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何苦呢?”梁昊看到这里不由得轻叹道,糖心儿对他的心意他早就了解,之前他的心一直都在追逐力量的道路上前行,根本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也不好直接点破。
此番在他得知糖心儿也加入了南荒的任务之时众人都已经离开了宗门,任务名单已经确认了下来,不然梁昊说什么也要将她赶回宗门。
镜中的后续剧情与众人从梁昊记忆之中观测的无二,总的来说糖心儿回忆的唯一看点就是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哎!又是这种狗血的剧情,这小姑娘还是太年轻啊!”欲艳真君的目光不断在糖心儿和梁昊二人之间打量着。
“无聊,只能看看这最后的小子,能不能让我眼前一亮了!”阳声童子因为自己的身体缘故,一向对这种男女之事较为反感。
在糖心儿灵魂也回到本体之后向着梁昊羞涩抿了抿嘴角,虽然他的灵魂体被吸入了照心镜之中,但是外人的表现以及镜中传出的景象她都是了解的。
“唉!”梁昊只能轻叹着回应,糖心儿也已经知道了他如今的情况,无论是为了他师傅还是自己,梁昊都只能先放下一切儿女私情。
“到我了吗?”张原齐盯着面前的镜面喃喃道。
实际上,前几人的经历还是给了他很大的触动,就像他一直以为不灭老人是一个十足的邪恶之辈,如今看来有关他的传言可能只是四大宗门编造的而已。
而且他从未想过一直以正道自居的四大宗门之中,竟然会出现屠戮平民的情况?这和他最初从自己的导师那里得来的信息完全不符,甚至他怀疑那些所谓的邪修可能只是危害到了四大宗门中一些高层的利益所以才被冠以邪道修士之名。
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以理解的事情,修仙本就是一条逆天之路,在路上从来就没有善与恶之分。
“善”与“恶”这两个字都是被这世界衍生出的生灵创造的,一切的定义都是人类的主观臆断,张原齐一直都清楚,自私是一种天***望更是一切的源泉。
对于凡夫俗子而言活着就是一切,但世人却无法证明死亡一定是一件坏事。
就在张原齐思量着一切的时候,他的灵魂也被照心镜牵引着飞到了镜面之中。
“诶!这是怎么回事?”横岭真君望着被镜中央产生的裂痕分割为两半的照心镜疑惑的问道。
“这?难道是又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山羊须老者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诸位还是安心地看下去吧!”圣耀真君见此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继续等镜面发生变化。
与其他人完全不同,正对着张原齐的照心镜已经彻底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左面的镜面五彩斑斓,像是各种情绪演化成的色彩在不断的跳动,右面的镜面则漆黑一片,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
在众人的目光中率先出现变化的是左镜面,这半个镜面显露出的事物和前几人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相对的大小改变了,映射出来的依旧是张原齐曾经的记忆。
可随着镜面内画面彻底清晰众人才发现了不对之处,张原齐的回忆居然是倒着来的,最先出现的记忆就是有关这归墟之海的,再接着则是有关黑暗空间和南荒的。
虽然各段记忆的播放都很正常,但是总的来说时间却是由近及远的,看情况张原齐的幼年生活应该是最后才会出现,而且右半镜面仍没有丝毫变化。
一幕幕场景,一桩桩故事,张原齐记忆中的一切都逐渐浮现在照心镜之上,相对于其他几人而言,他已经展现在众人面前的的经历只是一个想求仙问道的凡夫俗子,只有在蔓生帝国之中收服千面之时显得有些不凡而已。
这倒让众人对他更加好奇了,毕竟就连他们也只有天罗和尚在照心境的映射之下出现了异常,从未有人能够使镜面分成两部分,张原齐的记忆之中一定藏着奇怪的事情。
“母亲,我要吃冰糖葫芦!”喧闹的集市中一个四岁幼童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在家盯的陪同下正在逛着一年一度的庙会。
“好!原齐想要什么母亲就给你买什么!”妇人摸了摸幼童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再吩咐完家丁购买之后,妇人又瞥了一眼幼童另一只手拉着的中年男子道:“你呀!一年都回不了几趟家,估计你下一次回来孩子都不认识你了!”
“唉!我这也是人在身不由己啊!”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笑对着妇人,一副惧内的模样。
镜中的这段画面异常清晰,就像梁昊永远也忘不掉送葬了自己父母的那场大火一样,可奇怪的是,处在镜中的张原齐却丝毫不记得自己拥有过这么一段记忆。
“难道这就是我大病之前的那场记忆?可为什么我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张原齐已经开始恍惚了,他在观看这段自己的记忆时,就像是在看一段再平常不过的戏剧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照心镜左镜面的画面也到此为止,在其他人眼中这一切也显得再平凡不过,不过却没有人开口说话,因为那漆黑如墨的镜面也开始产生了画面。
与之前截然不同,右镜面之上映射而出的画面只有黑白二色,其中的主人公仍然是张原齐,时间段仍然是倒着进行的,只是每一段故事的时间都变长了,可对于这上面的事情张原齐却和左镜面的最后一幕一样,毫无印象!
“吱!”张原齐曾经在地勘峰下层居住的房门被缓缓打开,地面上是李鹤行在月色映照下的惨白影子。
“张师弟莫要怪我,你说你为什么要得罪曹师弟呢?”李鹤行挥手打散了身前飘散的迷香,抬起脚步缓缓走到了正在熟睡的张原齐身旁。
“做人呐!都要明白自己的位置,真以为有点资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呵呵!四大宗门先所谓天资绝顶的英才俊杰,实际上都只不过是高层的狗而已,作为一条狗,怎么能得罪主人呢?”
“你应该感谢曹师弟的仁慈,只是断你一条胳膊还留着你的命,不像曾经住在这间房的人,尸体都拿去喂狗了!”说着李鹤行从怀中掏出一把墨绿色的匕首,裹在衣袖旁轻轻的擦拭着。
“可惜呀,我并不仁慈!”一道剑光闪过,李鹤行双目瞪的滚圆的头颅和身体已经彻底分离,鲜血溅满了整个屋子。
“很感谢你呢!我本来还犯愁着怎么处理你的尸体?现在看来,剁碎了喂狗正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嘛!”脸上带着奇异微笑的张原齐伸出舌头舔了舔袖中剑上的鲜血,脸上露出了无比陶醉的表情。
“杀戮的快感啊!已经好久没有体验到了!曹公子,嘿嘿!”张原齐开怀大笑的脸上夹杂着几分嗜血。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将佩剑收回袖中,一手拎着李鹤行的头,另一只手抓着李鹤行的腿向着屋外走去,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剁碎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是这样来的干脆!”张原齐站在荒兽亭外看着那几只狮佛兽疯狂的争抢着口中的食物。
随后他又回到了屋中,利用水天幕操控水流,简简单单的将屋内的鲜血冲了个干净,并来到了李鹤行的住处外挂上了一个长期闭关的牌子。
……
“这,这是我?”身处在照心镜之中的张原齐已经彻底茫然了。
镜中画面在转,张原齐已经行走在了蔓生帝国的街道上,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面容,左半边脸上表情很是沉重,右半边的脸上则带着怪异的微笑。
这一幕在张原齐的记忆中是存在的,正是他自认为第一次杀人后回到旅馆的路途中,可他从未想过自己当时的表情居然如此诡异,就像是两个人在使用一张脸一样。
这一幕很短,只是片刻之后镜中的画面就再次发生了改变,张原齐已经站在了一个现如今的他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男子面前。
“曹华抢着你的女人!而且还把她当作玩物一样唾弃,你要杀了他!记住了吗?”张原齐脸上再次露出了那诡异的微笑。
“曹华抢我的女人,而且还把她当做玩物一样唾弃,我要杀了他!哈哈哈!”男子的眼中满是血丝,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他已经被人面尸鳖给完全控制了。
张原齐见到这一幕,则缓缓地退居到了黑暗之中,静静等待着曹华的到来。
这里是曹华每次回家的必经之路,今日也没有丝毫以外,在几名护卫的陪同之下曹华远远的就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男子。
“呦!吕师兄怎么在这里?”曹华有些意外的问道,他和这所谓的吕师兄之间关系并不好,不过对方虽然有着筑基后期的实力可却位于他的势力,以往不敢有丝毫造次,今日不知为何来到此。
吕师兄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抽出随身法器,来势汹汹的冲着曹华和他的护卫杀去。
“你疯了吗!”曹华见此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对方竟然敢在宗门之内行凶,而且还直接对他这个副峰主的儿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