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善见盐井坝前是江后是山坝平寛阔就令常卫在此扎营,派人巡哨远查确保安全。
哨兵在坝沿发现几间民房内有许多粮食。常卫问是否把粮食烧毁?
英善说:“这可能是圣军的粮草。既被我获就是我军的粮草哪有烧掉的道理。一日无粮千军散,应派兵守护才对。”
“是,我立刻派兵守护。”
英善想这个刘壬道简直是个蠢才,我们夺他粮食,断他退路截然不知。于是令快马告知唐海林明晨不惜一切代价攻占雷音山。逼圣军败退。又令常卫明晨在玉山一带布下口袋围歼圣军。
常卫为了让英善的亲兵保护大营的安全,就派铁刚的兵丁担任放哨巡逻。这些官兵见英善瞧不起他们不说,还专让他们干力气活,心里老大的不快。今天走了一百多里路,晚上喝点水水(稀饭)还要我们给他们巡逻放哨。他们到安逸吃好喝好睡大觉。于是一个个出了营就抱着枪杆在路边睡觉了。
英善见一切安排妥当就安然入梦。他搬师回朝,皇上领百官出武门迎接,封他为王,百官送礼恭贺,炮声隆隆,笑得合不拢嘴······
炮声隆隆,圣军大喊活捉英善从四面杀入大营。
常卫被炮声惊醒不及披甲冲出营门见官兵四撒逃命就令英善的亲兵分兵一半阻击圣军一半跟他保护督军撤退。
亲兵见一人挥舞着两扇石磨向大营杀来齐出将他围住。高三儿立地转动,石磨也随他“呼,呼,呼”的飞旋,刮起了飓风。亲兵的刀剑手臂连脑袋破碎的红白之物像冰雹似的随风飘然而落。常卫抓起梦中的英善说:“督军快走!”
英善迷糊说:“你干什么?”
“圣军劫营了。”
英善惊醒说:“我不走。几个毛贼,你咋就吓成这样呢?”
“不是毛贼是圣军,他们全压过来了。”
“我的亲兵呢?”
“他们在外阻击圣军。我们快走吧。”
一亲兵冲进营说:“亲兵都战死了。那个飞石磨的圣军像是受伤也倒在了地上督军快走吧,现在还来得及。”
高三儿见常卫护着英善逃走爬起来大喊:“英善哪里逃?”
常卫抢过英善手中的剑令亲兵护着他逃走就和高三儿撕杀起来。高三儿赤手空拳的和常卫斗了几个回合双手擒住了常卫的剑用力一折,钢剑断了。但常卫手中的半截断剑也插入了高三儿的胸膛。高三儿丢下手中的半截钢剑抱住了常卫同时用嘴咬住了他的脖颈。
英善退到观音岩天已大亮。他见自已正处在前是滚滚湍流的明月江,后是岩壁刀削的弯道上叹说:“要是圣军在这儿设支伏兵我不死也得脱层皮啊!”他听前去探视的亲兵说前面没有圣军,以手击头说:“可见刘壬道不会用兵。若是我就在此地设伏岂不擒敌于瓮。哈哈哈!”
一声炮响岩上滚木乱石齐下:“活捉英善啊!”
英善大吼:“亲兵们跟我冲啊!冲出弯道,就有活命!”
亲兵们见主子亲自冒险冲在前面也跟着前冲。死地而后生。勇者先。英善冲出弯道口见身边只剩一个亲兵了。暗叹自已带兵以来从未吃个败仗。今日却败在几个叫花子手下,天伤我也!
亲兵说:“大人常说,胜败乃兵家之常。想当年曹孟德百万雄师下江南落得几骑而返,却创魏国千秋帝业。大人不必伤感,待回朝重振旗鼓,何愁圣军不灭。”
英善说:“我比不了古人。我只想等唐参军破敌前来救我。”
“既这样,你看道旁有条小溪沟我扶大人上马去哪儿歇歇”(躲躲)。
“好!”英善进小溪二十多丈被绊马绳绊倒“杀呀!活捉英善啊!”
英善自知难逃抢过亲兵手中刀自刎而忘。亲兵也用英善自刎的刀自杀了。人们就把小溪叫倒满口。(后白莲教被灭倒满犯忌,改叫倒马口)
原来拣娃奉令在观音岩设伏。他布置好滚木乱石后心想这是最后一道伏兵,万一英善脱逃咋办?于是他又在小溪沟内设了道伏兵。
唐海林和王绅良是知道圣军的主力在雷音山。这次英善让他们走雷音山大道明明是叫自已给他当替死鬼,打胜了是他英善的功劳。打败了倒霉的是自已。迟迟不肯进兵,得报英善全军覆灭也就积极的撤兵回城去了
铁螃蟹缩在大营里日惊夜怕的盼着援军不敢出大营一步。这天一只信鸽飞进营内,他见信鸽送来的信后半信半疑,把信给军师说:“你说这消息可靠吗?”
“有什么不对?”军师问。
“我们且不说信鸽在圣军的重重包围下是如何飞进来的。就说英善明明知道我们已被圣军包围,他不来解围,却去剿灭骆山贼匪,还要我等去支援这合情理吗?”
“我想他是趁圣军在外作战骆山空虚就直捣匪巢调圣军回救而解我等之围吧。”
“根据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圣军没有撤离的迹象啊!”
“你觉得这两天圣军的情况有什么不同?”
“他们白天放炮晚上叫喊没什么不同啊!”
“啊呀!他们这是嘘声张势,我们上当了!”
“上什么当?”
“他们已经撤走了。我们必须立刻出兵支援督军。”
“圣军诡计多端。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大营已有三天三夜没遭到圣军的侵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铁螃蟹还不放心。他令探兵出营打探回报说:“四处没有了圣军的影儿。东乡城也四门大开,允许百姓进出卖买了。铁刚放心了。军师还是亲去龙头山细查。他见圣军住过的地方乱糟糟的。灶台有的垮了、有的灶堂内的木柴是自然燃烧完的。地上还掉有大米和开始腐烂的蔬菜。心想圣军是真的撤走了,而且走的还很匆忙。他放心了。
为了祝贺胜利,铁螃蟹令人去城里多弄些酒肉,特别是二锅头要多弄些,好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去掉半月多来的晦气,精精神神地凯旋回朝。
铁螃蟹见他的座位上摆了坛女儿红他抱起酒坛咕嘟咕嘟的一气喝了半坛;将士们看著他牛饮忘记了喝酒。他见他们都不端酒碗,就说:“你们咋不喝酒呢?”
将士们这才醒过来说:“啊!喝酒!喝酒!”一个个捧坛端碗牛饮起来。
轰!轰!铁螃蟹红着眼说:“好啊!是哪个臭小子的主意,放炮助兴!老子记他一功!”
杀!杀!圣军冲进大营见满地是被甩碎的坛坛罐罐,酒气熏人。官兵都在地上翻滚的喊着一个字“喝”!
圣军被满屋的乌烟瘴气熏得发吐大吼:“都给我滚出去!”有的官兵还是端着酒碗拉着圣军说:“来喝啊!不醉不归!”
圣军气得一刀砍破了他们的酒碗吼:“快滚开!再不滚我就杀了你们!”
官兵惊醒了就你挣我抢的向营外爬去。铁螃蟹也惊醒了。他见是圣军就半醉半醒的跟着士兵爬出了营外滚进土沟里躲过了一劫。
袁军师同士兵一同爬出营外站起来就开跑,被圣军乱箭射死。
(原来天德消灭英善后与玉槐会合将圣军撤退到龙头山隐藏在后山的溶洞里,让官兵失去警觉,一举消灭了他们。)
天德一夜歼灭了铁刚后,领圣军赶到东乡城外想趁天亮城门开时攻进城去。岂知城内已知消息紧闭城门。他们只好硬攻了。
东乡是川东北重镇胡都统领兵在此镇守。他听密探回报铁总兵兵败就令紧闭城门防圣军攻城。
天德见城内戒备深严就令圣军围而不攻等候城内消息。
午夜时胡都统听报城西门起火。他领兵刚到西门救火,又报城南起火。他留下一半人救火,自领一半人去南门救火。又报城北起火,他令县衙都头领衙兵前去救火并对他说:“三门同时起火,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若发现有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胜男见县衙守卫的官兵已全被调出,就带领女兵冲进县衙活捉了知县常林。
天德见城内火起,令圣军西南北三门的圣军发起佯攻亲带圣军攻打东门。
胜男带常林去到东门对他说:“你想活命吗?”
“想想!”
“想活命快让他们把城门打开!”
“快把城门大开。”
守城的官兵见县令被擒只好打开城门让圣军入城
胡都统听报东门已被圣军攻破正要领兵救援。突然一人从天而降弯刀压在了他的脖颈上。他想反抗,拣娃见他一动用力将弯刀往下一压说:“老实点!”
胡都统觉得弯刀有千斤重说:“好汉饶命!”
“想活命就叫他们打开城门!”
众官兵想上前撕杀但投鼠忌器。一个个就像府衙大门前的石狮子,望起。
拣娃说:“还站着干什么?再不去开城门我就杀了他!”
胡都统经验老道。他趁拣娃分心对兵丁说话时身子下滑就地十八滚摆脱了拣娃的控制。他起身拔剑一看,面前乃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娃娃。他是又气又羞,心想我为将几十年,大少战斗百十场今受辱一个娃娃我要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他举剑跃身飞刺拣娃咽喉。
拣娃脚不动,头腰后弯让过敌将的锁喉剑,抓住敌将的身躯顺势向前推送,投敌于五丈开外。敌将“啪”的落地继续向前滑冲了七尺才停下来。敌将虽鼻破、牙落、满脸血流。但他却起身旋起数丈脚上头下举剑向拣娃头顶直插下来。
拣娃等剑离头三寸时举弯刀一磕,敌剑脱手横飞“嗖”地插进一敌兵的咽喉。好拣娃,说是迟那时快他顺手抓住敌将双脚车轮似的将敌将转动起来,官兵吓得眼直舌吊。拣娃说:“少爷不和你玩了。啪”敌将躺在了二丈外的城墙上。他拍了拍掌上的灰说:“还站着干什么?快去给你们的头儿收尸啊!”官兵这才回过神儿来举手跪地投降。
拣娃领二癞猪娃打开城门让圣军进城。
西南两门守将得知县令被捉都统已死也就开城门投降了。
天德封玉槐为东乡白莲分教副教主王大明冷天绿为左右护法。三日后班师回骆山。
西山张家孪生姐妹,姐张秋菊,妹张秋兰。都长着乌黑发亮的头发、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一开口,天生的小靥就像盛满美酒于溢的两只玉杯让人陶醉。
男人们说世间不羡慕她姐妹美的人就不是个男人;女人们也说天地间不忌恨他姐妹美的人就不是个女人。上门提亲说媒的人川流不息。把张家门前的路上的石板都踩碎了。
这天,南山的唐家、东山的高家、北山的孟家同时派媒人上门提亲。人称生扯拢的黄媒婆说:“张大哥啊!我说的这位唐公子那是貌比潘安,年纪二八(十六)······”
外号巧嘴的王媒婆抢着说:“哟!我说姐姐呀!你说这位公子的年纪怕是要倒过来念才对呀!
黄媒婆说:“你······”
王媒婆:“你什么啊?我说的这位高公子可是家财万贯胜过邓通······”
黄媒婆忙说:“打住,打住!妹子啊!你说的话中有个字也得改改才对?
“那个字?”
“那个万字应该改为半字!”
和天垮张媒婆说:“我说二位妹妹啊!你两人就别争了。我说的这位孟公子不但人长得俊,年纪也轻,而且是才高八斗······”
“停,停。我们知道孟家的升斗实在是很多,要用来量孟公子的才就得将升斗翻过来量啰!”
张仁发说:“三位大媒人都别说了,你们说的三家都是大户人家体面人物。请你们转告你们的主人。我家是底门矮坎,实在不敢高攀。”
黄媒婆说:“哼!不知好歹!”
王媒婆说:“看你也是晓不得享福!”
张媒婆说:“生就的贱骨头!”
三媒婆回去后,加盐添醋的向各自的主人回说,另外两家如何如何诋毁主人,使得张家回绝了亲事。唐高孟三家就此结冤。
唐万福的姑娘在高家不明不白的死了。族长唐廷风以娘家的身份去高家参加唐万福女儿的葬理。当祭文读到新逝亡魂唐白芳因病久治无效,不幸死亡时,唐万福问:“我女儿是得什么病死的?”
唐白芳的丈夫高兴明说:“她是得肺痨病死的。”
“可请人医治?”
“当然请医治了的。”
“郎中何人?”
“孟老夫子。”
孟家三代名医,孟学礼自小就跟父亲走街穿巷、行南闯北,游击行医。他见多识广、医艺超群;各种疑难杂症医到病除。他二十八岁坐堂诊脉治病,現已六十多岁了。“当今华佗、扁鹊复生、妙手回春”等锦绣旗匾挂满店堂。人称孟老夫子。
“孟老夫子可在?”唐廷风问。
“现在堂上。”
“请孟老夫子出膛。”
“老朽拜见唐族长。”
“啊!孟老夫子得罪了!”
“不知族长大人唤老朽出来为了何事?’
“敢问小女子的病是夫子所治?”
“正是。”
“她得是什么病?”
“确实是肺痨。”
“所用何药?”
“这些是老夫所开的处方。”
唐廷风看一处方单写着“银花十钱、连翘五钱、大青叶十钱、黄芩三钱、淡竹叶三钱、荆芥三钱、薄荷三钱、杏仁三钱、桔梗三钱、甘草二钱。”心想老夫子用药得当,对生命绝无防害。就说:“老夫子用药得当。此女为何突然亡呢?”
“天有不则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岂可预料。”
“难道就不会是有人力所为?”
“这要有证据。”
“我会有证据的。老夫子,实在对不起,你请回吧。”
“谢族长对老朽的信任。”
“来人,开棺!”此言一出所有在场的人惊住了!
高姓人族长大吼:“不准开棺!”
“为什么?”
“人死入棺闭殓。若再开棺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也是对死者家属不利的。难道唐族长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这样做一是给娘家人一个交代;二是为了证明婆家人的清白。”
“有了药方和孟老夫子的人证还不够么?”
“药方人证并不能说明死者死的原因。”
“唐族长,不要欺人太甚啰!”
“不是我欺人太甚,而是有人做贼心虚啊!”
“不管心虚心实我是不准你开棺的!”
“那就对不起了。来人给我把棺材打开!”
“高姓的子孙们给我保护好棺材!”
双方打了起来。强龙斗不过地头蛇。高姓是地头蛇,越斗人越多。唐姓人渐渐不支。孟姓人族长孟林生带领本族人原本是来吊祭亡灵的。他们看唐姓落败就助起高姓人打起落水狗来。唐廷风虽气,但无可奈何,只得大败而逃。
张仁发暗想唐高孟三家结怨总是因张家而起。我惹不起你们总躲得起你们,于是就带妻女潜逃。
黄媒婆探知张家潜逃就立刻报知唐家。唐廷风听了心甚内疚。唉!张仁发啊!你家不愿意又没犯法躲我们干啥呀!就对她说:“人家搬迁是人家的自由。你告诉我干什么呀?”
“你不想娶他的女儿做儿媳了?”
“这是我家春雷与他闺女无缘,我不能勉强人家。你的跑路钱我这就给你。你不要再说了啊!”
唐公子春雷虽饱读孔孟但他最反感的就是三从四德媒说之言的烂调。他最敬佩的人是司马相如、唐伯虎。他很同情张家人,心想是我唐家对不起张家害得张家外逃他乡。我父亲虽不和他家计较,但高孟两家能像我爹哪样吗?黄媒婆能给我家报信,难道王媒婆张媒婆就不能给他们两家报信吗?万一两家为难张家咋办?我既然知道了这消息就得帮他家才对呀!咋帮你?他想到了他的义弟。
高万贵听了王媒婆的报告心想张仁发你想跑我可以放你一马,但必须把你女儿留下。
张仁发一家这夜投宿在黄桷坪的客店中。半夜时分一拨人高举灯笼火把前来敲砸店门。
小二问:“什么人?半夜三更的要来住店么?”
“我们是来寻找人的。”
“你们要找什么?”
“唐家有两个丫鬟被人劫走逃到你店中来了。”
“我店没有住什么丫鬟。你们到别处去找吧,”
“有人看见他们住进你店中了,再不开门我们就砸破你这黑店!”
“别砸别砸!我给你们开门就是。”
这时又有一拨人灯笼火把的高喊着唐家的丫鬟被人拐卖前来店中要人。两拨人见店门开了都想先进店内抢人,互不相让而打了起来。
唐春雷和义弟李世杰趁乱进入了店中。
张仁发在楼上听两拨人争吵着要寻找两个丫鬟。他心中明白一定是三姓中有两家人要来抢自已的女儿一家人急得没了主意。
春雷和义弟二人上楼见张仁发着急的样儿就问:“大伯你是张仁发吗?”
“我······”
张秋菊问:“你们是谁?”
“我俩是住店的客商。”
“你们找张仁发干什么?”
“听外面的人说有人拐了什么丫鬟。”
“我就是张仁发他们来是要抢我的女儿。”
“那为啥他们又打起来了呢?”
“他们不是一家人。”
“那为啥都说是为唐家找丫鬟的?”
“他们是想嫁祸给唐家。”
“那大伯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跟他们拼了!”
“他们那么多人,你斗得赢他们吗?”
“斗不赢也要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绝不让他们抢走我的女儿!”
“大伯想过没有,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娘咋办?两位姑娘咋办?
张氏母女听了大哭起来。
“都别哭了。到如今我也只好破罐子破摔。你母子别怨我!”
“大伯,我看你确实不像是拐卖女人的人。既然我兄弟碰上这事,偌大伯信得过我兄弟就跟我们先逃出店再说。”
秋菊说:“跟你们走?你们是什么人?”
“先别问那么多了,我兄弟不是坏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仁发想他们说得对,先逃出店再说。就问:“他们在门外,我们咋走呢?”
“我们从后门走。”李世杰带张家人一出后门就被守在后门的众人包围了。世杰对唐春雷说:“哥,我在前面开路。你带他们跟着我往外冲。猛虎难斗群狼,世杰渐渐力不从心包围圈越来越小。张仁发唐春雷不懂一点儿武功也参加了战斗。突然一个十多岁的小娃挥着弯刀闯进包围圈逼退众人说:”李英雄你带他们快走,这儿就交给我了。”
“你是······”
“别问了,你们快走吧!”
小娃拦住众人见他们走远用弯刀逼退众人说:“狗奴才,我不和你们玩了,你们就自已斗吧。”说完就一鶴冲天飞出了包围圈。
两拨人斗到天明才知都是为孪生姐妹而来。两家讲和各取一美女罢战。
两拨人进入店中搜寻。张氏一家人已没影儿了。
唐春雷失踪了。
三日后,唐家河中发现一具根纱未穿的无头男尸。唐廷风令人把尸体打捞上岸谁也认不出他是谁来。
细心的王婆婆春雷的奶娘,她将尸身的左手举起见了腋窝内米粒大的红痣认定他就是春雷“哇”的声崽呀儿的哭了起来。
唐廷风问:“王嫂子啊,他是谁呀?”
“老爷呀!他是春雷啊!”说完她儿啦肉的又哭起来。
众人听了都惊呆了。
唐廷风半信半疑:“你敢肯定他是春雷吗?”
“我干嘛要哄你呢?”
“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你们看他腋窝内有什么?”她举起尸体的左臂说。
“有颗豆大的红痣。”
“春雷腋窝就有颗红痣啊!”
“你咋知道的呢?”
“我咋不知道呐,春雷小时我常给他洗澡穿衣穿裤的,我能不知道吗?”
唐廷风听王婆说得实在。我是他的爹到他死都不知道他有这顆红痣;我实在不配作他的爹呀!我对不起春雷呀!我没照顾好他,我更对不起春雷他娘啊!他一口气上不来倒在了地上。
唐廷风醒来令管家立刻报案追查凶手。请法师作水陆道场超渡亡魂。
高万贵觉得唐家小儿死的蹊跷就问管家高孝忠,你说这唐家小儿先是失踪,后是現尸这到底是真是假呀?”
“我看唐家又是报官、又是治丧,不像是在作假。”
“那小子咋会死呢?”
“我想这事与孟家有关。”
“这怎么会与孟家有关呢?”
“你想啊,那晚我们去抢人,孟家也去抢了。难道唐家就不知道?”
“可我们没有发现唐家的人啊!”
“老爷知道唐家小儿是啥时失踪的吗?”
“听说也是那天晚上。”
“这就对了。我记得黄媒婆跟我说过,她把张仁发逃走的事告诉过唐家。”
“这么说唐廷风也知道这消息。”
“黄媒婆说,唐廷风并不关心这件事。还说他搬走了好,没有了她女儿就没有了麻烦。”
“如此说来唐廷风那晚还真没有派人去和我作对。”
“但他的儿子去了。那小子跟他老子一样爱管闲事。他老子不管张家的事。他就暗地里去救走了孪生姐妹。”
“那他又咋死了呢?”
“这就是孟家的高招了!”
“此话怎讲?”
“所谓计者千虑总有一疏。孟林生这小子我们是小看他了。他一面和我们在店前打斗一面派人从店后劫人。”
“你不是说人是被唐家小儿救走的吗?”
“对,他进店后发现孟家人正在枪孪生姐妹,以他的个性必然上前阻拦来个英雄救美。孟家怕事情败露就来个杀人灭口。唐家小儿就成了冤死鬼了。”
“那他的义弟呢?”
“他可能跟他义哥作伴去了。”
“这么说孪生姐妹被孟家人劫走了?”
“正是。”
“那我们就去他家要人。”
“这事不能蛮干。我们要先礼后兵,向他说明那次打架是场误会,向他赔礼道歉······”
“我向他赔礼道歉?”
“礼多人不怪嘛!和他和好平分孪生姐妹。高孟两家成了连襟至亲,再也不会顾忌唐家的人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拜会姓孟的。”
“老爷,孟家孟老爷来访。”下人报说。
“说曹操,曹操到。又让姓孟的抢先了,我们咋办?”
“老爷,我们要见机行事。”
“啊!孟族长,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把你老给吹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呀!
“高族长客气了。老夫是来道喜的啊!”
“哎!我本当去给你道喜,你到给我道起喜来了。这是为何啊?”
“高族长新得美人儿还不该道喜么?”
“这话从何说起啊!”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高族长,就别打哑谜了。”
“我确实不懂你说的什么?”
“既然高族长装糊涂。我就明说了吧。”
“早该明说。”
“老夫实为张家孪生姐妹而来。”
“啊!孪生姐妹有下落了?”
“这就要问高族长自已啰!”
“问我什么?”
“和尚头上的虱子,何须我挑明呢?”
“听你的意思孪生姐妹像是在我这儿!”
“难道不是吗?”
“别猪儿吧倒打钉耙了。那晚你们不是去店里抢人闺女了吗?”
“可你们的人先到小店的呀!”
“我们的人还未进店门你的人就和我的人打起来了啊!”
“那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你的人在使诈!”
“使什么诈?”
“你们让人前门和我们的人打架忽悠我们;你们却从后门进店把人给劫走了,”
“你看见了?”
“有人看见的。”
“谁?”
“唐家小儿。你们怕事情败露就来了个杀人灭口!”
“我看你才真正是倒打一耙呀!我问你高家是不是和唐家有仇?”
“我们是跟唐家有仇。”
“你们从后门进店抢人被唐家小儿看见了就来个新仇旧恨一起算,既杀了仇人,又保证了事情不被暴露。一箭双雕哇!”
“你······”
高孝忠说:“两位族长大人不要斗嘴了。我想高唐两家的仇是越结越深了。而孟族长为帮我们也得罪唐家。说句不中听的话,高孟两家已是一根绳上的两蚂蚱。应该联起手来应对唐家的寻仇才好!”
“管家老爷说得对,我们如何联手呢?”
“张家有两位漂亮的小姐,高孟两家各娶其一,两家就成了连襟至亲。唐廷风想来报仇见高孟两家已是至亲也就不敢了。”
“管家老爷和我想到一块儿了。”
高万贵也说:“这样好!我立刻备份彩礼请孟族长带回。”
“这是什么话,应该我孟家备办彩礼才对。”
“不成不成!按俗礼我们高家备办彩礼才合规矩。来人快备上一分厚厚的彩礼。”
“不行不行!张小姐在你家,理应我家备办彩礼才合规矩。我这就回去备办彩礼来你家纳聘。”
“孟族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备份大礼热热闹闹地送过来。”
“你······”
“啊!我明白了。我这样扬扬浩浩地来你家纳聘张家小姐,这不是明明告诉官府你是谋杀唐家小儿的凶手!唉!我是老糊涂了。中举你快回去备办厚礼悄悄地送过来。”
“孟族长我看你不是老糊涂而是在装糊涂!”
“纳礼行聘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怎能说是装糊涂呢?”
“你今天来这儿是放烟幕弹,好让你家小儿独占西山两支花!”
“真是恶人先告状。高族长你也别演戏了,想让你儿子獨得张氏二娇绝不可能!”
“你说话要有证据。”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你狗咬猪尿泡—一场空。”
高万贵想孟林生这老东西想让他儿子独占二花魁我却要你马踏竹桥—全是空!他令下人紧盯住孟家的一举一动。查寻孪生姐妹。
高万贵听高雄飞探报孟林生二月十九观音菩萨诞生日要带全家人去小峨嵋山进香。就定下了一条夺取美人之计。
唐春雷和张仁发全家逃出小店后门,看到处都有高孟两家的人在打斗。他们一不敢举火把照明;二不敢走大路;三不敢相互呼应。只拣无人的毛荒小路奔逃,不幸一家人被冲散了。
春雷带着张秋菊母女逃到了渠河边茅草坪。为了生计,就在河岸渡口不远处打了个茅棚住了下来。他们见来往等渡的人就坐在河岸上的石头上歇息。初春气寒,有的人冷的吹手蹬脚,老人小孩冻得涕流哭叫。夏秋三伏毒日当头,酷热难当。好心的张氏母女就让人们进棚向火取暖,避日纳凉。听客人们议论,这儿要有个店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氏和女儿春雷商议把茅棚扩大卖起了冷二两(小酒店)和施舍茶水。
张氏母女原本农家小户几经寒暑茅棚扩大生意兴旺。家中也有了积蓄,心想这几年可苦了春雷。他为了张家,弄得有家不敢回,舍弃了公子哥的优裕生活,和我们同甘共苦毫无怨言;对我母女照顾如微,从未越礼,真是个难得的好后生。现在家中有了积蓄,我要是再误了他的前程不但对不起唐家也对不起自已的良心。唐家也曾向我家提过亲,如今他爹也不知死活,我就做主定下这门亲事,不知女儿是否愿意等我问过女儿再说。
孟林生带全家人和奴仆上山朝拜菩萨后留宿庙中。半夜时分突听小姐房中大喊:“有贼啊!快来人啊!”
孟林生睡在小姐隔壁房中,闻声惊醒忙和夫人去小姐房中见小姐昏倒在地上,两个丫鬟已不知去向。
庙内众尼惊醒也高喊:“抓贼呀!贼在哪儿啊?”
庙后巡更人见有人身抗长袋往后山逃去也大喊:“来人啊!贼向后山逃去了。“
经查实除孟家两个丫鬟失踪外没有丢什么东西。大家明白这一定是采花贼所为。原来小姐孟春雨和丫鬟小果小花在房中嬉闹了阵子后两丫鬟就睡觉了。小姐躺在靠窗下的床上想到日间在殿内看到那和蔼可亲而神采奕奕的观世音神像是个女儿身甚觉奇怪!佛经上说他是男儿身,难道错了。明天我要问问无为太师······她迷迷糊糊的觉得窗外有人。她想看个明白,可眼睛就是睁不开。她使劲摇了摇头,突然火光一闪,眼睛睁开了。啊!熏香!他本能的大喊有贼,就晕倒了。两个贼人忙进房扛起床上的两人越墙而逃。
原来熏香筒穿过窗纸,贼人吹香,香烟直往前冲。两个丫鬟睡在窗对面床上当先吸入香烟,小姐只吸入了少量香烟。当贼人第二次吹香烟筒香火一亮,小姐神智立刻清醒起身大喊有贼时吸入了大量香烟晕到了。
孟林生想这事莫非庙内僧尼所为。就叫来无为盘问。师太说:“庙内都是女尼,虽有几个烧火僧都近古稀绝非他们所为。”
“难道就没有僧尼与庙外歹人勾结作案?”
“本庙虽小但庙规甚严,庙内僧尼虔心向佛,伤风败俗之事,他们是不敢为的。我庙有了你的捐助才能整修、菩萨才能重塑贴金、僧尼才能馃腹。庙内众生感恩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对千金无礼。”
“今夜庙内有外人住宿吗?
“有,不过······”
“不过什么?”
“庙内留宿的男女香客都住在殿外客厅。施主的家眷住在殿后内厅。而且庙外还有众多的女香客露宿,贼子舍近求远,冒生命危险进庙内后殿劫人,就有违常理了。”
“师太的意思是······”
“贼子像是早就盯上你们,蹊跷的是他们不掳小姐而虏两个丫鬟。他们是不认识小姐呢还是别有目的?”
一语提醒梦中人。孟林生明白了。他深感歉意说:“无为师太对不起,我多疑了!”
“施主的心情贫尼能理解!”
“天亮了。师太请回房歇息。我也要告辞了。明年我还要来敬香的。”
“阿弥陀佛,菩萨会保佑两位女施主早日平安回家的。”
老龙洞内绿水深不见底。两边洞壁有似大小不等的黑黄木柱撑着洞顶。一条巴掌寛的小路像是挂在木柱上。山洪暴发溪水倒灌小路就被淹没。有时晴空万里,洞中突然轰轰隆隆的啸鸣,洞中涌出洪水像万马奔腾冲击着山溪岩石,溅起的银珠儿沿山溪岸边飘撒,在光的照耀下呈现出道道彩虹煞是好看!人们传说,这是龙子龙孙在洞中嬉水玩耍,彩虹就是它们口吹的气泡行成的。有胆大的人曾沿洞壁小路想去看个究竟,但没人走到尽头,不知洞中奥秘。若遇天旱,人们就会在洞口跪地朝拜,祈求龙王降雨赐福。
传说有年天旱三月有位姓鲁的道士带徒弟们去老龙洞为民求雨。他对徒弟们说:“我要进洞祈求龙王赐雨,为防意外,我脱下草鞋给你们报信。”
大徒弟说:“草鞋咋能报信呢?”
“你们看到草鞋跳起;我就遇上了危险;你们就要救我。”
“我们如何救呢?”
“师哥们傻呀!当然是进洞去救啰!”小徒弟说。
“你们不用进洞。只是在洞外鸣锣击鼓放鞭炮助威。记住了吗?”
“记住了。”
鲁道士左手举着蜡烛,右手提着一口松木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光着脚板,一步一步的沿洞壁小路走去。
徒弟们在洞口看着草鞋半信半疑的守了一阵,觉得无聊就下起三圈棋来。(三圈棋是乡下人闲时最喜爱的一种娱乐方式。玩时在地面或石板上画个四方形的大圈,再在圈内画一四方形的中圈和小圈。再在四角和四方的中间各画短线把三圈连起来就是棋盘。棋子可以就地取材,把树枝草叶折成五分长的节就行。(两种棋子不能用同一种材料)
摆子布阵,两人各用一种棋子一先一后的摆在棋盘横竖线的交叉点上。谁三子在横,竖,角三点上成一线叫三,就用棋子压住对方的一棋子,因此在摆棋子时不但要自已摆子成三而且还不让对方摆子成三。十六子摆完后拣去被压的棋子棋盘上就有了空点开始走棋。后摆子的先走(朝空点)谁的棋子走成了三点一线就拣去对方的一粒棋子。谁的棋子被拣完或自已的棋子被对方围住不能走动时为输。若满盘没有三没有空点,后摆棋子的输。若走子到最后谁也围不了谁叫和局。)
鲁道士越往里走洞子越来越大,绿霞霞的水越来越深,路越来越小,烛光越来越暗,胆儿越来越小,身上的鸡皮疙瘩越来越多。虽寒气刺骨,但热汗直流。突然他发现绿霞霞的水中有一截合围大的木柱在慢慢地游动。他甚觉奇怪,难道这木柱就是龙变的不成?他待木柱游到身边时大着胆儿用木剑一点木柱说:“懒龙啊懒龙,天旱百日你咋还在睡觉!”水中木柱只摇了摇。他连点数剑又说:“懒龙啊懒龙。你再不醒我一剑劈了你!”他用剑狠狠一击。水中木柱翻滚起来,绿水上涌,一物有鳞有角,眼射兰光,昂首摆尾向他扑去。他忙用手中木剑向它挥舞,岂知那物竟不敢扑近他身。他明白了这畜生是怕他手中的松木古剑。他手中舞剑口中念咒通知徒弟鸣锣放炮威吓孽龙。但见孽龙不退绿水上涌。他就撕下一片道袍画上灵符向孽龙投去,水中孽龙停了停绿水上涌的更凶。他七十二道灵符画完还是止不了绿水的上涌。
洞外的小徒弟突然大喊:“跳起来了,草鞋跳起来了!”
大师兄说:“快把草鞋按住等我们把棋下完。”
小徒弟按住这只那只草鞋又跳了起来。大师兄说:“三弟你去帮四弟按住草鞋。”
二人不但没把草鞋按住,而且草鞋已飞起来了。
大师兄气说:“没用的东西,连只草鞋都按不住。老二不下了,我们去把草鞋弄下来。”兄弟四人大喊着跟着飞起的草鞋跑,忘记了鸣锣放炮。
鲁道士灵符画完就挥着木剑边舞边退。他退到洞口心想不好,这孽龙想出洞了。我不能让它涌水出洞祸害百姓,就身抱松木古剑跳进汹涌的绿水中,凶涌的水停了龙洞恢复了平静。两只草鞋落在了大徒弟和二徒弟的道帽上怎么也拔不下来。
后来徒弟们为了怀念师父就在道帽上钉上厚厚的层布代替了草鞋。
高万贵把劫来的美人送到老龙洞舅家后,听人说孟家峨嵋进香丢了两个丫鬟。心想这是孟林生捏鼻子吃瓮菜不敢明说丢的是美人。这样也好,我可以名正言顺,放心大胆的为诗书办喜事了。
高家祠堂门前双喜红色纱灯高挂,盈联屏幛挂满厅堂。族人沉醉在一片喜乐之中。
轰,轰,轰!一路炮声隆隆,哩哩哪哪唢呐齐鸣。高诗书胸挂红花,坐在一头佩戴大红喜字的健马上嘴笑得像豌豆八哥。(一种毛艳色丽叫声似豌豆八哥的鸟)马后是两乘红色纱窗的八人大桥。沿途看热闹的人众如海如潮。有人说:“我活了六十有五了,还是第一回看见这场面,比皇帝老儿纳后选妃还热闹。”
有人说:“男儿就要像他这样一次娶两个婆娘那才叫男人。”
有人说:“有了钱不知珍惜,这样大势铺张。难道就不知油灯有燃尽的一天吗?”
有人说:“这是畜生,拿人家姑娘不当人。听说新郎还叫什么诗书呢?简直是给孔圣人丢脸!”
有人说:“······”
小孩子也打架擂伙的哄抢未炸的鞭炮一点儿也不怕危险。
大桥进入朝门后,厨师就一刀斩下一只大红公鸡的头到提着沿大桥走一圈,鲜红的鸡血也沿大桥淋了一地。(叫做退煞)新人下桥,施礼人高唱:“雄鸡祭桥神,凶神恶煞已远逊。新人下桥过门槛,大吉大利万万年。”
新郎官给抬桥人拿红包后,落桥开桥门。伴娘扶新人下桥进大门。
施礼人唱:“新郎新娘站红毯夫妻双双拜祖先。”
有人喊:“错了,错了!”
施礼人明白过来忙唱:“一男二女站红毯,夫妻三人拜祖先。”
“一拜天地福寿长。”三人朝大门外一拜。
“二拜祖先保安康。”三人朝神堂上祖先牌位一拜。
“三拜高堂养育恩。”三人朝父母一拜。
“夫妻对拜成鸳鸯。”三人对拜。
“礼成!”
“新郎接过黄金棍挑开盖头入洞房。”新郎接过三尺长指拇粗用黄绸缠裹的木棍高兴地挑开一新人的盖头惊叫:“我的娘耶!”
宾客见头戴凤冠的新娘拍手叫好。
新郎又颤競競地挑开另一新人的盖头惊吓道:“我的个奶奶耶!”弃棍晕倒在地。
宾客这才看清两个新娘竟是一对发白、面黄、皮皱、牙缺、嘴瘪年近古稀的老妇人。一齐哄然大笑。
孟林生听说高万贵娶了两个美女为媳心想他果然抢得了孪生姐妹。他为了遮人耳目假说是娶的他郎舅之女,用移花接木之计骗人。今天不但我要和他理论而且唐家恐怕也要和他理论一番。他去高家面子上是去贺喜,实际说是去探探虚实。当他看到新娘是两位老妪时也惊呆了。他回个神而来就上前对高万贵风趣地说:“恭喜高族长,贺喜高族长!娶了两位貌若天仙、如花似玉、妙龄绝伦的儿媳啊!哈!哈!哈!”
那是,那是!高族长挑选年纪比高夫人还大的美人儿做儿媳照顾诗书,可见关爱女儿之心与众不同,实在令人起敬。唐某佩服佩服!哈!哈!哈!孟族长,我们该喝喜酒去啰!”
唐廷风出于人情世故去到高家,他没料到唐云忠会演出这么一出戏让高万贵出丑。
两位新娘听了唐孟二人的赞美也高兴的说:“承蒙二位老爷夸奖,我姐妹道谢了!”说完二位新娘道了个万福。
高万贵又惊又气为了高家的脸面就大吼:“哪里来的妖怪?快来人给我乱棍打死!”
高孝忠说:“老爷息怒,。先等我问过明白。三娃你先扶少爷进房休息。”
新娘说:“别动他。我姐妹晓得扶他进房。”
高孝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少爷刚娶过门的婆娘啊!”
“嗨!我是问你们······”
“喂,你别你们你们的,我到要问问你是什么人呢?”
“我是高家的管家,高孝忠。”
“啊!原来是个奴才。”
“你······”
“你啥?你在高家也吃过多年的盐了。怎么连个咸淡都不知。而今我姐妹是你的主子,你该叫少奶奶才是。”
“好,我叫你们少奶奶。少奶奶,你们是咋来到这儿的?”
“当然是你家少爷用花桥抬来的啰!难道你是眼瞎了没看见?“
“我家少爷娶的可是张家姐妹呀?”
“你少奶奶我们就是张家姐妹啊!”
“你们是张仁发的女儿?”
“你不该直呼他老人家的名讳,应该叫他舅老爷。”
“啊!舅老爷现在哪儿?他人可好?”
“他老人家已死了多年了。谢谢你还惦记着他!”
“我那是惦记着他!这事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
“我家少爷要娶的是西山下张仁发家的姐妹花,不是娶的你们这对老南瓜。”
“谁人不知我姐妹是东山下的金银花。你胆敢当面诋毁你的主子是老南瓜,来人!”
“奴婢在”赔嫁的两个乞丐女娃说。
“给我賞他二十个嘴巴!”让他记住以后应该如何跟少奶奶说话。
“是!”两个女娃上前一人拽着管家的胳膊,一人“叭、叭、叭”的赏了管家二十个嘴巴。
高孝忠五十多岁了,自任管家以来,除高万贵外其他人连重话都不敢说。今日挨了打,嘴角流血脸疱鼻肿,失了面子是又气又恨。他不等高万贵开口就大喊:“快打死她们!”
众奴才知道东山的老姐妹是惹不起的。没有老爷开口谁也不愿动手。高孝忠见老爷不发话只好软了下来说:“姑奶奶真的是错了!”(他改口叫姑奶奶了。)
“你这奴才。哪儿错了?”
“少爷要娶的确实是西山的孪生姐妹。”
“那为啥吹吹打打的来东山抬人?”
“这······”
“你不用这呀哪的。我们金银花姐妹眼睛是长得高,挑了六十多年的郎君,都没有中意的。今日下嫁你们高家是冲着万老爷子的面子才······”
“哪个万老爷子?”
“真是井底之蛙!连大名鼎鼎的万贯财万老爷子都不知晓。如今我姐妹已和少爷拜堂成亲就是高家的少奶奶了。你们有事找万老爷说去。别误了我们的好事。走,妹子。我们入洞房。”
万老爷子是谁?他就是东山下的叫化头万贯财。要说这万贯财呀,谁都纳闷儿。他家财万贯、妻娇妾艳、奴仆成群。为啥做了叫化头儿呢?这就是命啊!
据说,他出生后一连三天哭声不止。他奶奶认为是中邪了,就请马仙姑为他驱邪除魔。马仙姑又跳又唱、又杀鸡撒血、又画佛水的闹着。这时一个老乞丐正好去他家要饭。马仙姑见了,灵机一动说:“这伢仔虽是贵命,但前世作孽太多。要成大志,必须受些苦难,磨其心志。前途不可限量!
老奶奶说:“仙姑啊!你看该如何磨练他呢?”
仙姑掐了掐手指说:“只怕老祖宗舍不得呀!”
“好事多磨嘛!有啥舍不得的。”
“那我就直说了啊!”
“你说吧,我不怪你!”
“这仔的命太金贵了,必须拜个吃百家饭的贱命人做宝爷(干爹)方保无事。”
“吃百家饭,你说的是叫化子?”
“是呀!老祖宗你舍得吗?”
“只要是为我孙儿好,有啥舍不得呢?朱和尚要饭当了皇帝;王化儿讨口(要饭)成了王爷;吕蒙正叫化中了状元。我孙儿真是那样的命,我舍不得岂不是害了他!”
“老奶奶朝门外来了个要饭的。我给他米了,他不肯走。”丫鬟进来说。
“为啥呢?”
“他要向老奶奶化缘。”
“咋这么巧?说曹操,曹操到。”
“老祖宗,这就是缘分啊!”仙姑说。
“春花,快去让他来见我。”
“是!”
丫鬟带老叫化进房说:“老奶奶我把老叫化带来了。”
“傻丫头,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要说请来了。”
“老奶奶教训得是,我记住了。”
“快请老人家坐。”
“发财奶奶,我一个叫化子,这儿哪有我的座位。”
“怎么不能坐呢?叫化子也是人嘛!孔夫子周游列国时一路上还要过饭呢!”
“多谢老奶奶体恤化子。我坐下了。”
“老人家多大年纪了?”
“从小要饭,已不记得年月呐!”
“那是哪里人氏呢?”
“走南闯北丐行天下已不知是哪儿人氏了。”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答应?”
“若我力所能及定然答应。”
“王妈,快把孙儿抱来,”
老奶奶接过呱呱啼哭的婴儿递给老丐说:“你看这孩子已生下三天了。为啥不吃不喝老是啼哭”
老丐接过婴孩说:“孩子,别哭闹了,你既来在这个世上就有你的去处。”婴孩果然就不哭了。
老奶奶就让孙儿拜老丐为保爷了。
孩子五岁时老丐来看孩子,像根病秧子的孩子见到他就像见到了亲人,病也好了,要他带他出去玩。老丐就带着他东西南北的行乞。他的身体也健壮起来了。老丐死后,他就成了叫化头儿。他家财万贯,手下叫化数千。就算是官府也怕他三分。一日他带花子数十行丐到唐家,突然,天降大雨。唐廷风留他们在家住了三日。从此你去我来就成了好友。
唐云忠见老爷思念春雷日甚,心想这都是高家造成的。如今高万贵要娶张家姐妹作儿媳搞得热火朝天。我家老爷想春雷想得更凄惨。为了给春雷报仇我要你高万贵空欢喜一场。他想他能抢人我也能抢人吶啊!又一想,不行,老爷绝对不让我这样做。我能把新娘变成丑女就好了。嗨!这法子也不行,要是张家姑娘愿嫁他家,这样岂不是害了张家姑娘一辈子,要是她不愿嫁他家,这叫人家姑娘以后如何嫁人呢。嗨!要是能用啥东西替换姑娘让他家出丑后问问姑娘真愿嫁他家再把姑娘送回去,若姑娘不愿意我不就是救了姑娘做了件好事。对,就这么办。找谁替换张家姐妹呢?张家姐妹,张家姐妹!啊!有了,他家不是娶的东山下的张家姐妹嘛!我就用东山下的张家姐妹来个移花接木。于是他去向万贯财借人
唐云忠请万贯财在田家酒店喝酒。至半甜时拿出五十两的银票说:“万老爷,这点小意思请收下。”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事相求。”
“你我相交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啥事只管说,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忙。这银票是绝不能收的。”
“我想向你老借两个人办点小事,就算是给她二位的酬金如何?”
“不知你要借用谁?”
“金银花姐妹。”
“她姐妹已年近古稀你······”
“万老爷,您错会我意了。我是请她两帮忙做件事,别无他意。”
“是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对不起,这事还不能告诉您!”
“是唐老爷让你来的。”
“不是。这是我自已的私事。”
“好吧!”
要说这金银花姐妹,实在是命运多蹇。她俩出生在富贵人家,书香门第。锦衣玉食、知书达理。长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人称东山二乔。不知是生性骄傲还是月老作祟,婚姻总是不顺。说媒的人踏破了门,就是没有中意的郎君。寒去春来,人老珠黄,挑翻了山。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把火把张家烧得罄尽,又遭横祸,父被人杀,母悬梁,产业充公。姐妹二人流落街头。为避瘪三纠缠,拜了万贯财做干爹。
这天高家娶亲队伍来到亭子桥,桥上歇息乘凉的人们说要吃喜糖。新郎官儿只好下马让迎亲的人停下休息。他高兴地给人们递烟撒糖。
有一老头子担来一担茶水说:“大家辛苦了,喝碗茶水解解渴吧。”
迎亲的人就你一碗我一碗的争喝起来。陪桥的丫头也给桥内的新娘各喝了一碗。新郎官热情的给担水老人递烟说:“谢谢你了。”老人就递了碗茶水给他说:“恭喜你,新郎官,喝碗茶吧!”
新郎官和娶亲的人喝茶水后都坐在地上歪七倒八的睡觉了。他们醒来抬着花桥嘻嘻哈哈的朝高家而去。
高万贵等俩老妇走后问:“孝忠啊!你说这是咋回事?怎么就抬来两个叫化婆来呢?”
“我也不知道啊!”
“你说这事咋办呢?”
“唉!这事牵扯到万贯财就难办啰!”
“老爷,外面来了一群叫化子吵着要进院喝喜酒。您看咋办?”下人报告说。
“你把剩下的饭菜给他们些不就成了。这点小事也来烦我。”
“我给了,他们不要。”
“不要就撵他们走嘛!”
“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是娘家人。不能对他们无礼!”
“什么娘家人?快把他们撵走!”
“慢,老爷。不能撵?”
“难道你认他们是娘家人?”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又问:“来了多少人?万贯财来了吗?”
“来了一百多人。万老爷子没来。”
“他没来就好办了。他要来了老爷还得亲自去迎接才对。他也是场面上的人物,是不能得罪的。幸喜他没来。要是来了,老爷亲自迎接这门亲您不认也得认啊!”
“为啥?”
“两个老叫化婆是他的干女儿啊!”
“什么干女儿?我看是他的婆娘!”
“老爷别生气了。就賞他们几桌酒席算了。”
“好吧,那两个老贱货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还没想好。”
“我想今晚你就让人把她们弄出去了事。”
“咋弄?”
“这还要我教吗?”
“这不行。白天人人马马吹吹打打娶人进门。晚上人就没了,这怎么向外面人说,怎么向万贯财交待。”
“唉!那就破点儿财吧,”
“给他们银子?”
“破财消灾。晚上,你就去他们房中说去。”
“这不太好吧!”
“我是让你去他房中谈条件。她俩同意就趁晚上让她们走;她们不同意。你也好在房中陪少爷过夜,免得少爷真被两个疯婆子那个了就······”
“我明白了。”
高万贵在客厅等了一夜见管家回来就问:“两个贱婆答应了吗?”
“她们没有开门,我没进去。”
“那她们,她们······”
“我在门边守着,他们没事。”
“唉!造孽呀!”
“老爷,少奶奶和少爷给您请安来了。”
“蠢才,她们不是······”他见二老妇和诗书走近堂来忙改口说“你们来做什么?”
“儿媳们和诗书来跟爹请安啊!”
“我不是你俩的爹。”
“你骗人。昨天我们拜的高堂就是你嘛!”
“你们是受何人所使,要来害我和诗书?”
“我们一早来向爹敬茶,这是老祖宗定的规矩,也是做儿媳的礼数。咋就是害爹呢?您怕茶理有毒,我就喝给您看。”她俩把茶都喝了。”
“我是问你们是如何来到我家的?”
“是诗书亲自用花桥把我姐妹接来的呀!”
“这······”
高孝忠说:“姑奶奶,你们就别装了。”
“我们装什么啦?”
“我不管你们装或是不装都快走吧!”高万贵说。
“啊!爹有事。对不起,我们这就回房。”
“我不是要你们回房。我是要你姐妹离开高家。”
“爹是要我们带着诗书回门呐。爹是忙糊涂了吧。回门是三天以后的事,到时候我们娘家那些弟妹会来接我们的。爹放心,我们虽穷,但不会失了礼数给高家丢脸。”
“你们,你们······”高万贵气得说不出话来。
高孝忠说:“老爷的意思是要解除少爷的婚姻。”
“解什么婚姻?你这个奴才,竟敢挑拨老爷和我们的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厡折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再说,我们是少爷刚娶过们的媳妇就要解除婚姻,总得有个说法呀?”
“这是弄错了。”
“我们有媒有证咋就错了?”
“谁与你们为媒?”
“就是你呀!前些天你拿五十两银子亲自向万老爷子提亲你想赖账?”
“谁为证呢?”
“你家大办酒席,高朋满座高少爷骑着高头大马用花桥吹吹打打的抬我姐妹进门,看到的人都可为证。”
“你们真会诬赖害人。”
“不是我们诬赖你。是你们骗了干爹害了我们!”
“就算我们害了你们,我们赔賞你们还不行吗?”
“咋赔呢”
高万贵见二妇松口了就说:“你们想要咋赔呢“
“就怕你高族长丢不起那个脸。”
“说出你们的条件。”
“说句大不敬的话。高族长只要你嘴对‘嘴’在那儿把昨晚少爷弄进去的东西吸出来,我姐妹立马走人!”
“真不要脸!”高万贵说。
“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夫妻有什么丢人?”
“你们给我滚!”
“儿媳听爹的话,夫君我们回房。”她姐妹搀扶诗书一拐一拐的走出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