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姬晗日和商裁之间的眼神交流,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安远笙身上,姬晗日一把拉起许淮的尸体,几个纵身就离开了驻扎的营地。
他们营地的位置在一处靠近公路的营地里,原本是为了远离C市里聚集的丧尸,现在倒是方便了姬晗日的行动,他拽着尸体一路进了山,直到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型的异兽群这才停下了脚步。
尸体依旧大睁着双眼,姬晗日手腕一翻一把匕首从袖中滑到了手里,他持着匕首轻轻拨开了许淮心口处的衣服,随即眼里露出了然。
果然啊——
只见尸体的心脏处乍一看是光系能量撕开的伤势,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道伤口之下还隐藏着一道小小的撕裂伤,看着完全不起眼。
但只要是对外伤有研究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道小小的撕裂伤才是致命的!
“老大也是,居然还用了这个,”姬晗日嘟囔了几句,心里却不由得担忧起来,“这下怕是负荷更重了。”
他嘴里嘟囔着,手上动作也不停,一道雷系异能从指间探进了尸体的伤口中,随即几下雷光闪烁,彻底堙灭了原本尸体上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后,姬晗日脸上微微露出个笑来,一脚将脚下的尸体踢进了不远处的异兽群里!
身后不断传来异兽撕裂肉体的身影,姬晗日却没再回头,而是飞快地赶回了营地中。
他回到营地时原本围在安远笙身边的人已经散了,商裁的帐篷边上支起了另一顶新帐篷,姬晗日笑了笑,正要往安远笙那边走,突然被一旁冒出来的巩鹤拦住。
“我靠!小鹤你吓死我了!”他颇有些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干嘛?专门等着哥哥我呢?”
为了防止气息泄露有丧尸和异兽夜里袭击,每晚都要安排人守夜,今晚负责守夜的正好是姬晗日和巩鹤两人。
“商哥现在在远笙帐篷里呢,你确定你要过去?”
巩鹤听着他的称呼冷笑了一声,几道黑色元素萦绕在指尖,身上的压迫感顿时就强了起来。
“呃……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姬晗日见他要动真格的,转身就要跑,“我去北边看看啊!万一C市里的丧尸跑出来了呢!”
然而他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跑路膝盖处却猛地一麻,顿时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巩鹤!你什么时候用的神经毒素!”
脸着地实在不是什么好姿势,姬晗日苦着一张脸转过了身:“你小子也太小心眼了!”
他和巩鹤异能强弱等级差不多,在这个阶层内巩鹤的神经毒素可以说是无敌的,只要被他接近了身体一米之内随时有可能染上毒素,而这种毒素除了光系异能者能够压制外,其他异能者只能等着巩鹤出手收回。
“没办法,谁让你是哥哥呢!”巩鹤收起了手指上缠绕着的精神毒素,靠近了地上的姬晗日,“总得让着我吧!”
他把“哥哥”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切!小心眼!”
见巩鹤越走越远,姬晗日咬着牙喊他:“大哥,巩大哥,我错了,你好歹给我解开啊——”
“两个小时自己就解了。”
对方淡淡的声音顺着风声传了过来。
姬晗日闻言咬牙。
“噗嗤——”
他们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帐篷里的安远笙和商裁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天认识的姬晗日都是一副狐狸样,什么时候见他吃过这种亏,安远笙想象着他那副吃瘪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俩一直都这样吗?”
她笑够了,这才看向坐在一旁的商裁,对方手里拿着块晶核,正吸收着里面的能量。
“小鹤比晗日大两岁——”
商裁见她眼里透着好奇,放下了手里的晶核开了口,然而他刚一开口安远笙就瞪大了眼。
巩鹤居然比姬晗日要大?
她刚跟他们相遇时看着巩鹤还以为对方应该只有十七八岁啊!
“姬晗日刚知道巩鹤的年龄时也差不多是你这个反应,”商裁看着她瞪大的双眼,眼里微微有了些笑意,“在这之前他一直追着巩鹤让他叫哥哥。”
“后来呢后来呢?”
见安远笙眼睛一亮,脸色也好看了些,商裁顿了顿,这才又接着开口:“后来小鹤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晗日三天没从床上爬起来。”
“啧——”
安远笙眼里的笑意更浓,她有些惊奇地看着商裁:“姬晗日没打过巩鹤吗?”
“小鹤的精神毒素很强,”商裁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远攻虽然是劣势,但是近战上可能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安远笙闻言心里一惊,实在很难想象巩鹤那小小的身体里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其实小鹤也不是很矮,”商裁见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难得的多说了几句,“大概是因为相貌,所以很多人都下意识地觉得他小。”
“老大,果然你也这么觉得吧!”
突然,一道有些颓然的声音传进了安远笙的帐篷里,安远笙心里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说话的正是姬晗日。
“所以老大你能过来救救我吗?”
“你少惹巩鹤几回也犯不着我们去救你!”安远笙知道他听到了她和商裁的对话,所幸也不忍着,直接笑出了声。
“切——”
姬晗日听她的笑声就知道让这两人来解救自己基本没戏,只好收回精神力躺在地上看起了星星,自我安慰也算是情怀。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见安远笙眉眼间有了困意,商裁又帮她梳理了一遍体内的异能,“有什么事就叫我。”
“啊?好!”安远笙伤到了元气,脑子有些晕,闻言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商裁这才起身离开了她的帐篷。
夜色过半,营地里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姬晗日和巩鹤两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守在营地外侧,没有人注意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溜进了安远笙的帐篷里。
“居然连许淮都杀不了你?”
来人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看着床上安远笙恬静的睡容,嘴角露出个毒辣的笑意,将手中的一个小瓶子轻轻打开。
几秒钟后,看着瓶里的气体顺着安远笙的床爬进了她的被子里,来人露出个阴恻恻的笑,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合上帐篷的一瞬间,床上“熟睡”的安远笙猛地睁开了眼,一双眼里毫无睡意,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露出了个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