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些汤药,小丫头在半夜醒了过来,侧头强撑起眼皮迷茫的看着周围,待目光逐渐清醒后,又有些警惕的看着趴在桌上的苡萱。
喉咙一阵干涩发苦,急着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口水呛的咳了起来。
这一咳,就将趴着睡着的苡萱惊醒了,扭头看了看小丫头,随即连忙倒了杯水将人扶起,将水杯送至嘴边,轻拍着她的背“慢点,不急。”
一杯水下喉,感受到了些许的畅快和滋润,小丫头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
苡萱放下空杯子,再拿了些事先预备着的一些点心“现在时辰太晚,也不好叫醒掌柜,这里有之前准备的点心,你且先吃点,垫一垫肚子。”
小丫头还未张嘴接过点心,眼眶中的泪却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了苡萱的手背,暖暖的。
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苡萱的话先打断了“想要报答,得先让自己好起来,你总不想让我一直伺候你吧?”
小丫头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打算说话了,只是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苡萱手上的点心,不一会儿一盘点心就见了底。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苡萱,耳朵红了红就转身躺了下去,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睡的很香的小丫头,苡萱苦笑的拿出被子在地上打出了地铺,她也不至于让一个伤患睡地上不是。
天一亮,苡萱就已经起身熬药,顺便借了厨房做了些补气血的小菜,毕竟现在是两个‘病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槟榔浓煎的药水,也给白术和小小白各备了一份,有虫驱虫没虫就算了呗......
根据脉象这小丫头感染了近三个月了,难怪气血如此亏空,得亏身子扛得住,不然还没遇上自己可能就命陨了。
但是苡萱自己却是很奇怪,自己来这也不过几日的时间,怎么感染的症状会如此明显,难道是跟自己的体质有关......
甩甩头,先吃饭,然后利落的将锅中的爆炒猪肝铲到了盘里,正打算和其它几盘菜一起端回房间,却被一直在旁边的白术接了过去,苡萱只得端着几碗药跟着一起上了楼。
用完饭,白术回了自己房间开始了启程赶路的准备,小小白则是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警惕的盯着床上躺着的某人,苡萱而是放弃了沟通,开始拿出师父给的图册,分析着剩余几味药材的寻找方向。
一整日大家都呆在了自己的房间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出门,除了赖在苡萱房间无所事事的小小白,和床上躺着的小丫头。
用完晚膳,苡萱才终于把恋恋不舍的小小白赶了回去,而小丫头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养,如今也是能慢慢下地的,就是没什么力气,走两步就要倒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亲人?”苡萱看着坐在床边发呆的小丫头问道。
“我...叫二丫,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之前是被山上的一间尼姑庵收养的,但后来......没了香火,人都跑了,就只剩我一个了。”
苡萱没再问些什么,而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图册,就这么来来回回的翻看着,直达二丫走到了苡萱的面前,指着其中一张图。
“你是在找这个吗?我见过。”
苡萱惊讶的抬头看着她,激动的问:“你确定,是这个?”
二丫郑重的点点头“你是我的恩公,我自然不会骗你,以前我上山找草药卖钱时,曾经看到过,很大一片。”
“两日后,你带我去找。”苡萱的眼神亮了,二丫指的不是别的,正是苡萱要找的山荷叶。
有些事情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就注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