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全这边自然是不知道他正在董永的权衡之中,不过他倒是明显感受到现在接受的星光少了不少——作为紫微垣出品的《文昌六书》,更讲究的吸纳星光,所以不会和王朝气运产生太大的纠葛。
可是这少了不少的星光,鲁全但凡是有些脑子就知道是去哪儿了!
“这玉帝也是太小气了,女婿在这儿修炼也不多倾斜些星光。”
鲁全虽然有些泄气,但是到底不是依靠这过活,早在三家洼蛰伏的那几天已经基本上是把紫微河汉甲以及北斗主死刀的祭炼了六七成,剩下的都是水磨功夫,急也没有用。
只是可惜一直没有妖怪跳出来试一试,
鲁全这儿还在思索着没能跟着刺史的队伍出去见一见世面,那边一直蛰伏的作爹鲁贵却是高兴起来,趁人病要人命是他对待自家人的一贯态度,之前趁着余氏忙着鲁英婚礼的时候搜刮不少家产连带着李家的赔偿一起给了两个侄子,可是儿子中举人之后一直没有机会给侄子谋点什么,这位仗义的叔叔心里能安?
鲁全倒是闲下来了试图用星光制作一条星光丝巾给鲁英,但是刚刚动手就被鲁贵推开院门。
“有什么事?”
鲁全冷冷道,每一次见到鲁贵两样放光就意味着四房这个小家要破财了,大房三房一定能吃个饱。
“还能有什么事情,你现在发达了怎么的也得把堂哥带到安州里面来!”
鲁全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虽然对鲁贵的套路一直熟悉,但是之前考完秀才又是治水,分身乏术之下眼见余氏被鲁贵这么坑的;一直憋着一口怒火这个时候彻底爆发!
“别和我说是一屋里的人,户口都分了!”鲁全眼见鲁贵嘴巴张开急忙接着说道:
“不说我这经学博士平时干的是什么,就你眼看我交往的人,有谁能帮上忙。”
鲁贵被鲁全的话一搪塞住,也是气恼,在这位眼中可不会去管鲁全的事业就是刚刚起步的事实,不管鲁全怎么说不能帮到两个侄子鲁全就是混的再好有什么用,他会与有荣焉?
“我不管!今天你不给我交代清楚,给你哥谋到一个长史,不,哪怕是参军事的职位我明天就去州衙门里面闹!”
虽说知道鲁贵只是漫天要价,但是鲁全还是被气的肝疼,他一个正九品的经学博士还能吧帮谋到一个起步正九品的诸曹参军事?还是说正六品的长史?哪怕是胡搅蛮缠也是该讲一个基本法吧!
见到鲁全气极,作为作爹的鲁贵自然是及其高兴,就是用这招鲁贵成功拿到管家权,给侄子们仗义了一回(后面被侄子分完家产的事情这位自己就忽略了)!
现在鲁全这个表现也是快要成功了!
“我可听说州县里面的大官都是讲究孝道的,这事要是被闹上去……”
要是普通父子这么说只是狠话,但是鲁贵是什么人?仗义到了极点的叔叔!鲁全一点都不怀疑他会这么做!
“那你就去试试。”
鲁全冷冷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接触过不少豪强,那些深宅大院里面的阴私事情可不比这少,弑父?嘿嘿就是做了哪家的上门女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抹消掉的。”
鲁全的话都说到这个分子上也是被逼的,之前都已经威胁到鲁贵死后不给葬祖坟才算是消停了两天,只是这几天估计是在州学里面见多了表面上的“二十四孝”的氛围,胆子却是又大了起来,鲁全只能是话说的越来越重。
“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天天和我说兄谦弟攻、父慈子孝。但是你对老爷子的话听进去过几句?你想被别人盘剥我可是不愿意!”
鲁贵被鲁全话说的是越来越没有底气,他有能耐和余氏争夺管家权再安心散尽家产给侄子是因为都是一代人;
可是鲁全就是完全不一样,虽说安州黄州这一代连续出过好几个孝子但是正所谓缺啥宣传啥,要是普通老百姓都是那般孝顺,二十四孝也就一点都没有宣传的必要,
虽说鲁家没有穷到过给一碗粮米砌一块砖的砖窑墓的地步,但是鲁贵也是见识过谱普通老人家在家中的尴尬地位,面对鲁全越来越严重的话很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沉默了。
鲁全看到鲁贵的沉默心里冷笑连连,要是鲁贵到这个地步依旧是想着为侄子谋那就是真正的仗义叔叔,可是看眼下情况,鲁贵归根到底还是图的一个好名声,图的一个自私!
恐吓住鲁贵之后鲁全就在愤懑之中慢慢睡了过去,明天还得趁着司马还没喝酒去把事情定下来,不得不早点睡下去。
只是睡下之后鲁全却是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来到了另外一方世界。
“鲁举人醒醒!”
鲁全最开始看到灰蒙蒙的一片还以为是在睡梦里面,直到被身边的一个熟悉声音唤醒鲁全才有些恍惚的醒转过来四下寻找声音——要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鲁全梦到的也该是鲁贵,可是醒转过来细细回味却是怎么像是老胥吏许仲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没有找了过来,反倒是让鲁全瞧清楚面前的环境——一条与安州境内完全不一样的污浊的河流里面满是吓人的鱼虾,而不时之间鲁全甚至看到了一个两个好像是人的东西从河面上顺流飘过。
四周不时传来一阵凄凉的叫声更是把氛围烘托的死死的!
“这我不就是过了一把嘴瘾吓住了鲁贵吗,至于把我三更半夜弄到这个地方?”作为见识过詹登的神通的鲁全,下意识的以为那位神通之士听见了鲁全的话,有意惩处一番。
鲁全左右走动了几步却是找不到一条路线,脚上也是有些乏力,见到一边有一棵长相吓人的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准备靠上去,只是这么一靠,鲁全却是一空,跌了一个倒栽葱!
来不及感受到疼不疼,鲁全吓的赶紧站了起来,眼神四处张望个不停——刚刚这儿还是有一颗长相吓人的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