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空堡生活得越久,陆之恒便越觉得这里的神奇。
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的科技是远远比不上自己梦里那般发达。但是真正了解到浮空堡的存在原理,却是被这种设定给吓了一跳。
浮空堡,顾名思义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堡垒。
具体多大陆之恒并不知晓,直到看了浮空堡的平面图才发现,自己生活的区域不过是这个大圆盘上一个微不足道的一角!
可气的是,他还一直感叹自家房子够大够豪华。如此比较倒是显出自己的眼界很小。
这也便梦境中带出的思维惯性,以为房子就得计较平米!
“这般空中悬浮并维稳的科技,倒是比那些航母飞船更为厉害!”
陆之恒十分震撼,顿时觉得科技这东西也是会偏科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浮空堡之所以浮空,是借助了特殊的外力!
……
两个月时间飞逝,到了每年三月十三的坤元节。
坤元祭祀便布置在浮空堡的天台。
这里有一殿、一庙、一坛,分别是坤吉殿、祖庙和慈悲坛。
平日都是处于封禁状态,也只有进行祭祖、祭天和坤元节时才开放。
这是陆之恒在浮空堡过的第一个坤元节。
“大哉乾元,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
古人感恩大地的养育之恩,坤元节便是为了纪念大地滋养万物之恩,类似于企求五谷丰登的传统祭祀活动。
陆之恒第一次把令家全部族人看了个遍,却发现一个问题,这里除了小妹和自己,便没有其他小孩,年纪最小的都已成年。
而这些穿着统一服饰的令家族人,都察觉到他的眼神,便一个个都回头行礼,眼中似乎都统一露出恭敬之色,这倒是让陆之恒十分不适应。
“难道他们都没有小孩?”陆之恒心头一跳。
却又立马摇头,暗道不可能。毕竟家族要传承,不可能直接断代为继。
“小姨!为什么没有其他小孩?”陆之恒还是忍耐不住心中的疑问。
令萍儿看着陆之恒,笑着摸他的脑袋。
令萍儿解释道:“宗家和旁门有别,只有宗家幼儿才有资格前来宗祠祭祀。旁门子弟只有成年方可参与,这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陆之恒是很不习惯被人摸脑袋,每次都会想起梦里自己养的那只二哈,因为摸它脑袋时,便会舒服地翻转肚皮。
显然陆之恒便是宗家一脉。但是相比起旁门,宗家确实是人丁稀少了,有点一脉单传的感觉。这其中是否有着一些隐情,陆之恒便不得而知了。
一度以为,过节其实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直到在天台站了一个早上之后,陆之恒才觉悟,原来是要禁食的。这一整个白天禁止吃除了水以外的任何东西。
陆之恒倒还好,只是小妹令允儿一直拉着他喊饿,小姨一直忙着慈悲坛祭祀的布置。没法子,只得不停给她灌水喝,并悄悄地丢下几颗糖块进去。
下午更换一种名为吉服的装束,在祖庙内又拜又跪,折腾一天。听说到了晚上,才会有丰盛无比的大餐享用!
但是陆之恒却被令浮生单独给叫去了坤吉殿。
……
坤吉殿很大,比陆之恒所瞧见的任何宫殿都要壮观雄伟。整体感觉像是金属材质拼接起来的,给人一种厚重坚固之感。
殿的内部很空旷,除了四周角落照明用的青铜灯盏,便只有头顶吊着的挂灯为实物了。里面总共有八根柱子,分占各个方位。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墙壁上的复杂浮雕,密密麻麻地铺满整个房体。就连顶部的天花板上也是一些奇特的画卷。
“外公,您叫我?”陆之恒对于这位令家家主仅见过几次面,仅仅知道他是一个十分威严的老头,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外公。
令浮生眉头一皱,有时他真的无法看透自己这个孙儿,嘴里总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他怀疑多半是受母亲的影响,便是很庆幸早早地把他带回了浮空堡。
“叫姥爷!”语气略带呵斥。
这里可没有所谓“外公”的称呼,叫法无非就那几样。陆之恒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姥爷好!”
心中暗骂自己蠢笨,竟还是改不了梦境中的习惯。
“知道为什么单独叫你来吗?”令浮生说道。
陆之恒仰起脑袋,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位亲姥爷。头发微微泛白,整个给人一种很是沧桑的感觉,一看便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厉色却难掩喜爱之情!一身黑灰的装束,倒是和自己的风格类似。
便不加思索地道:“大姥爷自然是有事交代!”
这不就是交代事情的常用伎俩吗?
“呵呵!”令浮生轻笑出声。
“单独叫你来,自然是要告诉一些别人不知晓的秘密了!”
陆之恒一听,顿时提起了精神。原来小孩也是会被交代秘密的呀!这倒真令人期待!
令浮生云淡风轻地道;“你将会是下一任家主,当然也会是下一任堡主!”
陆之恒是令家主脉这一代惟一的男丁,自然没有其他的竞争者,这家主之位也只能由他来坐。就连刻板守旧的各方族老,几乎都默认此事,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错觉。
令浮生一下便丢出一个王炸,把陆之恒惊得愣在了当场!
交代事情未免也太直接了吧!上来便给自己画了张最大的饼,还是那种最难啃的饼。陆之恒心中苦涩,但是这饼真的很诱人!
毕竟如此大的权柄可谓是真正的人生巅峰!
令浮生看到陆之恒发愣的表情,得意一笑,接着说道:“只是,这家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得具备睿智的头脑,强大的武学,和服众的人品!比如……!”
他挺了挺胸膛,意思很明显,比如自己这般!
陆之恒撇了撇嘴,怎么听都感觉有些自卖自夸的嫌疑。
看到陆之恒的表情,令浮生轻咳了一声,负手而立,顿时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凡我令家少儿郎,哪个不是胸怀大志,从小便接受最严苛的管教?”
“意思是要特训我?”陆之恒问道。
“呃……对!”令浮生一时语塞。
感觉自己的铺垫完全是多余的,这小家伙倒是理得门清,把自己接下来的说教堵塞得严实。
“今天算是给你个醒,训练事宜以后会详说的!”
令浮生话里到陆之恒耳朵里,意图依旧明显,从今天起算正式开始了。
陆之恒心里却疑惑道:“现在便要培养接班人了,看这姥爷也不像快入土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