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受伤,藺尧吃饭用左手拿勺子依旧是不方便,头几天总是会把被单弄脏,君如脸皮薄不好意思总找护士换,藺尧的的瑟瑟拿起来勺子,“我喂你,被单总是弄脏,我都不好意思去找护士了。”奸计得逞的藺尧露出了笑容。
就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藺尧说话能怼人,能让人气死,君如坐在那发呆就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藺尧随意拿起来一个苹果慢慢削起来,藺尧削苹果真的很好看,皮都不会断然后给切好了放在果盘里拿叉子慢慢吃,藺尧吃苹果的声音给君如吵醒了。
“我也要吃。”君如直勾勾的看着藺尧,“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削苹果吧?”说着扬扬他的手臂,“你都削了一个了,不会嫌多这一个吧。”说着拿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藺尧。
藺尧优雅的吃了一口苹果,淡淡的说道:“不可能。”君如不高兴的嘟嘟嘴,“我还不稀罕呢,我自己削。”君如削过的苹果就剩下一个核了,又不死心不想让藺尧看笑话,昨天就捉弄她,今天也是,哼的一声。
又拿起来一个新的苹果,刚要动手,“给我吧,像你这样的什么时候才能削的好,猴年马月吗?苹果和你有仇吗?这么丑!”
君如重重的把手中的刀放下来,“你太过分了。”
藺尧面带微笑的看着君如说:“那你还吃不吃了?”说着摇摇手中的苹果。
“吃,能不吃吗?你都说我这么多了,不吃不划算。”君如咬牙切齿的说。
君如看藺尧削苹果,感叹了一声“这也太好看了吧,我想学。”
藺尧手中的动作没停继续说道:“你问苹果愿不愿意让你削!”
“你……”
藺尧如法炮制,把果盘递给君如,君如狠狠的嚼着苹果,好像吃的是藺尧一般。藺尧竟然不觉得生气竟然有点感觉好笑。
藺尧拿起来杯子喝水,君如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说着就把坐在床边的藺尧推到了,“哎呦,疼,好像伤口裂了。”
君如一听伤口裂了,手忙脚乱“我去叫医生。”藺尧拉住君如的手一用力两个人都躺在床上。
“藺尧,你说说你白长了好人脸,你这名声也太差了点,还喜欢骗人。”君如玩着藺尧的小手指说到。
藺尧冷笑一声:“好人脸,好名声是能用来吃还是用,就你这样的上次你被缠住了不是我你能脱的了身!”
君如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是不知道他们怎么说你的!真吓人,咿。”说完君如感觉自己脑补出来画面了,打了个冷颤。
“等这次回去没人会难为你了。”
君如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
藺尧轻轻飘飘的说:“韩府没了。”
君如翻了个身,看着藺尧侧脸,“没了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没了。”
“还是没懂。”
“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代替了他。”
君如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所以你回去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我藺尧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他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当正整个城都乌烟瘴气的。”
“藺尧,那你呢,你会不会过了很多年也像他失了本心,同流合污随波逐流。”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藺尧坚定的说出来。
君如甜甜一笑,“我相信你。”
两个人说话之际,护士姐姐就来了,君如尴尬的起来抚平身上的褶子,护士边扎针边笑笑,“先生对夫人真好,昨日先生说夫人睡着了,去给我开门说让我小点声,怕给您吵醒了。”
君如点点头看看藺尧,新想到看不出来嘛,除了是投身军营都符合君如的要求。
等护士走了,藺尧继续说汉城的事,“你回去辞职吧,有很多事你需要出面应付,去学校影响不好。”
君如略有所思但还是点了头,“那还要等等,这学期结束的吧,要不新的老师教她们有抵触心理。”
“看不出来,你对老师这个职业这么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女孩子多读点书总是好的,腹有诗书气自华有气质。”
“军人为国而生,一样能活到国家和平的那天。”
“会的,会看到的。”
半个多世纪后一个年迈的独臂将军,想起来这日的的事,拿出来一块不走字的怀表看看里面的照片,颤颤巍巍的手摸着姑娘的脸,说到:“我是想我们两个人一起看到和平的那天。”将军收养了几个孩子,周末过来看老人,“爸,我给您换个新的吧,百货商店有电子表,怀表已经坏了。”
老人用手帕小心翼翼的把怀表包起来,放进兜里。“不用,这是你妈妈买给我的。”
“总听您说,我们都没有见过。”
“她,我给她还有孩子送走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您没去找过她们吗?”
“一直都在前线,后来和平了,但是早和她们断了联系,说起来她都是个老太婆了。”说着就笑了起来。
要下雨了,老人受过的伤太多了阴雨天就不舒服,“爸进去吧,要下雨了。”说着年轻人扶着老人进屋。老人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些信,有的上面还沾有血迹,信很有些破损了,明显有人时常翻阅他们,老人眼睛已经不好了开始带老花镜了,给老人倒水去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我给您念吧。”
“好。”说着把手中的信递给了年轻人。
“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念错了。”
年轻人听到老人说话一看还真的是。
“我重新再念一次这句话。”
“里面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年轻人拿起来一封被撕坏了用胶布粘起来的信,“爸,我还记得这是我们三个小时候弄坏的,我还记得我们不仅挨了打,还面壁思过。”
“这是她最后一封信,后来……”老人又陷入沉思。
那是老人受了重伤,昏迷了好久才醒过来,醒了第一件事就是问,他的妻子呢,医生不知道,还是宋知书给医生解释的,“表还在。”
“辞修,你的手臂可能保不住了。”宋知书犹豫了一会才说。
“是不是不手术,我就会没命的。”宋知书心里不好受,也不能说话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只好点点头。
藺尧勉强的说:“好,我接受。”宋知书直接扭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