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夜,就自己体会,忘记我们,我做不到。
我所经历的,如同大街上每个人都有的经历,没有突然的财富,没有惊喜的爱情,几乎如同阿猫阿狗一般普通。
我曾拥有一份感情,像所有人一样,把它放在心里,等待遗忘,又或者有一个不速之客到来把他带走。可最幸运的是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这场灾难告诉我,我的却普普通通,我该面对现实。
记得那时我们还有作业,老师总是告诉我们知识改变命运,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怪只怪当时的我们在乎的都是无紧要。顺理成章,我们成为了最差的一届。
我不愿屈服于现实,但却希望现实温柔些。因此我整日趴在桌上,等待睡熟后有好心人给我想要的东西。睡呀,睡呀,当我醒来,几乎总是下课前十分钟,没有好东西,只有大堆口水。摇一摇同桌,透过前面的女孩张望我的老师,看着我不认识的化学符号,心里写着十万个看不懂。
对,那个女孩,那个最重要的人。那是我们宿舍一哥们暗恋的女孩子,在我听说之后就仗义帮忙,可帮的太彻底她却渐渐喜欢上了我。
还记得那晚的月亮很美,美的我只能说一声好美,我们走在一个操场,那是一条好长好长的跑道。她告诉我,她喜欢我,希望我不要拒绝。如果非要拒绝,让我走后再告诉她。那时的我还没有感受过被喜欢的感,伴着迟钝与紧张,或欣喜若狂,在心底寻找仅有的理性。
应着她的要求,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拨出了第一个错误的电话,我告诉她我喜欢着另一个人,那个人如同习惯一样缠绕着我。如果你能给我时间忘记她终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电话的那边没有回答,像死寂的夜,忘记了天明。我害怕那种充满谜一样的回答,匆匆挂了电话。
时间一直推着我向前走,由于这份被喜欢的感情,很快,我的生活便有了她的存在。可不巧的是,正当我想要表达我的这份感情时,那个暗恋她的哥们找我商量,他想要给她表白,看着他诚恳又激动的样子,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开始撮合他们,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我选择的不珍惜,只是那时我还不够喜欢。逃亡在自己画的圈内,又能怪谁。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我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就又在一个夜晚,我和她相遇在了那个充满遗憾的操场。几句寒暄,本就要走开了,她突然问我是否喜欢她,并希望我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选择了沉默,本以为可以逃避,就在要走的时候,她突然拉着我的手,那种感觉从未体验过,想走在铺满鲜花的路上,明知往后走会踩空,跌倒,但却无所畏惧。那一刻理智就像垃圾一样被我丢掉,我不顾一切的抱着她,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声,我来找你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再见两个字被说了十几遍,即使回到家,也不忘告诉她晚安。
消耗冲动后,才明白我要的不多。
我很清楚,她还是别人的女朋友,而我需要站出来,为这件事画上句号。就这样,我带着愧疚找到了那个哥们,那个场面是我遇到的最冷的天气,如同寒冬里的太阳,给不了我温暖。我们并没有像电视剧桥段一样大打出手,再讲清楚后便不再出声,最后留给我一个背影,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门,好像庆幸自己成为了胜利者,但始终久久坐在那里,不敢出声,感觉他根本没走,一直在盯着我。从那天后,那哥们就搬到对面住了,我们的生活没有了交集。
我觉得人总会一边体验那份不真实的刺激,一边为自己的错误讲抱歉。在那天之后,关于他,我渐渐忘却,开始投入到一个叫男朋友的职业中,那是一场最青涩的出镜,没有导演,只有窃喜与紧张。无论是吃饭还是聊天,只要和她在一起,我总会像明星一样,注意自己的举止,怕出现好多人设之外的事情,把吃饭的五分钟变成了三十分钟,总会在她冷的时候把电视剧里暖手的套路都来一遍……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变得勤奋,并且开始注意自己的外表,穿衣,举止,甚至还会坐在镜子前看自己笑的时候露几颗牙好看。现在想想,多么可笑,可那个时候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像信徒一样祈求,希望我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甚至白发苍苍,依然能与她共看夕阳。我们从一个梦境,跳到另一个梦境。那时我们相互注视,慢慢靠近,接吻,像极了天使带着我们走去天堂的路上,我闭着眼睛肆意享受,只觉得躺在云里,身边都是甜甜的奶油,当我睁开眼睛,她的眼就在我跟前,而我也能看见我自己。
有时候越是极力守护我们,却还是在逐渐失去,我们几乎拒绝对方拥有除过自己以外的异性,但双方都闭口不言,又或者在等着对方醒悟,都不曾让步,而我犯了第二个错误,那天是我们考试,大家都在复习,我找到她,本想缓和我们的关系,但始终没有冷静,最终说出了一些那个年纪她无法接受的话,那个时候她十七岁,她流着泪把背影留给我,从那天的很久,我们都不曾说话,就连分手也没来得及说,我们分手了。
我曾经告诉我自己,即使有天她会离开我,我绝不会难受,我不要做软弱的一个,我抱着酒瓶,抽着烟,看着电影,可眼泪还是不住的流,我闭着眼睛,不停的喝酒,喝多了,吐,吐完了再喝,直至我没有了喝酒的力气。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再像从前一样对着镜子笑,只是想看看镜子的那边是否像我一样可悲。几周后我才得到消息,他们又在一起了,这可能是祸不单行吧,他赢了。后来渐渐的我开始痛恨自己,就在一个夜晚,没有月光,只有余生,我发誓,我一定要改变自己,夺回我失去的一切。就在要睡的时候,我突然问自己,那个男孩是否和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