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白狐狸好漂亮啊,它还有四条尾巴,好神奇啊!”一个清脆的女童声响起。“是啊是啊,你摸摸它的皮毛好柔软,好暖和啊。”说话的是一个男孩子,清秀的面庞小心翼翼的摸着四尾狐的皮毛,满眼的兴奋。“快看,快看这只火红的大鸟,它的羽毛真漂亮啊!”一个调皮的声音响起“如果做羽扇一定比四叔的白羽扇要强的多,嘿嘿……。”说着就动手去拔羽毛。另一个男孩急忙:“不准你拔,我还要它带着我飞天呢。你拔了毛它还怎么飞啊?”那个调皮的男孩说:“我就拔几根,不影响它的。”另外一个憨声憨气的童声响起:“你还好意思说呢?上次你见我家的大花公鸡也是这么说的,说的的只拔几根做毽子,最后你把我家公鸡的毛全给薅光了。还得我被我妈满院子追着打。”调皮的男孩脸色一红嘴硬道:“那还不是因为我拔了那花公鸡几根毛,它不依不饶的追着我啄,我才一怒之下就薅光了它的毛。”所有的小伙伴都知道这件臭事儿,不由得哄堂大笑起来。
这时竹屋外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事啊?让我的小宝贝们这么开心,说来四叔听听。”原来是昨天书生打扮的男子进来了。一看见男子,孩子就跑了过去放弃了四尾狐跟大鵟。男子被围在了中间,孩子七嘴八舌的问到,一个说:“四叔,四叔,你快给我们讲讲外面的故事?”另一个说:“四叔,四叔我想听这竹屋里狐狸跟大红鸟的故事。”另外一个小家伙则:“四叔,四叔抱抱。”男子弯下腰抱起两个最小的孩子笑着说:“想听故事可以,现在是吃早饭的时间了,你们的爸爸妈妈已经做好饭等你们回去吃饭呢,谁吃得饱,谁把饭吃的干净,我就给谁讲故事好不好?”男童女童齐声嚷嚷着“好,好,好。”一窝哄得作鸟兽散,各回各家了。男子将臂弯的两个小家伙放在地上揉着他俩的头说:“当然,你俩要回去喝奶了。”看着两个小家伙阑珊的步伐,嘴里念叨着喝奶奶,喝奶奶。待的孩子都离开后,男子转身来到大鵟面前,拿着手里的折子扇敲了一下大鵟的头道:“别装死啦,我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看着还是一动不动的大鵟,男子道:“不醒也行,反正那些个兔崽子早就想吃烤鸭了,正好你的羽毛给他们做扇子,剩下的就让他们饱一饱口福了。”大鵟立马醒转急忙道:“别别别,我这肉又酸又硬不好吃,再说我生在这大荒每日都是食毒物吸瘴气我这肉全是毒……。”看着男子一脸的戏谑,大鵟知道自己上当,抬起的头重新躺下硬气道:“反正爷身上全是毒,谁吃谁死,谁怕谁。”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大鵟,看的大鵟心里直发毛,颤抖着说:“你想干嘛?实话告诉你,爷是公的,你别对我有非分之想。”男子被逗乐了说:“你个傻鸟,贫嘴倒是无敌。我只是好奇而已,鬼才对你有想法。”说罢又转身检查了下四尾狐,发现它身体已无大碍,没有性命只有,只是昨天拼命之下重伤昏迷,要想醒来估计还需要些时间。大鵟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四尾狐看着它七窍已干涸的血迹急声道:“你把它怎么啦?它是死是活?它要是死了我定然饶不了你。”说到最后大鵟已经咬牙切齿,声色俱厉,生怕听见坏消息。
男子平静的看着出离愤怒的大鵟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它的。不过呢,我只封住了你的经脉,你的灵觉尚在吧,它是死是活你不会连这也感应不出来吧?”大鵟一听,暗道是自己一时心急尽然忘了这茬,静下心来仔细感应一番,却见它呼吸绵长而平稳,不似重伤垂死,遂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头一歪又躺在地上说:“那它怎么还不醒来?”男子没好气的说:“你要像它这样我不知道你还有在不。”大鵟又是一惊“那它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才致昏迷不醒,那你还不赶紧给它医治。我警告你们,我的主人可是天下间少有的感受,上次就因为它受人欺负,主人一怒之下移平一族封地,当时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男子吃惊道:“那是不是还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啊?”大鵟看着男子吃惊的表情正在暗自得意,震慑住了他,下一步该怎么忽悠他给自己松绑呢,不成想男子来这么一句顺口答道:“哎,对!”可是转念一想不是味,想再解释,被男子一个爆栗敲得眼冒金星,头晕脑胀的。男子继续说道:“我听你鬼话连篇,不知所云。”大鵟忍着眼泪道:“别忘了,这村子的法阵我俩可是解不了的,都是主人带我们来的,他现在外出游历随时都会回来。”听着大鵟色厉内荏的话,男子却露出了踏进这竹屋从没有的郑重之色。大鵟说的确是实情,这个主人一定有通天的手段,才能顺利破阵进去村子。这个法阵是祖辈遗留下来的,如果不是有阵图指示,哪怕是自己村的也不敢轻易踏入阵中一步。可是普天之下阵图也只有老村长手里一幅,天下间绝寻不到第二幅。如若那人凭自身本事破阵而来,不敢想象此人绝对有通天动地的修为,经天纬地之才干。大鵟看着木讷原地的男子,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乱语却镇住了他,又开始嘚瑟起来:“怎么?怕了吧。怕了还不赶快给爷松绑,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待我在我家主人面前给你美言几句,饶过尔等性命。否则,哼哼……”男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一只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还敢来威胁我,又是一记爆栗。疼的大鵟嗷嗷直叫,破口大骂:“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八代祖宗,你敢打爷,等爷的主人回来了,定斩不饶,赶快跪下摇尾乞怜吧。”男子忍无可忍,又伸手封了它几处经脉,使得它口不能言,这个世界才算清净。男子又敲了敲它头说:“要不是老村长要见你,早把你宰了腿毛吃肉了,还等到你现在。”鄙视的看了一眼又道:“一会儿见了村长给我老实点,再口无遮拦,小心全村吃烧烤。”大鵟看着他凶恨的眼神,不禁气势弱了几分,缩了缩脖子,可是接下来男子的动作彻底的点燃了它,只见男子随手一握抓着大鵟的脖子就往外拖着走,像拖死狗一样,无奈大鵟口不能言,气的直翻白眼。
男子拖着大鵟来到村子正中的一栋木屋里,把大鵟扔在地上。大鵟一眼就看见昨天欺负自己的五个人都在,顿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还是呜呜的折腾个不停。过了半晌说不出话折腾起来实在太累,大鵟才安静下来,这时才看见坐在正中的一个仙风道骨满头白发,长长胡须慈眉善目的老头。那老头微笑的看着大鵟,大鵟如沐春风难得的安静了片刻。老人示意书生解开大鵟的穴位。书生一脸的难为说:“村长,这只鸟太过混账,我怕它对您不敬。”大鵟一听急眼了,瞪着书生,眼中似乎再说,你个龟孙,你干再别人面前编排我。书生却不看它,看着老人。老人笑笑说:“无妨。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混账的事没经历过。”书生见推脱不掉,就解开了大鵟几处穴道使它能说话,然后逼音成丝钻入大鵟的耳朵“你要好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感受着书生宛若万年冰窟的冰冷杀气,大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下身体,刚要开口混账话,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这时老村长走了过来,轻轻拂开书生说:“休的无礼,莫吓坏了客人。”大鵟本已沉寂的心又活络了起来,谄媚道:“还人老人家懂礼数,知道待客之道。不像现在的小年轻动不动就打啊杀啊的,一副野蛮人模样。”说着还故意瞥了瞥书生,书生双拳紧握指节都已发白,要不是村长在此,估计大鵟少不了几个爆栗,其他几人见状也乐见书生吃瘪,暗自嘿嘿直笑。村长却是呵呵一笑:“好贫嘴的鸟儿。”村长继续说:“刚刚听你说,你有主人,而且是你主人带你们进来的?”大鵟故意的扭下身子说,我的身子麻了。老村长微微一笑,示意书生解开它的穴道,书生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于是暗中多用了几分力道,痛的大鵟龇牙咧嘴,可是却不能丢了面子,面上故作镇静,实则看向书生凶狠的眼神终究露出:你狠!你给我等着的意思。书生解开穴道退后站立一旁。大鵟揉了揉酸疼的翅膀。老人接着问不知:“令主人名讳?”大鵟又开始恢复本性道:“主人名讳不敢直呼,尔等只需要知道吾主在此修行有通天彻底之能,今带族人外出游历,留我等镇守于此,不日就将回转,念在尔等不知情由无意冒犯,留下好酒好肉速速离去,吾将奉劝吾主不在追究,留的尔等性命,快快逃命去吧!”几人看着大鵟这一顿慷慨激昂的话语一愣,就连老者也甚是无语,转而哄堂大笑。这让大鵟很是没有面子面红耳赤的喊道:“有什么好笑的,还不逃命去吧,迟了可就要丢了性命。”笑过半晌,笑声渐歇老村长摇头笑道“这个村子都快被世俗所遗忘,我们也不知在这生存了多少代,还重来没有一个外人来到这里认祖归宗的。”大鵟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胡言乱语,却是碰见了此地的真正主人,大鵟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不过老村长却仿佛没看见,依然微笑着对它说:“不过既然能破得了这村子的大阵想来一定是天赋异禀,功力非凡之人。”大鵟却是半点未听进去,此间主人回来,自己鸠占鹊巢,正在思索该如何应付,也不知所谓的点点头。老人我不管它听懂没听懂接着说:“不过既然选择在空地另起竹屋,主人不在也约束你等,未动村中一针一线一砖一瓦,想来也非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前面大鵟正在思索如何脱身只字未听进去,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听见了后半句,立马眉开眼笑的拍马屁的说:“老人家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主人严于律己,不受人一丝恩惠,同样也对我们要求严苛,不得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老人也不听它胡言乱语继续道:“既然你不肯告知你主人名讳,我也不为难为与你,你等与村子昨天的误会也就此消弭,我放得你们出村子不得回转,大战将始,大乱将至为了生存村子要彻底封锁遁入无形,跳出三界之外。”初时大鵟兴高采烈,知道自己几人性命无忧了,还可以自行离去,只是后面越说越玄乎,不知所云了,一头的雾水,什么大战将至,大乱将始,朗朗乾坤那来的战,那来的乱。大鵟忙不迭的赶紧拜谢生怕他反悔:“多谢,老人家!”说着就就看向书生,意思还不赶紧过来把爷封闭的筋脉给爷解了。
书生却看也不看它,向老村长恭敬深施一礼道:“村长,恕我直言既然未来战祸将起,村子要封闭远遁,那为何又要放任它们离去,不如把它们留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它们保护了村子,村子也庇护了它们,互利互惠有何不可呢?”老村长深叹一口气,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道:“你也知我族之人将死,可以短暂看见未来,我见它与滔天战乱因果太大,留在此处怕是要引火烧身,有灭族之厄。”书生见村长如是说,知晓后果严重,便退后后一步站立一旁。大鵟去听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不知所谓,何为因果。不过反正自己不用死了是个高兴的事儿。老人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临走时大鵟又开始说混话:“老头记住,我就大鵟将来报我之大名,可保你一族无恙。”书生又是一记爆栗敲在大鵟的脑袋上,痛的大鵟龇牙咧嘴的。可是谁又知道日后却真的像大鵟所说的,提它名号,可保一族安然无恙。不过这都是许久以后的后话了。
现在书生押解着大鵟贵竹屋,难得的大鵟不在言语,一路很是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