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妍心凑上前去，说：“你没听过一千多年前的一句话吗？女人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言千龘接话唱了下去，“我也就比你大了五岁，而且不应该是女孩吗？”
“女孩跟女人的区别，有时真的很难区分。”冷妍心说，“你应该没谈过恋爱吧？老爹，到死还是个……？”
“那你谈了多少啊？亲爱的女儿，给老爸我汇报汇报？”
“汇报什么啊，”冷妍心冷哼一声，“第一，我没有过男朋友；第二，就算有现在也早化成灰了；第三，就算活着也轮不到你来把关。说正题，这个巫师盛典，你觉得我该穿什么？”
冷妍心在镜子前试着言千龘给她带的一条条裙子，有古典的汉装襦裙，有洛丽塔，还有很多很多……不同的礼服风格，暖色的，冷色的，还有中性的。
“看不出来，你家的衣服还真不少。”冷妍心说。
“不说洛丽塔和那些其他礼服了，汉服小心一些，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那个时代做的任何一条裙子放到现在不都是马王堆辛追夫人的级别吗？”冷妍心说着拿起里面一件薄纱衣来，觉得有些眼熟。
“你手上拿的那件就是。”言千龘说。
“啥？”冷妍心手差点一抖。
“怎么了？我一个吸血鬼闲的没事偷几件文物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言千龘看冷妍心的反应，笑道。
“你缺不缺德啊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么放进箱子里？”冷妍心急忙好好放下。
“至于吗？不是你说的过了这么多年都是文物吗？”
“这个不一样，你有本事不用吸血鬼的超能力自己织出一件看看？这是民族文化产业的精华，是代表着一个时代手工业的精髓和见证者，特别是在这么多年后。”冷妍心义愤填膺地说。
“好了，逗你的。这只是我复制的。”言千龘见她真急了，急忙好好说完。
“真的？”
“废话，那么好的东西我当然要妥善保管，我是正当程序买来的。大灾来临，谁还会去管这些东西？要不是遇上我，你连这件复制品都见不到，虽然比不上原版，但是总好过没有。满意了吧？”
“那好，我今天就穿……”冷妍心挑选着，选中一套淡蓝有着红鲤纹配有鹅黄帛巾的齐胸襦裙。
“不错，就是……”言千龘看换完衣服的冷妍心。
“就是什么？”
“就是你不够丰腴，这件衣服得更胖一点才撑得起，你脸太瘦了。你适合穿那件黑底红色彼岸花的大袖衫配里面的青蓝色渐变舒云纹齐腰襦裙。”
“你品味未免太独特了吧？”冷妍心拿出那套衣服。
“和你一样，一身死亡的外表，内心却无比干净。”言千龘说，“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得那么深呢？”
冷妍心抚摸着上面的彼岸花图案，说：“你只知道彼岸花是死亡之花，但你知道它另外一层含义是什么吗？”
“……遗憾？”
冷妍心点点头，说：“是，彼岸花花叶永不见，若它们真有感情，永远见不得心中人，却无可奈何。来到这里之后，我常常看着月亮，好像从未发生过你说过的事一样。可你说的对，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美再像原来的那月亮，也不是原来的了。一千年过去，生活在这里的小孩子永远不知道原来的月亮是什么样。”
“人生总要有遗憾的，亲爱的。”言千龘说，“不然，我们还能追求什么而活呢？我们追求的就是弥补那块生命中的空白，虽然我们知道可能穷尽一生也无法弥补，可不管是人，狼人，巫师，还是吸血鬼，不都是靠一点念头活下去的吗？”
“你倒是很喜欢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啊，不管是音乐还是电影。”
“对，那真是，令人难忘的一个时代啊！”言千龘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