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主意。”
张逸麟几步走到雷哲身旁。
“……那不妨说来听听。”
雷哲坐在转椅上,极力想扮演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形象,但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我们有权使用森海市的公共安全监控录像系统,对吧?”张逸麟问道。
“当然可以。市内随时调用,其他地区向总部申请通过后也可以。”雷哲答道。
“在这个系统里搜索符号图案,可行吗?我是意思是,在全市所有监控录像里匹配图形。”
“我懂你意思,调用‘天眼’。”雷哲捏着下巴,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可行倒是可行,但这个系统在设计之初是用来识别人脸的。全体公民的面部特征都存在公共安全数据库里,全市监控网络也一直处于动态更新中,所以要找人是很快的。至于搜索一个数据库里没有的陌生图案,那就要花上一些时间了。”
“刘宇从卡德拉帝国回来是一周以前,因此我们至少需要搜索一周以来的所有监控录像。”张逸麟补充道。
“那要花的时间就更久了,我估计要明天才会有结果,前提是真的能找到什么。”雷哲用手指敲敲桃木桌面,“不过这确实是个思路,全覆盖式搜索。”
“那就先做起来吧!”
张逸麟拍了拍雷哲的椅背,让他一时间产生了这个新人正在指导自己工作的错觉。
他微微晃动脑袋,努力将这个不自信的想法赶出脑海,对张逸麟道:
“下面我们分工推进,我去地下书库查查有什么线索。”
“我呢?”
“嗯……正式成为超凡者前,你还没有进入书库的权限。”雷哲想了想道,“你可以等着结果出来,或者去射击场练练枪法。”
“你不是说我的枪法已经不用练了吗?”张逸麟微笑着问道。
“我是说过。”雷哲点点头,“所以你现在的任务是尽快熟悉各种枪械的性能,以及,试着在不瞄准的情况下,凭借直觉让子弹命中目标。别诧异,以你与北极星之间的强烈联系,这并不是天方夜谭。”
他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执行了一系列指令,启动了在全市监控录像中搜索神秘符号图形的程序,然后像是奖励自己一样仰头灌下小半甁可乐。
“走吧!”他一下从转椅上弹起来,“这边最早也要凌晨才能出结果,不用我们两个一直守着。”
接下来,雷哲坐电梯下到地下深处的禁书书库,张逸麟则按照他建议的,去武备室领取武器弹药练习射击。
负责管理武备室的是个吨位不小的大爷。张逸麟进去时,他正在手机上看新闻视频,那艘船员神秘失踪的“幽灵破冰船”已经被拖拽回森海军港,准备进行“进一步调查。”
“新来的?”他抬头看了一眼。
“今天刚入职。”张逸麟微笑着答道。
“自己直接进去取,”他手一指里面,“这年头什么都要自助,走之前让我看一下就行了。”
张逸麟一点头,走进去开始挑选自己的“新玩具”。
打开弹药和武器柜首先要经过虹膜和指纹的双重认证,然后在外置的触摸屏上选择需要的装备,之后金属柜内部的机械结构会进行选择,像自动贩卖机一样送出物品,同时将相应信息发送到管理员的系统里,这样就省去了人工登记的环节。
“天狩”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超凡组织,对现代技术一点都不排斥,甚至可以说有些依赖,
这令张逸麟感到有些新鲜。
“还有那个管理武备室的大爷,虽然看上去跟大学门卫没什么不一样,但他却是‘天狩’的正式成员,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超凡者,存在来自神秘层面的威胁,这是绝大部分人不相信甚至不曾想象的……”
他知道,虽然自己已经正式入职,但距离真正熟悉这种“超凡调查员”的生活还差得远。
张牧野按照雷哲之前的嘱咐,从武备室拿了三支不同型号的手枪和两把微型冲锋枪,这些是行动中常用到的武器。
至于杀伤力更强的突击步枪和狙击枪,露脸的机会很少,一般只在大规模的合作围猎行动中动用。
“天狩”并不是森海市唯一的官方超凡组织,除它之外还有“维序者”和“倒影学会”。其中“维序者”掌握着“战士”和“石匠”星座的新人仪式,与官方的合作关系相较“天狩”更加紧密;“倒影学会”则是一个偏向学术性质的互助会,成员中有很多是社会名流,一般只向其他两个超凡组织提供咨询服务。
整个下午,张逸麟基本都泡在室内靶场里。正如雷哲所说,他当前需要尽快熟悉各种武器的性能,并练习安装武器配件、压子弹等基本操作。
枪法方面,在自身较好的肌肉控制能力和北极星守护的加成之下,张逸麟虽然还有很大提升空间,但近距离交战问题已经不大。
对于“天狩”这种超凡组织来说,绝大多数可能发生的战斗都是近身战或者30米以内的交火。
至于雷哲所说的那种“凭直觉射击”,张逸麟进过半天的练习后,虽然有了一些感悟,但还是无法和正常瞄准时的精确度相比较。
当然,比起一般射手的直接盲射,他的命中率已然是有些匪夷所思。北极星的守护效果,与“猎手”这一角色简直是绝配。
下午六点时,带着耳罩的张逸麟在射击位上打空了最后一个手枪弹匣,随后察觉到雷哲正站在自己身后。
“怎么样,找到线索了?”他转身问道。
雷哲摇摇头:
“我晚上加会班,再找找。你就自由活动吧,记得保持开机。”
张逸麟收起枪:
“话说我们这里没有负责射击的教官吗?”
“我觉得未来这个职位很可能是你的,毕竟你是我们这目前为止唯一的猎手座。”
“唯一的?”张逸麟感到有些意外。
雷哲挤了下眼睛:“要不然我一直说你幸运呢。森海市的猎手座极少表现出超凡资质,这算是个自然现象。”
张逸麟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我们边吃饭边聊吧。”雷哲冲他招招手,“楼下有家餐厅还不错,就是油用的有点多,我都怕阿贝利亚合众国哪天派军队攻打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