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驿站之中相同的一幕,此时已经在大学士的屋中上演了。
但与巩俐不同的是,李克民虽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却没有胡乱走动,因为张原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呵呵,西域的刺客嘛?是谁派你来的?”
毕竟是堂堂大学士,无论身处何等境况都能够冷静的思考,不过他倒是猜错了,他并非是中了西域的蛊毒,而是被修真者的灵虫侵入了体内。
张原齐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了左手,边看到他的手心处竟凭空冒出一簇火苗,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火苗渐渐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张原齐朝着一旁的桌子随手一扔,瞬间火球便击射而出,肉眼可见那桌子瞬间瞬间就被烧成了灰。
这一幕倒是让李克明深深地震惊了一下,毕竟他的认知还停留在凡人的层面,虽然世间都有谣传世上存在着仙人,拥有着常人无想象的能力,第一次见到道法的他还是心中起了波澜,但更多的则是不解,既然此人有如此本领,那为何今日前来此处?
“蔓生帝国大学士李克明,久仰了,今日来此是有事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你也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已经在你的脑中种下了傀儡虫,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呵呵,阁下恐怕是高看我了,说不定我根本帮不上你呢,而且我这条烂命也值不了几个钱了。”此时的李克明依旧淡定地答道。
张原齐也并没有恼怒,而是解开了对他的控制,随即说道:“近日听闻大学士因为像当今圣上进言,请求为洪涝灾区拨款而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导致被被奸臣诬陷,即将被皇上贬职,不知可否为真呢?”
“若此事为真,那对已经看淡生死的你或许没有什么,可你的家人呢?你的对头会放过他们吗?你就甘心如此?”
在到达大学士府之外后,他可没有干等着,而是早就调查清楚了最近发生在大学士身上的大小事情,在得知了李克明的遭遇之后,他便明白了此人可为自己所用。
而事实也果不出其所料,李克明在听到了张原齐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即使不甘心,那又能怎样?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阁下想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就不需要操心了。你只需要知道此事对你有益便是了,现如今能帮你的可能只有我了,你该做出选择了!。”
“呵呵,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不过上仙既然看得起我,那么也是在下的荣幸了,若有事情但吩咐无妨。”李克明淡然一笑,毕竟现如今的他已经可以说是处在人生的最低谷了。
也没有客气张原齐便直接说道:“我需要此番科举考试的题目,你准备一下吧,明天我会再来。”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就在其即将踏出书房门槛的时候,李克明突然开口道:“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知上仙可有啊?若是如今当朝工部尚书意外身亡,救国批文能够直接传达的话,或许江南一带30万流民便有救了。”
听闻此言张原齐只是脚步一顿便继续向着府外走去,此话却提醒他了,自己已经真正的身处江湖了,生死之事应该看淡了。
回到驿站之中后,张原齐发现巩俐还在学习那些所谓的圣人言语,也没有打扰他便独自回到了房间,开始思索着离开之时李克明所说的话。
他虽然没有什么好生之德,但是对于这种贪赃枉法的奸佞之臣还是很反感的,若是能够顺手解决掉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
……
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张原齐除了前往了一次大学士府,将本次科举考试的试题拿来交给了巩俐,并让其好好研读争取考中状元之后,便开始了于市井之中不断打探有关朝廷之中重大变化的消息。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张原齐给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从一名老妇人的口中他得知,如今的皇城之中,巡逻的侍卫似乎总是无缘无故的消失,她的儿子便是皇宫内的大内侍卫。
有一次正赶上她的儿子带队巡逻,一个小队原本十几人,离得也不远甚至边走还边聊着天,但也就是一两句话的功夫,当其中一人在回头时,却发现最后面的人居然消失了。
当时的他们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家伙胆子真大皇宫之中巡逻都敢开小差,要是被抓住那还了得,但是接下来他们便发现内名是为似乎是真的失踪了,而且一点儿踪迹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皇宫之内发生的第一起失踪案件了,而且更不是最后一次,只不过似乎有人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只有在市井之中才有流传。
这便让张原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那已经可以说是一个人就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消失,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但他却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若是真有个什么邪修什么的,凭他的修为还真就不好处理。
若是直接行动,说不定还得把自己搭进去,最好便是收集到足够的证据,然后通过宗门发放的传音罗盘,通知宗门之中修为高深的前辈师兄前来处理。
……
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看着不远处硬生生用金银珠宝打造出的假山,再看看一旁仿照着金銮殿打造而成的迎客大殿,再想一下江南流民此时的生活,张原齐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哪怕是在吴道门之中,也少有如此建筑,恐怕光是眼前之人手中拿的象箸玉杯便能换得黄金万两。这工部尚书的生活还真是过的比皇上还滋润呢。
此时的张原齐已经到达了工部尚书的府中,他打算见一见这个当朝第一贪。
李沐平虽并没有看仔细张原齐是怎么到达自己眼前的,但他却没有丝毫慌张,只是将手中的杯子轻轻往地上一扔。
“啪!”
那价值万两黄金的象箸玉杯便摔得粉碎,门外随即进来了十几名身穿黑袍的侍卫,将张原齐包围了起来。
李沐平见此情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挥挥手示意了一下侍卫们,将张原齐带下去。
他顺手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新的杯子,示意一旁的侍女将酒满上,而那侍女似乎也觉得此事很是平常,开始拿起酒杯为李沐平斟酒。
但马上他们的便惊掉了下巴,只见张原齐是十几名侍卫如无物一般,随手一挥便见狂风卷起,这十几名已经达到了半步宗师境界的高手均都倒飞而出,狼狈的摔在殿外的地板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张原齐淡定的走到了李沐平的面前,并接走了他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嗯,不错,真可谓是琼浆玉液了。你这工部尚书过得还真是挺滋润啊,不知道这钱都出在谁的身上啊?”
“你是别人派来杀我的?”李沐平并没有回答张原齐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杀你吗?本来倒是没这么想,毕竟我还没有真正杀过人,不过现在嘛,倒不一定了,不过看你的样子,倒是对生死并非太过于看重。”张原齐答道。
“呵呵,我风光了十余载,死又何惜?这十几年来我做过了太多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最开始我并没有多大的权利,更没有如今这么富有,甚至连一般人都不如,但是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我一定要做人上人,哪怕只作一天。”
“我曾经奋斗了那么长时间,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寄人篱下吗?当然不是,我要做人上人,别人做不了的如果我能做到,那么别人得不到的我就能得到。”
“那些在外面流传的话说我怎么贪婪?怎么罔顾人命?我全都知道,但那又如何?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就会知道如果你不去做,别人也会去做,你不去贪,只是将这钱让给别人罢了。”
“没有人多么正直,不伸手抓一把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做不到,仅此而已。”
李沐平似乎只是在叙述着一件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事情,而他正在做着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听到此处,张原齐已经明白了,眼前的这位工部尚书已经彻底堕落的黑暗之中了。
他并没有多费什么话,而是直接抽出了随身的佩剑,冲着李沐平刺去。
此时本来一直站在李沐平身后的侍女,却突然拔刀冲了上来,将他手中的佩剑弹开。
只见其左手持着一把三尺长的绣春刀,右手拿着一把漆黑如墨的断戈,参影摇曳之间便贴近了张原齐,准备伺机出手。
见到此景张原齐并未慌张,也并没有施展道法,他正好看看自己只凭借肉身之力和江湖上的真正宗师,到底孰强孰弱?
在发现了张原齐的破绽的一瞬间,那女子便猛地一跺脚,将脚下大理石所铺成的地板都生生震碎,自己也借着反震之力迅速提刀展向张原齐的背部。同时将断戈提起刺向了张原齐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