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霞光瑰丽迷人,映的周围都红彤彤的,仿佛世界都浸泡在粉色的空气里。站在窗外的姜渝听半边身子都映着霞光,仿佛放着光,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一样。
沈南莞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姜姜怎么会消失呐,她不会让上一世的情形再次发生。
小跑着去开了门,站在门边眼巴巴的看着姜渝听走进来,关门,径直去了卧室,开门,关门,,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沈南莞原地石化。
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都无处发挥。
呆愣了一会,她害怕姜渝听生气,毕竟谁都不能忍受陌生人偷偷的进自己的家,关键是她还把他关在了外面!于是决定先收拾东西回去,等明天再来。临走时想到钥匙还在她身上,她来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打算把钥匙还给他,如果可以顺便道个歉。
“咚咚”,“咚咚”,没人应。
沈南莞以为他真生气了,不想搭理她。
“姜渝听,你睡了嘛,我把钥匙留在桌子上,你记得收好。”沈南莞站在门边慢慢扣着门上的“福”字。应该是贴了好多年了,颜色都退了,原本红火的字,现在灰败不堪,轻轻碰一下就会掉屑。
依旧没声音,沈南莞有些纳闷,这么生气?
“咚咚”,
“咚咚”,
还是没回声,感觉有点不对劲,沈南莞提高了嗓音,
“姜渝听,你在听吗,在不说话,我进去了?”
“我真进去了,真进了?”
尾音刚落,沈南莞就扭开了卧室的门锁,慢慢推开一条缝,探都一看,床上的少年裹着被子,一动不动,脸色被床头灯映的透明,嘴唇白的吓人。
沈南莞站在门边看着,吓得不敢往前,感觉碰到他就会消失,慢慢的挪到床边,才看清。
被子下的少年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发白,微长的头发此时也凌乱的趴在额头上,细看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憔悴虚弱的模样令沈南莞心悸,失去他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再次出现,沈南莞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听见“咚咚,咚咚”的心跳声。
“疼,,”
“我好疼,”少年的声音虚弱无力,还带着隐忍的颤抖。
“哪里疼,”沈南莞听见了,她趴在少年的耳边,尽量控制着声音,不让它哽咽。
“姜姜,你那里疼?”
“胃,,胃疼”少年仿佛听到了她的话,慢慢回应她。
“好,好,我知道了。”沈南莞赶紧回答。一遍还手脚慌乱的打开床头柜的小抽屉,找胃药。
沈南莞觉得少年一个人生活,厨房又那么干净,估计平时不注重饮食,胃疼估计也视为平常了。家里应该会备有治胃疼的药。
可是家里的抽屉找了个遍,只找到了止痛药,没有一点治胃病的药。沈南莞很是心疼,平时胃疼都不吃药吗?靠着止痛药硬撑。
他的男孩是受了多少苦。
别无他法,她也只能先喂他吃下一粒止痛药,先止住疼,再想办法。
喂完药,又慢慢的哄着喝了半杯水,沈南莞才放下水杯,来到厨房,打算熬一些粥。
放水洗米,又切了一些鱼肉,剁成肉末一起放进锅里,只加了一点盐。然后插上电,定了时。
回到卧室,看姜渝听还在睡,就拿着包出去了,先去药店买了胃药,在经过超市时,有进去买了小米,山药,和一小瓣南瓜,都是些养胃的食材。
回到姜渝听的小屋,打开门发现卧室灯光大亮,急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往卧室奔。
推开门,看见姜渝听不仅醒了,还坐了起来,靠在床上,眯着眼睛像是在发呆,一动不动的。
沈南莞想笑了,大大的一只,坐在那里眯着眼睛,活像一直大猫咪,莫名戳中她的萌点。
听到有人开门,大猫咪仿佛没睡醒一样,呆了好一会,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盯着沈南莞看,看,看,
沈南莞“,,,,,”
猫咪睡迷糊了,这么迟钝,不过也太可爱了吧,萌的她一脸血。
“噗嗤,,”别怪她,忍不住了,沈南莞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谁知这一笑,坏了事,就像点燃了炸药包一样,姜渝听燃了。
他的目光猛然变得阴冷,踉跄着起来,拽着沈南莞的手臂就往外走。
沈南莞,“,,,”早知道憋住了。
猝不及防,沈南莞由着他拽到了门口,要将她退出去时,她眼疾手快,把手放到门缝里,
“,,,,”姜渝听关也不是,开也不是。
无赖,姜渝听在心底骂她。
眼看着她的姜姜面色苍白,气息不稳,有些动气,胸口快速的起伏,一幅娇弱的模样,真真是个病美人。
沈南莞也是佩服自己心大,这个时候还在觊觎姜姜的美色。
仿佛是看懂了少女眼里的痴迷,姜渝听越显生气,
“出去,”
“我不。”
“出去!”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沈南莞虽然心疼,但是她更不能走了,不知道他还能把自己作成什么样。她得看着他吃完药。
“我不走,不要赶我走,”
“如果你赶我走,你会后悔的!”少女的声音也含了一丝怒气。
许是被那句后悔镇住,姜渝听没在说话,慢慢的顺了口气,扶着门边的手缓缓落了下来。
看他精神有些松动,沈南莞赶紧再接再厉,
“我给你买了胃药,你得吃两片。锅里还有粥,估计也快好了。我去给你盛。”
说完一个闪身,溜进了厨房。
姜渝听站在门边,深感无力,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上她了。继而转身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沈南莞就端着一碗粥进来了,此时姜渝听还在发呆。
他在想,她会坚持多长时间呢?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直到闻见一股粥的香味,才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少女端着粥,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都不动,像是在对弈,谁先动者谁输。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一场对弈在两人的脸红,尴尬中结束。
别问谁赢谁输,问就是两人都饿了。
沈南莞上午就简简单单吃了为姜渝听准备的早餐,又忙了一下午,早饿了。
姜渝听更别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昨天刚放学就坐长途汽车去临市看望母亲,天微微亮才到。可是当他买了蛋糕,礼物到她的新家时,却看见她和她的小儿子欢声笑语的一起出门了。
他像是失了魂一样,没有一丝感觉的跟了他们一路,他们去了游乐园,玩了卡丁车,坐了旋转木马,划了游船,然后又去取了蛋糕,最后一起回家。
他的妈妈对他从没有那样温柔,那样笑。明明是温馨美好的场景,却刺的他眼圈发红。
他永远是多余的那一个,从出生就没人喜欢他。他的父亲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画家,本来和他的母亲很是相爱,却在他的母亲怀他的时候和一位家里开了画廊的女人出了轨。
抛下了他的母亲,奔向自己的前程。他的母亲是怀着恨意生下他的,从小对他很是冷淡,偶尔的轻声细语也在发现他喜欢画画时烟消云散。
在他小学六年级时,她找到了新的人生伴侣,离开了这个家,什么也没带走。
包括他。
唯一让他感觉自己还是有父母的,是每月手机上通知的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