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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十四

不算漫长的寒假在高三的点缀下显得更加短促,2007年的春节我在猛扣作业的氛围下度过。升学的压力虽不至于抽离空气中的氧气,但总有许多做不完的事情压得我无法呼吸。比方说,在鞭炮响彻的夜里我还得无奈地翻动着开学小考的字音字形,一些职高技校的朋友吆喝我玩东玩西,我却在牛顿的狗屁定律里翻来覆去。规律而枯燥的生活从假期一直延续到第二学期伊始。

“这是我打给你的最后一个电话,开学了,让我们都集中精力去应付高考,希望你也不要再打给我,好吗?”这是开学前呆呆打给我的最后一通电话,即使是用问号结尾,即使她的语气还透着笑意,但我还是感觉心底的某处被狠狠挖走了什么东西。或许我已经习惯每周末收到她的电话,那让我觉得一周的苦读生活都不值一提;或许我已经习惯在电话中才能和她嘻嘻哈哈,那会弥补面对她时我的怯懦不语……我无法想象,这些简单的习惯在不能实现之后,会变得多么不习惯,我更无法想象,我的不习惯再也不可能变成习惯。但我可以确定,如果我继续习惯“不习惯”下去,有些朋友就要换台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小熊留给小呆的“临别赠言”吧?虽然我很想原原本本地再现赠言的内容,但由我自己来讲未免觉得恶心,而且写这篇文章的我已经二十几岁了,上了年纪的人是无法承受太多悲情冲击的。你懂的。

我在本集的开头说到规律而枯燥的生活从假期延续到第二学期伊始,这并不是说开学了生活就变得多么有趣了。我会这样讲是因为我班新来的转校生。

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三个月正在冲刺的时候还有人要转学到我们班级,难道你之前的学校一夜之前塌掉了不成?还是说你从各个渠道了解到这个班上有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我?哎,谁让我集英雄与侠义于一身,你会陷进来也是情有可原。在一番自我陶醉之后,我看见的是周围哥们整齐划一地竖起的中指。

直到这位转校生在班主任的陪同下进教室来,我才真的觉得她似乎真是为我而来。

偌大的讲台前,我们只看见一双嵌着蓝色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这个同样扎着马尾的女生,让我觉得有种熟悉的气息就在身边。

生命中,没有什么是可以代替的,其中也包括所谓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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