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躺在床上已经沉睡中的周星星呼噜声嘎然而止,突然睁开眼,坐立而起并环顾四周后走向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便犹如一头猎豹刺入黑暗。
那个灵魂深处传来的尖叫声气越来越弱,但死亡的气息越发浓密,某种不可明言的东西似乎正在形成。
何金银就像永不疲倦的穿梭在树林,田野,高山。终于在一个荒野中的房子前连停下了脚步。
黑暗气息就是来自于此。
上前打探了一番,可以清晰感知到里面有人员活动,窸窸窣窣,听不得真切。但是脑海中那声越来越虚弱的怨恨和哀嚎就像是对着自己的耳朵一般,越来越清晰。
不再思考,抬腿就是给大门揣了一脚。早已破败腐烂的大门哪里经得过这种力量冲击,中间的木板随之断裂,断开的洞口勉强可以让人钻入。
当探进身时,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定睛看去,只感到一阵阴风“呼呼”的向他脑后砸来。
“我靠!”何金银双手撑地,一股巨力由身体发出,蛮力撑破整个大门,就地一滚,躲开了这次暴头。
“我不要面子吗!”何金银看着这位拿着一根铁棍偷袭自己的黑衣人,咬牙切齿的挥起拳头轰去,就像被一颗炮弹击中,那身影直接承受不了冲击倒下便一动不动,抽畜了几下便再不动弹,看起来是不行了。
“乐色~~~,恩?我不是说他,我是说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这是他以前的一位强敌所说的话,因为十分有气势,所以他一直想找个恰当的时机说出来。
原来在场有好多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每一个人都拿起身边现有的东西当作武器,然后围了上来,其中一个黑衣人默不作声,还未等何金银再次开口,一把手枪直接掏出,二话不说先向他开了一枪。
所幸何金银并没有辜负中国古拳法传人的称号,本能下偏头,便闪过这次死亡之握。
黑衣人稍一停顿,便再次连续开枪。
何金银顿感随着一种强烈的死亡危机笼罩,身体感知被无限放大,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再次而来,七声枪响过后,毫发无损,他又避过去了。
“这么吊!”何金银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全身上下。
“各位大佬看到了吗?我原来这么强!”何金银心中兴奋到。
其它黑衣人当然也没闲着,操着各式武器以四面夹击之势向他笼罩过来。
这种毫无间隙的攻击,生死一线,稍为大意便是分尸当场的情况,没有太多同时对多名敌人经验的何金银一时被砍得鸡飞狗跳,堪堪勉强拖延了一番,直到渐渐熟悉节奏,战斗过程中幸运的捡到一把刀,给了那个一直对着他脑袋招呼的黑衣人一个出其不意的反击,对方一条胳膊被干净利落的切了下来。让他吃惊的是,如此重伤的黑衣人也不停止攻击,这让何金银再次感受到了压力。
“很好。”何金银被围攻的头皮发麻,恨恨的说道。
不止如此,给他最大压力的还有那个穿着牧师服的年轻男人正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们。
桌子上躺着的一个女人,一动不动,估计已经不行了!
快被追得崩溃之际,何金银咬着牙,决定真正的拼命了,必竟体力已经支撑不起如此高强度的运动。
就在暗中运气准备来一个暴发时,突然身体似乎被某种东西困住,直接在奔跑过程中重重的摔倒在上,然后竟然无法动弹一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锋向眼前切割而来。
结实的一刀,何金银临死前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冰冷的刀锋滑过脖子的触感。不疼,只是有点晕眩!不明所以的脑袋在地上打了几个转,便闭上眼睛意识重归黑暗。
只不过,死去的样子倒是看上去极为安详。
三个黑衣人重新站回原地,之前那激烈的打斗似乎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情绪影响,那个少了胳膊的家伙缓缓的站起,勉强的站直了身体,并对着断臂进了简单的处理。
“来了个小虫子,那些老家伙虽然瞎,但并不傻!加快速度吧!”
“是!”火深埋於黑暗地底的红莲之炎,以吾之名召唤前来!地狱深处燃烧不息的妖火啊!以我之名,呼换你们前来!成为我的魔剑,粉碎所有阻挡我的人!
说完,牧师青年走到那被拔光衣物的女人身边轻喃着:“以死亡为名,行于地狱深渊的黑暗,以生命为引,怨恨恐惧为桥,黑暗降临。
只见原本黑暗的上空,突然多了一轮更为漆黑的幽影悬浮在虚空中。原本散落在四周虚空的无数的恐惧衰嚎声开始向这个女人身体汇聚。
房子的玻璃随着这种尖叫开始崩裂,山林中开始刮起狂风,一些并未扎根太深的草木直接被连根拔起。
青年牧师负手而立,看着过程相当顺利,一丝微笑重新挂在了脸上。
突然,一声雷呜般的喝骂声在现场的几个人脑海中炸开。这直接让他感到了晕眩,接着脑袋“嗡嗡”响个不停。
“为何如此呱噪!”
随着意外之声响起,那股直刺灵魂的哀嚎尖叫也消失不见。
本以融于黑暗之中的青年牧师重新现露身形,摇了摇发胀的脑袋。
“六芒血阵停止,灵魂全部失控!”
这是他最初的发现,这种发现让他感到一丝惊惧。
“这种阵法一旦启动,除非拥有比自己更强双倍以上的黑暗力量,否则怎么可能说停就停,除非是深渊意识主动退出?”
此仪式进行一半停止,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如此简单的被中断还是第一次。青年确定自己的力量并没有被人压制。那只能是联想到那位大人主动退出重新回归深渊,但想想又毫无理由,深渊的气息显然已经降临成功,上方那轮幽影确实还存在着,这种血本无归的买卖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再次联想到刚刚那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就不得不让人猜到些什么了。
“看起来这里还藏匿了一个偷偷摸摸不敢见人的家伙!出来吧!”
牧师严肃的打量着四周,只见那具无头尸体,正又手撑地而起,并开始打量着头顶上空。
“清除他!”
青年指了指目标,向一脸惊恐的四个黑衣人发出了命令。
命令很好的被执行了。
四人的武器结结实实的轰在了目标的身躯上,却只发出了“当,当,当”的金属相击声。
青年脸色变得很难看。
“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难道是某个地狱或天界来的大家伙?想对自己下手?这不可能,规则不可能说打破就打破,那又会是谁。”
思绪千头万绪,但先下手为强是绝对正确的。
“即然如此,那就给我彻底消失吧。”
只见他全身开始冒着寒气,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快速蔓延。四个黑衣人终于停下了勤劳的双手,并发出恐惧表情向大门挑离,但这已破烂不成样子的大门竟然无法通过。一瞬间直接被那股极寒冻成四座冰雕。
“绝对零度!”
没有任何生命可以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生存。
除了本身的此术施法者,还有那个躺在桌上的女人还好好的,甚至仔细看还能发现她那微微起伏的胸口。
除了这个,只有那个还做着挠头动作被冻成冰雕的身影散发着诡异。
所以青年牧师为了以决后患,伸手向目标微微一指,散落在四周散发着极寒之气的刀具,开始悬浮在空气中,然后向冰雕激射而去。
“咔,咔,咔!”
虽然绝对零度之下,物体坚硬到无法想像,但同样脆到极致,冰雕无法缓冲这种连续的强力攻击,碎得四分五裂,那具身体在极致寒意下血肉早已被同化成冰屑,碎裂之下没有一丝血色。
“谢谢你了,年青人,我差点被冻死了!你能借我一件衣服穿穿吗?”
那颗被冰封正冒着寒气的脑袋突然说话了。声音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突然感受到了极度危险,这是地狱之主级别的大佬也无法给予他的感觉。
“跑~~~~!”
念头刚起,他的身体已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并且四周开始出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打完就想跑,你让俺老孙面子往哪放?看招!”
只见一道金芒扫过,周围如水般浓厚的黑暗被一切为二,黑暗随之开始向四周退去,并露出了房间的原貌。
“啊~~~~”痛苦声从四周不断回响,鲜血从天花板上如暴雨般的落下,汇聚后,竟然不一会儿就淹过了人的膝盖。
血海中开始出现无数的残肢断臂,无数的扰人心神的凄厉声向孙悟空侵袭而去。
“看打~~~!”只见他双眼发现一阵光华,便向虚中之处一挥,又一道金色月芒发出,所过之处,鲜血,墙体,房顶,甚至空气直接被汽化。
痛苦声伴随着涛天血水开始翻涌,毫无章法的向远处的山林中涌去,一眨眼之间竟然已有百米之远。
“恩?看你往哪跑!”
孙悟空定睛一看,眨了眨金睛,然后往后劲一摸,才发现并没有抓到想要的东西,只得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在空中一吹,只见无数手持棍棒的身影凭空出现,叫吼着向黑暗中追击而去。
“这般就先放过你吧,下次定然饶不了你!”
孙悟空感到身体已经无法承载他的力量,在闪着火眼金睛在黑暗之间来回扫视,思考了一会,便挠了挠头。坐落地上,便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何金银醒来,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身后那幢正冒着寒气千疮百孔的房子,便不顾刚适应身体的状态,跌跌撞撞站起想要远离这寒气逼人的房间。
但一想到以后还要面对各位大佬,合了合衣服,冒着风险来到了房里子,桌子上的女人看上去还不错,**着躺在那里,滚滚翻涌的白色寒意竟无法侵袭到她。
虽然极寒已经没有了黑暗之力的支撑,并随着时间慢慢消弱,但这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何金银紧紧的闭着嘴巴,不至于让自己吸入过量的寒气。
“救人救到底!”
手上抱着个性感的金发大美人,何金银却只想躺下好好的休息。这种虚弱感每每在这身体被各位大佬使用过后,便会袭来。
几秒的施法结果,寒气已经蔓延到百米之外,目有所极之处,一片冰晶世界,无数的花草树木被冻成冰雕。
走出寒意地带,把女人放下,坐在地上稍作休息一下,原地活动了一下早已冻僵的四肢,因为生怕出现变故,便勉强再次抱起她,向着小镇方向走去,只是,这种速度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树林。
这个世界,相信科学,已经根值于人们的血液之中,但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并没有因此被人们的遗忘而消失。
一群身着各异服装的年轻女姓凭空出现在这个在月华之下显得亮晶晶快要坍塌的破烂房子前。
其中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对着眼前的场景皱眉道:“这种味道,如果没错的话,恐怕来了个大家伙。”
“进去看看!”
众人踏入房子,那散着白色的寒气明显对衣着单溥的她们造不成任何影响。
周围有明显战斗痕迹,几具冰雕似乎还在努力的向外逃跑。
最为醒目的是房子中间的那张沾满血迹的桌子,因为没有一点冰霜在上面。
大女巫看了看,似乎没有看出更深沉的东西,但此事却不可放任不管。如此邪恶气息,远在百里之遥的她们都感受如此清晰,这又岂是等闲之事?
转头看向一旁的文静女孩。
“安妮!”
后者点点头,深深呼吸后,随之闭上了眼睛!
“这里的灵魂气息还未消散,很浓烈,我试着回塑过往,请为我抵挡冲击,杰西卡!”安妮仔细感知周围,发现事态严重性已经超出了她的判断,这种越发强烈的危机感使她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觉定冒险一试。
旁边姐妹听完随之一惊,已来不及阻止。
身穿牛仔裤的杰西卡在在大女巫的点头确定下,只得放弃去阻止安妮。接着便拿出一些石头在其身周围布置了起来。
安妮摒弃杂念,并关闭自己的五感,当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的灵魂时,便随着意识引导开始脱离身体,当睁开眼睛,世界开始变成了五颜六色,无数的线条,或粗或细,或短或长,交织在一起,她试着去解晰,找出代表着这个世界某个时间段的线条,这种空灵的状态并不能持久,极限下会很容易迷失自己。
“看来这就是了”
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调整成时间线相性相同的频率和波动,然后把自己容入其中,一种灵魂被撕开的感觉随之而来,所幸,她还是成功了。
睁开眼晴,发现她正躺在一张桌子上,一个年轻的牧师正在解开她的衣扣,几个黑影在周围不知在忙些什么,直到裸露上身后,一个黑衣人开始过来用一节尖细的骨头在她的身上刻画着什么,刺痛感袭来,直到身体被血珠浸满才稍稍缓解。
正当舒了一口气,突然一个带着强烈腥臭的团状物被强行的塞进她的嘴里。恶心感,使身体开始本能的排斥,那团东西明显是个活物,安妮能明显的感觉到,它正极速的向肚子中游荡。很快,她开始发现自己的身躯变得不再疼痛,这是对身体的感知渐渐的失去控制。
抬头望去,已渐渐模糊的视线中。
天穹之上,衰嚎和恐惧气息开始淹没整个天空,这是科学还无法触及并解释的领域。
无数灵魂开始向其汇聚。恐惧气息犹如汪洋大海,沉重而粘稠。
“这是降生!她是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