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回去的旺久一行人站在了一座豪华的府邸前,门匾上的题笔--城主府”牌匾下有着两名守卫。
两名昏昏欲睡的护卫,看见了旺久,犹如打了鸡血,其中一个脚步稍快,上前谄媚道“旺大人,您回来了,今天是不是又有什么收获?”
旺久此刻还想着如何和城主交待,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用了二成力,一脚把这名护卫踹倒在地,哀嚎捂着肚子打滚。
另一名护卫赶紧回避在一旁偷笑,叫你大献殷勤,装什么装。
旺久一行人风厉雷行的径直去了城主府大厅。
城主府内,大厅,一个身装劲装,满脸威严,面相中正的男子正端坐着。
此人正是桃花城权势最大,无数散修,小宗门都要看他脸色吃饭的,其妻子更是枯荣谷(宗门)二长老之女,外界对其一无所知,只知道用毒高手向来出自枯荣谷,非常神秘。
桃花城城主---苟胜,元婴九转修为。
此时在他面前站着的只有旺久一人,汇报着这一先前发生的事情,便让他退了出去。
目光沉吟,一只手指似有似无的敲击地着桌面。
这时屏风后出来两人,一个正是他的妻子谢顾旋,与他有七八分相似正是他的大儿子谢天翔,拜在枯荣谷门下一位长老,听闻此事,才急忙往回赶。
“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狐狸精,连你儿子死了都不报仇,”谢顾旋流着泪气急败坏地哭喊道。
“父亲,二弟到底怎么死的,什么人值得您如此忌惮,”一脸沉稳面相的谢天翔开口说道。
他也只好把前因后果给他(她)们说了,一家人陷入了好一阵子的沉默,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这沉默的景象,被一个人打破了。
正是那名元婴修士----------------穆元。
“你是干什么吃的,连少爷都看不好,到现在连凶手都没有抓到,有什么用。”恢复平静的城主夫人,此刻也拿出了一家主母的气势,指着穆元骂道。
苟胜能够当上城主,也与多年的谨慎有关,当然与夫人的娘家人也有一定的关系。
他一向认为,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该失了分寸,丢失了原有的判断,任何事情都不能武断。
穆元还有些气愤地嘀咕道,“什么人,跑得比泥鳅还快,都是一击制命的杀招,居然能和我过招。”
听到这里,城主突然一怔,迅速的道:“如果不错……,就……,突然站起身来,在大厅之中踱起步来,眉头紧锁,轻声念道:原来如此。
念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被自己的这几句话勾引起了灵感一般。突然断喝一声:“定然就是如此,杀我儿就是那戴斗笠之人。”
“穆道友,听闻你曾经为了记下仇人,曾制作过一种特殊的蛊虫掺杂在自已功法中,无论使用什么方法也无法清除,有这回事吗?”
“嗯,确有此事,待我施展功法,佛莲诀,”
咬破手指,不一会,一条黑色的小虫从穆元掌心钻出----异常的邪恶气息吃了那滴精血,仿佛小鬼在恣笑,正是蛊虫,一只反应过来,化为一道黑光一闪而过。
“追,一定要确定去了哪里,”苟胜对黑影吩咐道。
他神色平静,并没有和他夫人那样激动,但他夫卜和儿子都知道,他的内心绝对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想起之前,初闻自己的儿子苟富贵的死讯,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还是自己疼爱的小儿子,当时苟胜是何等的暴怒,那一夜间被鞭死的十几名家奴,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下,尽管丧子之痛不减,但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能让他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另一边,沐子萧床地上的那一摊黑血,一只极小的黑色虫子吱吱的叫,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跟踪虫子来的两道黑影望了望,“尽然是这家,”其中一人语气充斥着不相信与惊讶,闪身去了。
穆元和旺久急匆匆地返回汇报。
城主听了难掩愤恨,手旁的桌子,一下子,竟被截断了,手上青筋暴起。
“若在平常,私底下截杀了也就算了,但现在,他在那个柳家人身边,现在却也是非同寻常的时刻,不宜节外生枝。”苟胜冷静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天翔的这次十年一期的宗门考核。”
“那就这么算了,二儿也是你的儿子,”
谢夫人哭着说道。
所以尽管心中杀意弥漫,但苟胜此刻却并没有冲动,相反,他还很理智地思考眼下的情况。
看到苟胜不动声色,他的妻子急了:“郎君,你还在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应该马上到那座府邸去抓人,一定要将那小子挫骨扬灰,折磨至死,为我儿子报仇。”
苟胜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已的妻子,心下叹息,自己怎么当初怎么就跟这么个草包结婚,除了耍横,一无是处,做事不经大脑,要不是娘家还有点实力。
妻子那副说话不经大脑的样子,荀胜实在是忍不住的,大声呵斥:“要不是因为你把儿子娇生惯养,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么,!”
原本激动的妻子,被这一下喝懵了,她不服地说:“我说错什么了!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苟胜看她这样子更是来气:“去府邸抓人?你想要连累我们城主府都被全部抹去么?”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说到那个柳家就那么害怕,哪里有什么?现在都不敢出来在修真界走动,有什么好忌惮的,凭你的实力,打败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这正是谢顾旋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他们堂堂城主府,要对一个隐世不出的家族处处让步,还不能去捉拿杀害儿子的凶手。
“我不是告诉过你,那个府邸里有我们绝对不能惹的人,一旦那位动怒了,别说只是城主府,就凭你背后的枯荣谷长老,甚至整个枯荣谷都承受不住。”
“难道就是那什么柳家人?就因为他一句话,我们就到非让不可的地步?
首先,不说他有没有那样的实力,单说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见过柳家出世,这次见了那个柳家人,也没有见他身边有什么实力强劲的人保护,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在我看来,这柳家恐怕是徒有其名,根本就是个骗子,夫君你们当初根本就是被骗了!”
谢顾旋振振有词,越说越来劲,在她想来,一个人要是有了强大的实力,怎么可能一直窝在什么地方里足不出户,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有了实力,就是应该掌握权势,让所有人都臣服于自己的武力之下,所过之处,任何人都要低头避让,这才是一名强大修士该有的场面,在这座城算什么?
谢顾旋是说得来劲,苟胜却听得脸色大变,一掌扇出:“你给我闭嘴!”
他不得不惊,要是妻子这话传出去了,再被那些有心人散播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真要有什么柳家的人前来。
这一掌直接在妻子脸上印上一个通红的掌印,而她更是不敢相信地捂着自己的脸,看着这个从来没有打过她的夫君。
谢顾旋抱着脸就往外跑了,再也不管这里的事了。
大厅里一阵沉寂。
“来人,给我去盯着夫人,不要让她去做什么鲁莽的事。”过了一会,李正有些颓然说。
屏风后转出一个神情冰冷的黑影,略一躬身,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