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扶她坐下,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这就是规则,弱肉强食。你觉得若我们在人类的地位上,他们又会怎么样?比我们更好吗?我们也曾经是人,而这就是人性,吸血鬼只是放大了这种人性和行动力而已,怪不得我们。”
“别说了。”冷妍心捂着头,指甲嵌进太阳穴的皮肤里。
“妍心,你怎么了?”德尔感觉不对,想拿开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好几米。冷妍心的脑中一片混乱,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如饺子馅一样拌在一起,
“妍心!不要想那些事。快退出来!”德尔急忙血速,把住冷妍心的头,想要进入她的脑子,结果依旧被弹了出去。
德尔这回真急了,一把抱起浑身颤抖的冷妍心,瞬间回到了言宅。
“怎么会这样?”言千龘开门看到这一幕。
“我也不知道,她发现血畜的事了。”
“我忘了,这小姑娘还是个人类呢。”言千龘说,“把她带进来。”
冷妍心横躺在沙发上,表情痛苦,依然停留在脑中破碎的记忆和幻觉中。
“她在发烫,”德尔感觉不对,“她体内的吸血鬼血不起作用!”
“关键还是她的大脑,你刚才进去过了吗?”
“被她弹出来了,我连浅层意识都没碰到,这才把她带回来。你比我年长,你能救她的吧?”
言千龘面色阴沉,说:“我也只能试试看,你去把电击器拿来。”
德尔转身去内屋,回来后手里飘着一个球状闪电一样的东西。
“三,二,一!”言千龘说完“一”,他和德尔一同动手,德尔操纵球状闪电内释放电流,他这时进入了冷妍心的大脑。
德尔一边控制电流,一边担心着他们俩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言千龘才从冷妍心脑中出来,看起来有些虚脱。
“她没事了,她脑袋里的记忆太复杂,费了好大劲才理干净。等她醒来就好。德尔,你把那东西拿出来。”
“你是说……”德尔张开双手,比划了一个约莫一米多的轮廓。
“对,你去取来。然后你先休息吧,我看着她。”言千龘揉着太阳穴,说道。
“……好吧,有事叫我。”德尔上了楼。
冷妍心这时,慢慢地睁开眼睛,耳中充斥着尖叫声,隐约还有撕裂什么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悠扬古老的琴声。揉揉眼睛一看,是言千龘正在旁边弹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古琴。
“你在干嘛?”冷妍心问。
“你醒了?”言千龘停下手,说:“你昏迷好一会儿了。”言千龘递过一杯清水过去。
“你到底怎么了?圣和岛上狼人首领都吓不住你,看见这些就怕了?”
“不是,是因为那些“人”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很可怕,我曾经做过噩梦,但我发誓我从没见过那些场景。现在,看见这个,更加剧了这种感觉。”冷妍心指着言千龘的琴。
“这是夏朝时期的五弦琴,据说是夏朝最后一代君王桀与其美人妹喜所做,传说桀文武双全却荒淫无道,搜刮百姓。而这把琴,就是他做给妹喜的。不知用了什么材料,刀砍不断,火烧不灭,连一根弦都难砍下来。我发现时,它在地下几万米的地方,天知道那时候的人们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经过我的调查,这上面有巫术的痕迹,所以桀可能是个巫族人或者他身边有个巫族人,为他做了这把琴。”
“它有名字吗?”冷妍心抚摸了一下圆形的琴头。
“桀给它取名为“昼隐异帛”,“昼”指的是他自己,“异帛”指的是喜爱听撕裂绢帛之音的妹喜。”
“撕裂绢帛之音?”冷妍心想起刚才耳中那隐隐的撕裂声。
言千龘又开始弹起了昼帛琴,琴弦振动着琴声,仿佛要将人带入无尽的岁月回忆中,也许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暗中操纵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