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子矜便溜出了府。
春风吹动杨柳岸,柳枝条在风中摇曳。一阵风过,在湖面上卷起层层清波,万物都在复苏,一片生机勃勃。
一个紫色的身影坐在窗前享受着湖光春色,感受着春天的气息。
“爷,苏芩公子来了。”
李如晦点点头,看来今天没有放他的鸽子,嘴角不禁上扬,抬眼便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朝屋里走进来,“小苏公子,别来无恙呀。”
“多谢慕公子关怀,上次真是不好意思。”苏子矜拱手致歉。
李如晦看见苏子矜只身前来,不禁关怀地问道,“无需多礼。子清怎么没有来?身体可还好些?”
“表兄,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未痊愈,所以今日不能前来赴约,还请慕公子不要见怪。”
李如晦点点头,“那就好。这几日恰巧公务繁忙,一时未能脱身,过几日定当上门探望。”
听见李如晦要上苏府拜访,苏子矜立马变得神色紧张起来,“表兄已经好多了,多谢慕兄挂怀,过几日说不定就能出来一起游湖赏景了。”
苏子矜立马岔开话题。“既然答应要为慕公子解开谜底,不如移步,随我去花船走一趟,如何?”
李如晦乐意之至,“好啊。”
“可否借慕公子的侍从一用。”
“请便,弄玉。”
“爷。”弄玉应声走过来。
苏子矜轻声在弄玉耳边轻语了几句。
弄玉沉着地点点头,便离开了。
李如晦眼带笑意,很好奇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两人乘着小船便来到了花船。
吴妈妈看见来人,立马高兴地迎上前,热情地拉着苏子矜,“苏公子,你可算来了,可是把吴妈妈给想坏了。”
苏子矜脸上含笑,不露声色地推开吴妈妈的手,“知道吴妈妈想我,这不就特意来妈妈了吗?”
“不知喜儿姑娘,可有好些?”
听见她惦记这喜儿,吴妈妈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托公子的福,已经好多了。苏公子,果然是痴情的人。我们喜儿真是有福气了。”
“喜儿。”吴妈妈大声招呼喜儿过来迎客。
喜儿应声而来,看见来人,粉面带着桃色,含着几分羞涩,缓缓走过来,比岸边的花朵还要娇羞几分,让人见了犹怜,“喜儿见过苏公子,慕公子。”
“不必多礼。”
“喜儿,好好陪陪苏公子。”吴妈妈语带暧昧地看着她。
喜儿点点头,脸上一阵火热,羞赧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
三个人坐在船舱内喝酒,苏子矜一派怡然地坐着,欣赏着曼妙的歌舞,喜儿则在一旁贴心地为她倒茶倒酒。
一旁的李如晦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着急,坐等好戏开场。
他正想着,突然船舱外响起一阵骚动,听见有人大声喊道:
“不好了,有人要跳湖了。”
李如晦黑眸未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笑非笑地与苏子矜相视一笑,好戏终于上场了。
两个人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朝船舱外走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甲板上,一跃而下,湖面上传来扑通一声。
紧接着众人吃惊地看见,一根绳索顺着黑衣人跳水的位置,在船舵地带动下,瞬间滑了上来。
苏子矜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喜儿,清秀的脸上顿时花容失色,眼里写满了惊愕。
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刚刚明明从他们眼前跳进水里的人,转头一身湿漉漉地再次出现在他们身后。
“弄玉,谢谢你。你赶紧去换衣服吧。”湖水这么冷,苏子矜担心地催促他。
弄玉点点头,转身去舱内换衣服。
周围人的好奇心,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消减,反而更加焦急了。船上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刚刚明明看见他,跳进水里了,居然没事。”
“是啊,是啊,转身就回来了,怎么回事啊……”
苏子衿脸上勾起一抹微笑,眼神锐利地看着喜儿,“这个问题恐怕需要喜儿姑娘,来为大家解答了。”
四周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转头,吃惊地看着她。
李如晦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喜儿姑娘,那就麻烦你解解疑惑吧。”
众目睽睽之下,喜儿神色不自然地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吴妈妈看她这神情,站出来将她护在身后,“这跟我们喜儿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让她自己出来说。”
“就是,就是,你倒是说句话呀。”
周围的人都等不下去了,你一言,我一语。
“他该死。”喜儿咬牙切齿,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花船上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突然一滴晶莹地泪水从她清秀的脸庞滑落,眼里满是悲愤地看着苏子矜。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已经瞒过了所有人。”
“这个?”苏子矜从袖中拿出一个手帕,打开里面放着几枚铜钱状的纸钱,却又不是纸做的,又是布做的。
众人都好奇地围过来,喜儿看后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脸上挂着惨淡地冷笑,“你怎么会找到这个的,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苏公子早就怀疑我,才会有意接近我。”
“雁过留痕,人过留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众人看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更是稀里糊涂了。
“为何把布剪成铜钱呢?”
“到底怎么回事啊?”
“公子,你快给我们解释清楚啊……”
李如晦也很是好奇地把布做的铜钱拿在手里,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脸上挂着浅笑,等待着她解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