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是好,不过罚酒三杯我可受不了,还有皇上的身体才康复不久,也不好多喝。”云儿将手轻搭在福临腕子上,劝道。
“你要是不行朕替你喝,今天难得高兴,就小小的放肆一下。”福临抱起手向云儿作揖,让人看了不禁有几分“妻管严”的影子。
“对,小小的放肆一下!”东慧忙极力附和,看她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已经快坐不住了,尽管脑子里没装进多少墨水,但一说到玩没有她不感兴趣的。
“姐,皇上,你们大可放心,有我这个糨糊脑袋在,这桌上的酒啊铁定最后都得进了我的肚子,喂了我的酒虫!”费扬古爽快地拍拍微突的肚皮,又假意悻悻皱眉,大呼救命。
“那就简单些,首字和尾字只要同音就好了,字不同也可以。”东慧建议。
“多谢郡主给小的求情啊!”费扬古一听千恩万谢地抱拳举过头顶。
东慧憋住笑,装做大义地摆摆手,口中只道“免了,免了”。
眼见两人流露出的亲密状,云儿与福临相视会心一笑,心中自是明了。
讨论结束,福临折断筷子让大家抽签,云儿抽了短枝,所以第一句由她开始。
云儿看了看面前的酒杯,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好,人面桃花相映红。”福临顺口一接,端详着云儿满目含情,好像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红豆生南国。”东慧略一思,即出口来。
“国…国…”费扬古念叨着直揪耳朵,突然一闪念,“国破山河在。”
福临不高兴地眉头一皱,“错,罚酒。”
“没错呀,是这么说的。”费扬古还傻愣愣地不知所以。
“错啦,错在‘国破’二字,在皇上面前说这些不怕犯忌讳啊!”东慧提醒道,说完也忽然一缩脖,捂起嘴巴。
费扬古这才恍然大悟,忙点头称是,手里就倒上了酒,一连三满杯眨眼的功夫就下肚了。
接着几轮游戏他更不敢胡乱接口,除了一次东慧没有接出,其余都断在了他这儿,果然如之前所言,酒差不多都养了他的酒虫子。
又是三杯下肚,费扬古已觉面颊渐生灼热,“这回我想到一句好诗,有气魄,‘东临竭石,以观沧海’。”
“海上升明月。”云儿接。
“月点波心一颗珠。”福临接。
“朱…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东慧接。
“斜,斜插芙蓉醉瑶台。”这回费扬古难得接得又快又好。
确有进步,大家即拍手称赞。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云儿接起来毫不费力。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福临也接得得心应手。
“心有灵犀一点通!”东慧脱口而出。
费扬古右思又想,急得面红耳赤也想不起曾听过通字为首的诗啊词的,抱怨起东慧:“哪里有通字打头的嘛,你也真是,看看我姐尽挑些好接的句子给皇上,你就专拣不好接的,怪不得我每次都接不上呢!”
“我自己还怕接不出来呢,哪有心情管你,快想快想。”东慧伸过手去拍拍那光亮的额头,催促道。
“想不出来,我看我还是喝酒比较简单。”又要够酒壶,却被云儿挡下,原来细心的姐姐察觉了他的不适,不让他再喝了。
“为了不让你回去挨骂,这回为姐的替你受罚。”众人刚惊讶云儿难不成也想连干三杯,却见她淡淡一笑,道:“我可不喝酒,只是今天带了琴过来,我呀给大伙儿弹奏一曲,就算是结了游戏。”
这个儒雅之风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推崇,收拾起刚才的放纵,都安心听起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