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天气十分晴朗,太学府稀稀疏疏传出太傅先生苍老有劲的教学声音。
偌大的教堂里,七八个十几岁的少女错落有致坐在中间。少女们面若挑花,细皮嫩肉,衣着光鲜亮丽,从衣着打扮就可以肯定背景不俗。
没错,能在桓朝大名鼎鼎的太学府上课自然都是些朝中大人物家中孩童,其中不乏一些皇亲贵族。
桓朝最小的公主赵安也在其中。
只见她此时双手撑着下巴,眼皮耷拉,脑袋有意无意地在空气中点了点,明显在打瞌睡。
眼见着太傅拿着书往赵安这边方向走来。后头赵茗在桌底下伸直了腿,想要去踢前面人的椅子。奈何她年纪尚小,小腿不够长,卯足了劲脚尖才能触碰到椅子的边缘。
太傅低着头看着书,越来越近。
赵茗咬牙,身子稍微往前,然后猛地踢了下。
结果力度到了,方向却偏了,她的腿不偏不倚地踢在了她柔软...弹性的屁股上。
赵茗心道惨了。
只见前面原本正瞌睡的人此时猛地站起身,哇哇大叫。
“谁啊,竟敢踢本公主的屁股?”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她。紧接着,教堂里发出一片哄笑声。
太傅的脸铁青着,因为年纪较大,此刻因为生气胸膛微微颤着,半响他修长的胡须在抖动,恨不成钢地说:“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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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外婢女和侍从都在廊下候着,平时主子们在里头上课,他们便凑在一起闲聊。
从平常自己琐碎的芝麻事聊到主子们,一帮婢女们不亦说乎。唯有椿翘站在一旁不说话,留意着教堂里的动静。
其他婢女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她站在一旁刚好能听的很清楚,譬如林家的小姐前几天绣了一个荷包送给林夫人,林夫人夸她真孝顺;董家小姐昨天刚学会了一支曲子,弹得还不错,夫子夸她真有天赋;莫家小姐前些天亲自学做糕点等...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椿翘站在一旁,连连叹了三个口气。有着与她年龄不合老成。
有个婢女听见她叹气,转过来问她:“椿翘,你怎么在叹气啊?”
旁边另一个婢女娇笑打趣道:“谁不知道这桓朝的小公主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倒是整天不学好,竟干些调皮捣蛋的事?把一向冷静自持的太傅气的胡须发抖。要是换做我有这么个主子,我能不气吗?我能不叹气?”
椿翘微微蹙眉,略微没好气地看着她。
旁边有个婢女用手肘暗自戳了她一下。
“快别说了,人家是公主。再说了,小公主脾气不好,要是传进她耳朵里,她不得报复你?”
那个婢女只好悻悻地闭嘴了。
椿翘的主子是桓朝最小公主,也就是她们嘴里那个整天不学无术,净干些调皮捣蛋的事。譬如日常气太傅...
“小公主,又是你!”
不远处教堂里响起太傅中气十足的声音。
教堂里随后响起小公主散漫的声音。
“太傅,你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
“哎呦,不就是打个瞌睡吗?太傅,你至于这么气吗?“
“瞧把你给气的。我多过意不去啊。”
话虽这么说,但那语气之中明显夹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给老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