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在KTV打工的窘迫青年，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红疤，他自己都觉得好丑，这份工作是他向老板求了好久才得到的，虽然只是在厨房后台里当一名洗碗工。
厨子说他的脸是拔罐了吗？
大家像看怪人一样看着他，他用第一份工资买了一张面具挂在脸上，同事们从丑八怪的称呼变了小丑的称呼。
他其实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阿燕。
“小丑，碗刷完了就过来吃饭吧。”
厨房里的板台上放着一碗炒得黑黑的叶子菜和冷却的米饭，他眼睛不眨全咽下去了：阿燕，凡事不要一概而论。
“这个月的工资。”
他拿着工资数了又数，告诉自己：阿燕，再等等。
不忙的时候，他就缩在厨房的杂物间里打盹，像猫一样。
“小丑，去打扫一下房间。”
有的人唱歌要钱，有的人唱歌要命。
他打扫的房间里，隔壁在狼哭鬼嚎。
一个人要打扫好几个房间，卫生擦到茶几上，看着随手丢在沙发上的话筒，眼里有光，握着话筒清唱着，这是他一天中最喜欢的事。
阿燕，站在一个光芒万丈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第二天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老板立正严声：“昨天214房谁打扫的？”
“怎么了？”有人问。
老板又说了一次：“昨天214房谁打扫的？”
“他！”
怎么了，他不知发生了何事，走前一步恭敬道：“老板，是我。”
“客人的钻戒丢了，你拿了吗？”
214？昨天那个唱得鬼哭狼嚎的客人？
他蹙眉：“我没有。”
有人觉得不可思议道：“手上的钻戒怎么会丢，老板，不会是客人讹人吧。”
老板：“那个客人准备求婚来着，结果被放鸽子了。”
“对对对，昨天他们还去帮忙打气球来着。”
有人证明确实有求婚这件事。
老板又说：“东西是在我们这丢的，客人说不给交代的话会报警。”
“拿的人自觉交出来，免得到时候落得不好看。”
老板：“谁拿了，不，谁捡到了就交出来，要是有困难的给我说，我可以预支工资的，真的报警了，KTV将面临关门整改了。”
“那怎么办，我又要找工作了吗？”
这句话落在阿燕的心里了，怎么办，他也要重新找工作了吗？
事情发酵了好几天，平淡的日子下暗藏汹涌，那枚钻戒竟在他常穿的衣服口袋里找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是一遍一遍辩解：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拿的。
没人听他解释，多么苍白的解释。
老板说：看错人了，竟养一条白眼狼。
不是他拿的。这个世界待他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他被赶出了KTV，那天下着大雨。
“戴着面具也是丑八怪。”那人粗鲁的扯掉他右脸的面具，丢在地上，在他耳朵边上说，“你早该走了。”
有一瞬间的晃神，他握住那人的手：“是你对不对，是你拿的。”
“呵。”那人甩掉他的手，不屑的看着他。
凝固
他和魔鬼做了一个交易
“模样倒是一副好模样，就是可惜了。”她手半触在空中，“不过我能给你治好，但是不普世。”
他面无表情：“什么要求？”
“爱上我。”女孩的声音余音绕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