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月直奔的地方,是药铺。
伙计正忙着称药,看到有人来了招呼道:“客官需要点什么?”
容凌月四处看了一下,药材整齐的放在靠墙的柜子里,除此之外还有一溜柜台,柜台上放着一个个小瓷瓶。
看到她在看瓷瓶,伙计颇有些自豪的说:“这都是我们店的炼药师,贺澜大师炼制的灵药!”
容凌月点点头,柜台里都是一些初级灵药,用来止血补充灵气,也有少许辅助修炼的药,只是效果微乎其微。但是每样灵药价格都不菲,辅助修炼的丹药更是标着100金币的高价。
皇宫里每个月也都会给皇子公主分发中级灵药,帮助他们修炼,容凌月除外。
“我要长穹、晶果、红川草、白棉……”容凌月一口气报了十几种药材。在皇宫闭关的一个多月里,她翻过药草典籍,对着药性逐个辨析,最后配成一副药方,类似现世某些古武派的洗髓伐骨的作用。
容凌月买了一大堆药材,翻手放入储物戒指,宁夜全程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走出药铺,不远处是一家名叫“齐悦楼”的客栈。
“您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小二一脸堆笑地说。
“住店,这是一个月的费用,要最好的房间,剩下的给你做小费。”容凌月把玩着一个金币,小二看的眼都直了,住宿费也就50银币,剩下的50银币都是小费。他每个月工资也不过4银币而已,这一下就赚到了一年多的工钱。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二激动的语无伦次,恭恭敬敬的在前方带路,引着二人上到楼上。
房间很宽敞,到处古色古香的,不少摆件都价格不菲。容凌月满意的点点头。
“小哥,麻烦你打一桶沐浴的热水上来。”容凌月转身对小二说。小二立刻应下,急匆匆地去准备了。
“你先住在这里,把伤养好。”容凌月盯着有些忐忑的宁夜。
宁夜苦笑,自己灵力尽失,如今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地废人了,哪还需要养什么伤啊。但是容凌月的话已经让他有些感动,他只是她买回来的奴隶,她却处处优待自己。
容凌月可没时间去倾听宁夜的内心独白,她正坐在桌子旁,将刚刚买的草药一股脑拿了出来。熟稔的将草药分成数份,按照一定比例将不同的药材混合,最后放入一个个棉口袋,系紧。
然后,她将其中七个药草包放入戒指,只剩下三个在桌子上。
宁夜中毒时间并不长,三天的洗髓伐骨足够清除毒素,而自己就比较麻烦,需要七天。
“宁夜,你为何会流落到奴役市场,灵力尽失?”容凌月盯着他,虽然衣衫褴褛满是脏污,贵公子的气质还是遮掩不住,宁夜的出身绝不会简单。
她看出来了,宁夜暗红的眸子黯淡了。虽然刚刚认识,但是他对这个女孩还是挺有好感的。如果她知道真相,还会愿意和自己相处吗?
“我是一个被诅咒的人。”沉默片刻,他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她现在是自己的主人。
容凌月噗嗤一声乐了,诅咒?如果长得好看也算一种诅咒的话……
“真的,我没有说谎。”少年略带青涩的嗓音显得有些慌乱。
在宁夜的叙述下,容凌月了解他的身世。和所猜想的一样,宁夜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是北岳国的皇子,一个被放逐的皇子。
宁夜出生之际,眼睛就是睁开的,而且呈暗红色。国师曾预测,此子身负诅咒,以后必然弑兄杀父,扰的北岳不安。
此后,北岳的王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一次,将他和他的母妃一同打入冷宫看管。
在他七岁那年,他的母妃病逝了。
从此,他就成了北岳皇宫里的一抹幽魂,本来可以被人遗忘就此幽禁一生,偏偏修炼速度极快,在没有灵药和师父的情况下,突破灵武者。如今宁夜十四岁,已经拥有灵武者七阶的实力了。
灵武者七阶,容凌月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毕竟南灵三皇子,在灵药和师父的栽培引导下,如今才武者四阶。灵修比武修更难精进,这宁夜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北岳的王容不下他,他的那些皇兄皇弟们更容不下他。他日日小心防范,还有有一天中了招。
等宁夜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南灵国的人牙子手上了。他被下毒封了灵力,经脉也被人为的封住了。
这种封灵力的毒他见过,是噬灵散,中毒之后灵脉会逐渐堵塞,再也用不了灵力。这种毒是北岳皇室的秘药,专门用来控制那些犯了错的妃嫔,他的母妃就被下了这种毒。
北岳秘药!容凌月一凛,难道给自己下毒之人同北岳还有瓜葛?
“我是一个异类,有着诅咒之瞳,不能为世人所容。我跟着你,会为你带来麻烦。”宁夜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沙哑。
容凌月嗤笑一声,异类,又是异类。像他们这种异类,就活该被猜忌吗?明明没有危害任何人,却总有人要处心积虑的除掉他们。
嗜血的光芒在眸中闪动,压抑已久的暴虐因子有些蠢蠢欲动。容凌月稳了稳情绪,低声道:“这个世界很广阔,不只南灵,北岳,西凉,东缙四国。这片广阔的大陆,还有成百上千的国家。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国家,他们的头发是黄金的颜色,眼睛像天空一样蓝。宁夜,你不应该妄自菲薄,你并没有身负诅咒,这是上天对你的恩赐。”
恩赐,或许吧。宁夜苦笑了一声。
“北岳王害怕你弑父,说明他自身实力不够强,他对自己没有自信;你的兄弟们记恨你,想要除掉你,那是因为他们嫉妒你的天赋,因为他们不够强。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容凌月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宁夜看着面前少女,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外貌,眼中却闪着不可与之争辉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的就被她的目光吸引。
“我明白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唯一错的,就是我还不够强,如果我够强,就能保护母妃,就不会任人欺凌。”
孺子可教啊!容凌月由衷赞叹。
这时敲门声响起,原来是小二端着热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