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爷子抿了口茶,“画的怎么样?”
易徽点头,“很舒服。”给人的感觉很舒服。画如此,人亦然——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不聒噪,很顺眼。
“那是。”
诶。
老爷子突然想到什么,放下茶杯,问易徽:“你今年也老不小了吧?有中意的姑娘没?”
何山憋着笑,老爷子自己孙女劝不动,又赶着给老板说媒,奔着为老板好的工作宗旨,他下意识答道:“没,我们老板还没有女朋友。”
易徽的视线落在何山身上,漆黑如墨的凤眸静静地盯着他,良久,道:“没有。”老爷子笑眯眯地问:“打算何时成家?”易徽神色如常,面无表情:“且看。”
且看?
元老爷子神色古怪地看着易徽,又看看那副红日初升图,“喜欢这副画?”
“还行。”
老爷子不说话了,书房里一时静的发慌。
何山看看画,看看易徽,再看看元老爷子,叹口气,他们老板哦,这副尊荣是不愁找不到媳妇的,但是这性子哦,可能真的不讨人喜欢。跟他说话能累死你!
元老爷子和易徽简单在书房里谈了几句,就下了楼。
宾客已到。
老爷子叫自己孙女,声如洪钟,中气十足:“阿照!”
人群有一瞬间的寂静。
直到一声含笑声传来,“爷爷。”来人风尘仆仆,白衬衣,黑西裤,英俊帅气,温润如玉,当是翩翩公子、君子无双。
老爷子假装嗔怒,“怎么才回来?”
元深旸笑,“工作没处理完,我就回来晚了些。”老爷子欲再说些什么,却见人群中款款走出来一位女郎。
元家大小姐元照瑕来了。
“深旸。”
元照瑕还是书房里何山初见时所穿的那件旗袍,藕荷色,衬得元照瑕肤色白皙,皮肤细腻。
初见,她是一副安安静静的写意画,意境悠远,韵味十足;再见,她才是真真正正的明艳灿烂、鲜活靓丽。
易徽勾起嘴角。
元照瑕径直走到元深旸身前,耳边因疾走而落下来几根碎发,漂亮的眼睛里满满当当映着元深旸的影子,“走,我带你去看我新画的画。”
她拉着元深旸的手,拨开人群。
寿宴被一双孙子丢下,老爷子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易徽意味不明地看着姐弟俩相携而去的背影,“他们姐弟俩的感情真好。”
老爷子:“好,特别好,把我都给撂下了,阿照那副红日初升图就是画给深旸的。”越想越气,老爷子向易徽抱怨,“你站门口看见她有多安静了吧?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易徽嘴角轻轻抿了抿,给元深旸画的?
他大步朝门外走去。
楼上书房。
元深旸卷起衬衣衣袖,展开一张新的宣纸,拿着元照瑕用过的毛笔开始作画。
元家时代从军,元深旸却选择了娱乐圈,编剧专业,如今编导的几部网剧均已大卖。
元照瑕磨墨,她眉眼精致,眉宇大气端庄,又隐隐有一份洒脱,一身藕荷色旗袍,标志的古典美人。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