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黑夜依旧,寂静如初。“不要,不要,我的孩子不要离开我。”睡梦中的狐雪儿哭喊着惊醒,用爪子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看着一切如初的竹屋,难道又是一场梦?可是心中的痛,以及身体撕裂的疼提醒它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过它还是充满希翼,希望如上次一般,赶紧扭头看向一边,可是只有三只小狐狸躺在那里,她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了,留下了无声的泪水,喃喃道:“他不在了,我的孩子。”这时大鵟也醒了,揉着被大熊打晕时敲起的包,听见狐雪儿说的话像泥塑一样愣在那里,过了片刻叹了口气说:“他已经死了。”听了这句话狐雪儿再也无力支撑自己,倒在地上迷糊着说:“他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我要找他回来。”大鵟一步窜到它身旁用翅膀扶着它,用力的摇着它说:“你看着我,他已经起了,回不来了。我们要振作起来给他报仇。”狐雪儿睁开毫无光彩的眼睛看着大鵟满是怒火的眼睛说:“报仇?找谁报仇?呵呵……。”大鵟肯定着重重的说:“对,我就是要报仇。那磨盘不是天地大道吗,我就打破这天,敲碎这地,崩碎那磨盘。重塑一番天地大道。”仿佛受到大鵟的话语鼓舞,终于眼中有了一丝神采,大鵟看着它说:“你先睡会儿,这里有我,无需担心。”身体的的伤痛,再加上精神的大悲大痛,卸下了防备顿觉疲惫不堪倒在大鵟的怀里就睡着了,看着狐雪儿任挂着泪珠的双眼,因为伤心至极睡梦中也忍不住抽泣悸动,大鵟心疼极了。
夜,依旧。大鵟看着外面的圆月才想起今天是十五,月有再圆日,花有重开时,可是人呢?阴阳两隔,永无再会之日。自己已经体会了两次生死离别之痛,低头看着狐雪儿跟三只小狐狸,发誓不要再体会第三次。就这么一夜无睡,大鵟开始审视自己,慢慢的也看清了自己的道路,第一次认真的揣摩李毅给它留下的功法。不得不佩服大鵟的天资,一旦它开始下定决心专心修行非常人可比。否则也不会只凭借一残本修炼到如今的地步。只是如今要自废功法重头再来,让它很不甘心,它一直想另辟蹊径,琢磨补全之法自己接续短路继续修行。可是若无绝世之资想创功法谈何容易,古往今来又有几人留下绝世传承,眼睁睁的看着李笑仁化为血雾,尸骨无存,再看着悲痛欲绝的狐雪儿,思索着既然无法再进一步踏足绝巅,终为粪土。大鵟一瞬间就崩碎以前的道基,散去一身的修为,不留一丝一毫。道基的崩碎带来肆虐的劲力冲击着经脉,不禁让它一口逆血喷出,它赶紧盘腿开始按照李毅所受功法修炼,渐渐的肆虐的劲力很快平息了下来,开始慢慢修复受创的筋脉,痛楚顿时减轻了几分。就这样大鵟沉浸在修炼中,忘记了时间。
天已大亮,村民悄然的送来饭食,见它们都为醒转放下饭菜就退了下去。狐雪儿经过一夜的休息,终于恢复了精神,可是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以片血红,刚刚稍有平复的内心又揪了起来。狐雪儿痛苦的闭了下眼,它在害怕,从没有如此这般感到无助,害怕又有不好的事发生,可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睁开了眼,看着盘坐修炼的大鵟,感受不到丝毫的修为,宛若一个普通山野野兽,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啦?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怎么啦?快醒醒啊。”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大鵟这时收工,睁开眼微笑了一下温柔的安慰说:“别担心,我并无大碍。只是破而后立,走上了另外的一条路而已。”听到这儿,狐雪儿一下抱住它,伤悲,无助,担心后,终于没有坏事发生了,于是放声大哭起来。三只小狐狸也被吵醒了,左顾右盼未见李笑仁,才记起他已经不在了,于是也围过来了,伤心的大哭起来。村民们在竹屋外听见心有戚戚。
大鵟只得不停的安慰着它们,哭了半晌终于哭累了,情绪也宣泄的差不多了。大鵟说吃些东西吧。可是狐雪儿摇了摇头说没胃口,就连三只小狐狸又没了往日的活泼,表示吃不下。大鵟看着它们坚定的说:“笑仁已经不在了。”听到这里,狐雪儿与孩子们的眼神不禁又黯淡了几分。可是接下来大鵟语气一变说:“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振作起来,努力修行化悲痛为力量,超脱这天地,为笑仁向这天地讨个说法。”受到大鵟鼓舞,它们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大鵟点了点头接着说:“这第一就从吃饭开始。”在大鵟的监督下,平日里合口的饭菜也变得难以下咽,但还是吃光了。大鵟点了点头,自己也吃了一些。
吃过了饭,大鵟接着说:“如今我们修为低微,与天斗输,与地斗败,被无情大道压制抬不起头,所以当务之急努力修行,如今天下即将大乱,容不得懈怠,今日之悲伤,化作明日之动力。大悲之日,今天暂且休息,祭奠笑仁,明日收拾心情开始努力修行战天斗地平无道。”
午时,大鵟与狐雪儿带着孩子,简单的摆了些祭品。村长带着村民也参加了。简单的拜祭后,也就散去了,村长安慰了几声也回屋了。
回到屋子的村长不禁对自己的天赋神能产生怀疑,如今族宝在磨盘下随着李笑仁一起化成碾粉,一起仿佛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变得无迹可寻。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于族人是对是错,是福还是祸。只是最后古玉消失那一刹那一闪而没的绿色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消散。村长暗叹了一声。
祭拜完毕,一鸟四兽又默默地哀痛了一阵,打起精神到竹屋休息去了。
这一天就在悲痛与伤感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