女抓住,狠狠将自己向垫子上按去。
明明知道现在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可她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老天还真的是眷顾她。
“住手。”匆匆赶来的霍月深一把将她捞起。
那日她虽然离宫但却还是放不下,派人一直观察着星浅的动向,今日一大早就听暗线说濮阳丹琴进宫,濮阳丹琴地作风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只要是关于陌北辰翼的她都了解。
“姐姐。”星浅有些腿软,只好紧紧地挽着她的胳膊。
她看着眼前的垫子不大理解有何意义,可下一刻,当她的脚触碰到的时候就明白了,没想到这宫中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刑罚,针极细,刺入身体只是微微血丝却疼痛难忍,她看着濮阳丹琴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星浅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郡主可以给月深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小妹究竟是如何得罪郡主了,让郡主下如此重手。”
“区区一个宫女罚了就罚了,你有什么资格要解释?况且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哪里是下了重手,若是受不了这惩罚出宫回府做大小姐不好吗?何必成为伺候人的下人呢!还有……本郡主就喜欢看别人跪这垫子,你要如何?”
“既然郡主喜欢,光看怎么有意思呢,那不如自己试试。”
月深眼中的冷漠让濮阳丹琴有些害怕了,对于霍月深她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她也是有功夫的,若是真的气急了真不确定会不会伤到自己。
“你敢跟本郡主这么说话,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看着故作硬气的濮阳丹琴,月深嘴角一抹冷笑,转头看着星浅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仍是心有余悸的星浅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姐姐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不然你也会受罚的。”
濮阳丹琴看着她们在没有什么举动,不免胆子大了些:“今日这丫头冲撞了本郡主,必须得罚,霍月深你让开。”
“郡主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吧!若是让二皇子知道了,怕是会误会郡主心眼小心思恶毒,容不下他身边的任何女子,哪怕是个丫鬟都不行,您不觉得这么做得不偿失吗?”所谓蛇打七寸方能制衡,人也是一个道理。
不过濮阳丹琴不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听出来的意思完全与月深本意背道而驰,她不觉的那是提点,反而觉得是在嘲讽自己,说自己在辰翼的眼里不如一个丫鬟,她甚至觉得霍月深就是刻意让霍星浅留在辰翼的身边。
“你们姐妹每一个好东西,今天我就是要教训她。”说着朝着身后的侍卫使了眼色。
侍卫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知道她们的身份,但还是一拥而上。
月深自然是不会站那等人打过来,立刻将妹妹护在身后,她本就功夫不错,再加上这些侍卫也不是真的下死手,他们是谁都不想得罪。
濮阳丹琴气愤的直跺脚:“废物,都是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这口气若是出不去她非得气死不可,看着一旁同样凌乱的霍星浅,她眼睛一咪朝着霍星浅跑去,狠狠推了她一把。
一瞬间被失重的感觉侵袭,仿佛能够感觉到荷花池的清冷气息和……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没有池水的凉意,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让她安心的人,他终于来救她了。
而同一时间,看到他的还有还未褪下得意的濮阳丹琴和奋战中的月深。
没有人制止,可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濮阳丹琴的脸上扬起了羞涩的笑容,腰肢袅袅的走到陌北辰翼身旁率先开口:“辰翼,你怎么来了?”
“郡主现在是不把我当成皇子了吗?”
“这,当然不是,我是自幼与你相识,从来不都是叫名字的吗?”她有些委屈的看着面色清冷的陌北辰翼。
“郡主何故针对我的人。”丝毫不理会她的故作柔弱。
“你的人?她就是个丫鬟。”
此刻的濮阳丹琴根本没有看清他语气里的不悦,她只想纠正他的话。
“那又如何?她只有我能动,你没有资格。”
他不想在跟她们多说无意的话,拉着星浅就离开了。
愤愤不平的濮阳丹琴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小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虽然疼但小巧还是伸手去揉濮阳丹琴地脚:“郡主金枝玉叶,怎么能脏了脚呢!您要惩罚小巧自己动手。”
看着小巧讨好的样子,她觉得很是碍眼,真是下贱呢!心中更是恼火的无处发泄,转身离开。
小巧立刻起身跟在后面。
侍卫们看着主子们都熄了火也都纷纷散去。
诺大的冷宫大院只剩月深一人。
这一刻所有的力量都好像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她想动却动不了,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努力的追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脑海中浮现,过去的记忆好像被什么东西抹去了,而另外又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覆盖过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她说不清楚,只是她清楚地感觉到那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身体里好像有两个自己,她似乎一直在尝试着跟自己说什么,自己也很想听清楚,只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听不清楚。
看着她的嘴开开合合,那口型的意思好像是在提醒自己,让自己要小心,小心什么?小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