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透的苡萱,被阵阵夜风吹的直打颤。脸色都不免的惨白几分,想着这样回去定会惹人非议,于是顺道去了慈济行,先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再说。寿桃识得苡萱女装的样子,所以一见苡萱这般,便立马收拾好后院的房间,备好女装、炭火、毛巾。
苡萱一进屋便立马换下身上的湿衣,木香则去厨房熬姜汤去了,正打算解开里衣时,白术就拿着一个包袱从窗户跃了进来。苡萱疑惑的看着他“怎么?”白术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没有回答苡萱,微微的撇开眼,似有些生气,然后就闪身不见了。
苡萱走到桌前,拆开包袱一看。原来是一套女装,只不过这套女装和自己身上打湿的女装,无论款式还是颜色都是一样的。苡萱嘴角弯了弯,想想还是白术细心,解下衣服换上。
而另一边,藏青色衣服男子听着属下的汇报,不禁的皱紧了眉,邪笑道“我倒不知道,她还是个行事如此开放的女子……”夜…如此妖娆…
整理好自己,回到府天色已经很晚。而刚进府门,王管家就说母亲找她。刚进听雨轩房门,便看到杨氏端坐在桌前。苡萱还未上前请安就听见杨氏的责问,“怎地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吗?”苡萱深吸一口气轻步走上前,双膝着地,低着头,目光微闪。
“今日是乞巧节,女儿一时贪玩误了时辰,还请娘亲责罚。”“一个大家闺秀,每日在外抛头露面这已失了礼数。今日还如此晚归,你置陶府的颜面于何地,置你爹爹的颜面于何地?”苡萱知道自己的娘亲正在气头,不好忤逆什么,便道“女儿知错,请娘亲责罚。”
只见陶夫人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朝管家吩咐道“管家!去将家法拿来,今日就罚你十藤鞭,让你长个教训,你可有怨?”王管家望了望苡萱惨白的脸色,犹豫着说道“夫人,小姐前几日的风寒才刚好。怕受不了这家法,再说老爷若是在的话怕也不会这样罚小姐的。”
“放肆!别给我提他!”陶夫人一时气急,将手中的茶杯朝跪在地上的苡萱摔去,也幸好只是摔在了裙边,而杯中的茶叶就这样在她的裙边晕染出了一朵花。“这府中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教我。来人!将家法呈上来,今日我要亲自来!”
家丁将家法呈了上来,陶夫人一把拿过。一鞭鞭重重的抽在苡萱的肩上,苡萱额前的细发因脸颊的汗水紧紧贴于额上,惨白的小脸也变的通红。
十鞭过后,杨氏便离去更衣就寝,离开前也对苡萱禁了足。一旁的王管家小心的扶起她,叹了口气“夫人今日是因为老爷的事情心情不佳,小姐你也别往心里去…”苡萱点了点头“我知道…。”
王管家一路扶苡萱到萱草阁,远远就看见木香探着头朝这边望着。苡萱立马松开了王管家的手,朝他摇了摇头,便自己一人朝木香走去。门前焦急等待的木香看见苡萱回来了,就急急忙忙的奔了去。
“小姐!夫人没对你怎么样吧?”一边问还一边不停的朝她身上摸来摸去,眼看着就要摸向肩上。苡萱立马捉住她的小手“没事的,娘亲也只是训了几句。好了,我也困了!你也去休息吧。”说完还刻意打了个哈欠。木香见她困的要紧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多望了她几眼也就下去了。
苡萱坐在床边褪去外衣,露出通红的双肩,好在没有很严重。拉开床头柜子上的药箱,取出芙蓉膏。正准备涂药时,眼前便出现了一袭白衣。“小姐!你受伤了!”微微抬眼,半倚在床边“白术,你怎么会来?可是有什么事?”
白术顿了顿脚,想上前却没有上前“没什么事,只是见小姐受了伤便过来看看。”说完脸上似乎还有未褪去的红晕。苡萱看了看白术,又看了看自己。顿时反映了过来,将床幔放了下来,轻咳了几下“既然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下去早些休息吧。”白术行了礼回了句“是”便不见了身影。
抹完药的苡萱,趴在床上开始冥想了起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唯独对杨氏这般一味的忍让,也可能是想在杨氏身上找到上辈子从未得到过的母爱吧……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梦里的母亲是这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