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单离开后,一个黑影跳出,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正是江如海。
如今昆仑镜没拿到,身份还差点暴露,江如海现在最忌讳的,就是不知是真疯还是装疯的慕容辞颜,正好趁着现在去一探真假。
自从来到药师谷,辞颜就一刻也离不开景阳,无奈之下,景阳只能和她住在一起。
对景阳来说,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想好应该怎们对她,若是往常,这样有损辞颜声誉的事情自己是一定不会做的,但现在毕竟情况特殊。
江如海在房顶看着细心喂辞颜喝水的景阳,心里倒是多了些鄙视:“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着人家意识不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看着慕容辞颜此刻所有的状态,一点也不像是在装疯,只要能够确定她是真的疯了,自己就算安全了。
该想想怎么才能测试一下,想着毕竟人不是自己害的,一个小小的计谋油然而生。
月单来到段云宸的房间外,来回踱步也没有抬手敲门,想着他伤还没好现在也该休息了吧!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离开。
回到房间的月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面对景阳的时候,她确实对他有着很熟悉的感觉,但只要开口叫哥哥就觉得格外的奇怪,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叫过一样。
“可是昆仑镜是神物,难道里面呈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月单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心里所想不由得说了出来。
相比较她思考的这些,此刻也同样是在床上辗转难眠的云宸,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她和洛星河谈笑风生的样子:“真是没良心,我都受伤了也没说来看看我,就知道和别人谈笑风生,亏我还想着你心心念念的包子,我看我真是有病。”
越说越觉得生气,翻身的动静都大了好多。
天一亮,月单就立刻去找了安子衍。
对于她的来意,安子衍也多少猜出些:“想来你是为了昆仑镜吧?”
“那天你就是去追昆仑镜的?”
安子衍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得出来?”
月单也回以微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们关心的都一样啊!”
“所以你想要昆仑镜做什么?”
“我要再次入镜,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怀疑镜中的世界有蹊跷。”
安子衍眸色沉了下:“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但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操控,你再次进去就未必能够出的来,所有的结果你都必须自行承担,你确定想好了?”
月单完全没有注意他后面说的这些话,诧异他竟然相信自己:“你相信我说的?”
知道月单不理解的地方,于是耐心的解释了一番:“昆仑镜虽是上古神物,但它和九曜轮盘不一样,九曜轮盘是勘测命运过往和预示未来命事,说的简单些,就是无法逆转和改变,可昆仑镜却是可以重现往日过往,就像我们看到关于历史的卷宗一样,一定的情况下并非不可逆转和修改,所以你的怀疑未必不是真的。”
安子衍知道,她刚刚只注意了自己认同她的话,却没有听下去后面对于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只好在一次提醒道。
“我再说一遍,如果真的有人篡改了镜中的景象,你知道你再进去有多危险吗?为了一探究竟连命都不要了?”
“没那么严重。”
月单越是无所谓,安子衍就越是担心:“上次如果不是薛冰及时赶到,你的命还在不在真不好说,你怎么就不能多思考一下呢!”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月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的好意,可对每个人而言,所关心在乎的都不一样,也许在你看来并不值得,但对我而言能有一个亲人在,我有多开心。”
“那还需要知道他是不是你真的亲人吗?只要你愿意,他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他会一直是你的哥哥。”
是啊,安子衍说的没错,可她对于亲情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
“我们都有权利知道真相。”
“行,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没话说,我可以帮你开启昆仑镜。”
如果换做当初,只要不是她,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不会松口。
安子衍转身将昆仑镜拿出,素白的衣衫轻轻挥动,一处玄关显现。
“想好了就走进去吧!”
未曾犹豫,月单走入镜中……
与那天看到的场景相差无几,依旧是景家旧宅,只是这次是白日,七月的日头不似夏日灼热,微微的凉风吹过,沁人的花香在鼻翼间流转。
她看到景傲正在朝着景阳发火,慢慢的向他们靠近,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就天天放任她出去胡闹,一个姑娘家,没羞的跟着几个男人出去,你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制止一下,还帮着她跑出去,我看你是皮子紧了,我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这个家谁做主。”
说着朝身后的家丁喊道:“来人,家法伺候。”
一旁未曾发言,一直揪着手里帕子的妇人听到他的话立刻冲了上来,扯着景傲的袖子,眼神里带着祈求:“老爷,这事不全是景阳的错,是我这个娘没有做好,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都是你的错,你就知道惯着孩子,他们跟什么在一起你都知道吗?江湖纷争四起,现在外面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不在与夫人多言,朝着拿过鞭子的家丁挥挥手,家丁犹豫的不知该不该上前,景傲气急,直接将鞭子抢了过来,狠狠地抽在了景阳的身上。
景阳眉头紧锁,却一言未发,任凭鞭子抽打,留下丝丝血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她想要上前解释什么的时候,周围似乎有什么在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