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就启程了。
一个时辰后到达目的地。
进入茶园,两边是翡翠般的草坪,茶园的周围是婀娜多姿的翠竹。
这些竹子将一方茶园团团围住,像一圈鲜活嫩绿的屏障,鲜嫩的一丛丛茶叶,肩并肩密密地挨着,像发芽的一株株绿色的秧苗。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沐綰玢拉着四阿哥的手。
“王爷,妾身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四阿哥直接回答。
“嗯,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沐綰玢:“……”
茶农:“……”
随从:“……”
沐綰玢在清晨的雾里看见了若隐若现的采茶女。
她们背着背篓,低着头,弯着腰。
沐綰玢搂起一个同款背篓,迫不及待的朝她们跑去。
然后有模有样的采起了茶叶。
在茶农的指导下,沐綰玢学会了采茶,知道了采茶叶要采它的一尖一叶,而且不能拔,一定要用手指甲掐下来才是名贵的茶叶。
随着时间的推移,沐綰玢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不一会,沐綰玢便采好了一背篓的碧螺春。
沐綰玢背着小背篓屁颠屁颠的朝四阿哥跑去,嘴里还不忘大声呼喊:“王爷!王爷!我回来啦~~”
隔了一片茶园,四阿哥便听见了她的声音,摇了摇头。
“唉,真拿她没办法。”
没过多久,就听见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侧福晋,你……”
四阿哥听见声音后,立马从屋里出来。
只见沐綰玢挽着袖子,穿着鹅黄色的百褶裙,配着一条浅棕色的裤子,梳着两个麻花辫。
严厉的问责声随之而来。
“堂堂的侧福晋穿扮成采茶女的模样,成何体统!”
沐綰玢看见四阿哥真的生气了,赶紧把袖子放了下来,抱着他的胳膊。
“王爷,别生气嘛。妾身想给王爷采摘最好的碧螺春,只不过上好的碧螺春长在茶园中央,我又怕把旗服弄脏,便问佃农要了这身衣服。”
四阿哥还是沉默不语。
沐綰玢露出来狡黠的笑。
“王爷,您要不先坐下。”说着,把椅子搬到院里。
又找了一个用藤条编成的桌子。
紧接着沐綰玢又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把捡来的树枝放在小坑里,用火折子生起了火。
等着火势稍大,再把水壶放上去,加入昨天的采集的晨露,和刚摘的碧螺春。
不一会便香气扑鼻。
沐綰玢用袖子擦了擦冲洗过的茶杯,给四阿哥斟了一杯,递到了他的嘴边。
四阿哥犹豫了一下,确认过沐綰玢的袖子是干净的,才张口品尝。
“好喝吗?好喝吗?”沐綰玢一脸期待。
“好喝。”四阿哥淡淡的回答。
太阳在西山梁上一晃悠,沉下去了,天边的几朵白云散开了,变成斑斓的晚霞。太阳困倦了,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从西边的山头慢慢滑落。
“王爷,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四阿哥泯了口茶。
“说吧?”
沐綰玢用茶水沾湿了手指,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字“皇”。
“王爷想要吗?”
四阿哥沉默不语,用一种极其冷漠的眼神盯着沐綰玢。
“你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完了,我要怎么解释,都怪我多嘴,我只是想知道四阿哥争夺王位的想法是从何开始!
“那个……那个,王爷别误会。妾身没有想接近王爷,有没有人派我来接近王爷。”
四阿哥的眼神这才放松下来。
“那你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谎话对于沐綰玢就是脱口而出的事情。
“妾身昨天梦见身庞有一金龙,盘踞在床。那金龙口中衔一荷花玉佩。就和王爷身上带的荷花玉佩如出一辙。”
沐綰玢指了指四阿哥腰间的荷花玉佩。
四阿哥半信半疑,但回想一下这个女人的行为举止,也不会有人派出这样的探子来。
“好吧,我不感兴趣。休息吧,本王累了。”
沐綰玢沮丧的点了点头,便回屋了。
四阿哥走到了院子外,又打开了那封密信,借着月光看见几个字“八阿哥招兵买马”。
他攥紧了拳头。
回到屋里。
看见沐綰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打着呼噜。
他轻轻的坐在一旁,仔细看着这个女人。
我应该相信她吗?
从小到大,他没有相信过任何人。自从沐綰玢出现后,他才有一点安全感,可她今天的那番话,却引人深思。
躺在床上的四阿哥习惯性的搂住了沐綰玢。
他心里在期盼,这个女人是真心喜欢他的。
他又想起以前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自打出生后没几天便离开了生母,送到孝懿皇后身边抚养。
后来自己的生母生育了三个妹妹和十四阿哥以后,自己与生母德妃娘娘愈发生分。
父皇对十四弟的宠爱远盛过自己。
四阿哥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唉!”
沐綰玢听见了叹息声,半梦半醒。
“王爷,你怎么了?”
四阿哥本能的把沐綰玢抱的更紧了。
“没事,睡吧。”
沐綰玢把额头贴在四阿哥的脸颊上。
“在臣妾心里,王爷永远是最棒的。”
“棒?何为棒?”
“就是最好的。上上品。”
四阿哥听见这般解释后,伸手去挠沐綰玢的痒痒。
“大胆,你居然把本王比做成物件!还上上品!”
“哈哈哈哈哈哈,哎呦,王爷,妾身错了还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欢闹声,传遍整个院子。
外面的侍卫们听见后,也情不自禁的捂了捂嘴。
此时的月亮像一个含羞的少女,露出娇容,散发梦幻般的银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