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回到了城里。
第二次。
然后摸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大叔!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不是帕斯嘛。睡懵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而已。”
“今天···是周四吧···有什么大事吗?帕斯你的生日不是今天吧···你是不是欺负大叔记性不好,想来敲竹杠来了?”
“没没没。我说了,就问问而已。那···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比如有人被袭击了?或者有房间失窃了?”
“嗐这些破事都没发生过。最近城里蛮太平的。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闲的慌拿我开心来了?呐,给你个桃子,刚摘来的,新鲜的很,赶紧走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了啊。”
“别这么说嘛嘿嘿。不过还是谢谢大叔啦!”
自然地用左手接过桃子,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帕斯转身离开了水果店。
桃子很脆。很甜。汁水四溢。
不过帕斯现在没心情品尝其中滋味。
机械地把牙齿抬起落下,咀嚼着,帕斯陷入沉思。
时间。退回了一天前。也就是自己刚回到镜像帕斯的家的时候。
“还是得去确认一下。”
帕斯这么想着,抹了抹手上的汁水,把桃核扔到街角的垃圾桶里,又一次未经许可闯入私宅。
房间一点变化都没有。
自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镜像写的日记。
内容一模一样,没有变化。
来到卫生间。镜中依然没有自己的影像。
离开帕斯的家,前往卡修斯的住所。
很轻松地,也找到了那本日记。
一切都没有变。
变的只有自己。
时间比上一次花费的少了太多了。
现在还没到中午。
太阳还没升到最高点。
阳光不是很刺眼,气温也没有很高,这让帕斯有了合适的环境和充足的时间来思考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确确实实被袭击了吧。
但,为什么时间倒流了?
是我的原因?还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
总得弄清楚这些才行!不能这么被人玩弄在掌心里!
毕竟,自己的时间倒流了,对方的——袭击者的——两次袭击自己的人的时间,说不定也倒流了。
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奇怪的事情发生。
“只能赌一把了。”
赌,只有自己的时间倒流了。
机会只有一次——在搞清楚怎么才能触发重新来过机会的方法之前——只有一次机会,再被袭击的话,说不定真的就什么都结束了。
至于赌什么?
那当然是——
提前埋伏一手啦!
在袭击和玩心机这种事情上,帕斯自信城里没有人能玩的过自己。
我帕斯——可是被称为破坏王的男人!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称呼就是了。
···
首先是帕斯家门口的那位袭击者。
没有足够信息确认的情况下,暂且还是将两次袭击者当做不同的人来考虑好了。
帕斯隐藏在房子的对面巷子里。
时过正午,阳光直射地面。巷子中一片漆黑,没有光线射入。是最佳的埋伏地点。
根据印象。第一轮袭击,马上就要开始了。
帕斯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前的区域,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士经过。
或是老天眷顾,非常顺利的,帕斯找到了目标。
高大的男人。
手臂粗壮有力。
半长的头发隐隐盖过眼睛,显得有些没精没神。
在房子前徘徊了一阵。
“就是他。”
帕斯在心底长出一口气,呼吸快了几分。
这一次,利兹哥哥的剑已经握在了手中。
按照上一次的经历来看,对方的反应和身体素质似乎并没有现在看上去那么强悍。
不过看着这个身高和体格差距,依然不知道能有几分把握。
帕斯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主动出击。
对方在门口又停留了一阵,没有发现目标,最终默然离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帕斯收起了武器。
靠在小巷的墙壁上,整理了一下获得的信息。
没有发生冲突,没有发现自己。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自己没有在房间里的,不过就结局来看还算是不错的。
自己已经记住了他的相貌了,下次小心就行。
接下来,该去下一个地方,也就是卡修斯的家了。
在那里,应该能弄清,是谁击晕了自己,以及,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回来的。
又停留了一会儿,帕斯抬腿向九街赶去···
···
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发现第二次袭击自己的人来。
卡修斯的家周围宛若无人区。除了自己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越过警戒线靠近。
太阳西斜,暮色朦胧,光影渐暗。
看样子,马上就要入夜了。
自己在卡修斯家门口埋伏的几个小时算是白费了。
什么收获都没有。
不过,至少,时间继续了。
自己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上一次。
就当,一切从现在开始好了?
把之前的一切,当做是梦好了?
就留个心眼吧。
不过···线索终究是断了。
怎么进行下一步,仍然毫无头绪。
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呢。
以及,真正的卡修斯,现在到底在哪呢?
这些想法暂且放在一边,自己晚上的住所也还没有着落呢。
总不能真的露宿街头吧?
帕斯的家是不能回了。
卡修斯这里也不安全。
那···去钟塔凑合一晚吧,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好了。
帕斯想着,就朝着钟塔走去。
···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空无一人。抬头,是满天的星辰,与自己的世界大不一样。
这也许,能当做一个参照物吧。到底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应该能用星星作为标志。
帕斯没见过星星,但他也没有太过于激动和兴奋。
说到底,那也不过只是些会发光的石头罢了。
虽然,此时的帕斯,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
喉咙底部的尖叫声几经遏制才没有发出。
拳头也攥得死死的。
“如果萨蒂他们也能看到这些就好了啊。”
轻轻地呢喃着,帕斯推开了钟塔的门。
然后。一阵冰冷从胸口透过。
紧接着的,是无尽的灼热和麻木。
极寒与极热交织,疼痛感仿佛撕裂了帕斯的心脏。
或许。
他的心脏。
已经被撕裂了吧。
热流从胸口潺潺流出,力气一点点地流逝掉。
帕斯跪倒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
然后。
看到了自己的脸。
一闪而过。
余下的,是无尽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