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来了。”小二喊。
壬道看了说:“一个泥球,是啥美味?”
胜男说:“拣娃,快把泥球拨开!”
拣娃用盘中的刀具拔开泥球一股热气腾腾浓郁泥香、颜色菊黄的山鸡呈现在盘中。他扯下一条鸡腿递给壬道说:“大少爷,请尝尝火烤泥凤凰的味道。”
壬道说:“山鸡烧、炖就很好吃。为啥还要混泥烧烤呢?”
“你没听说过教化鸡?”
“听说过,但没吃过。”
“大少爷,你先尝尝它的味道如何?”
壬道咬下一片拣娃递上的鸡腿肉在嘴里嚼着说:“好吃,香酥脆嫩,真的好吃.;“拣娃,你咋知道这道菜呢?难道你吃过的?”
胜男说:“他一定是听说书先生讲过的。”
“我不但听说书先生讲过,而且还吃过呢。”
“你啥时在哪儿吃过的?”
“我在狮子岩小庙时还经常吃它呢!”
“啊!我明白了。你那时也像那些叫花子一样去偷人家的鸡烧着吃。”
“二少爷,你别门缝里看人。我家虽穷但我从来没偷过别人的东西。”
“那你咋说,你经常吃这些美味呢?”
“我在小庙时经常和二癞子、猪娃儿在山上玩,抓些竹鸡、斑鸠、鱼、黄鳝什么的就用泥包好烧着吃。”
“为啥要用泥包着呢?”
“用泥包着不沾灰呀!”
“把它挂在树枝上就不沾灰了嘛!”
“挂在树枝上用明火烧烤的有烟味儿不好吃。”
“看来你知道的邪门还很多呢!”
“那是当然。你们知道不用锅鑵烧饭吗?”
“这我知道。异族就不用锅鑵而用竹筒烧饭。”胜男说。
“我不用竹筒。”拣娃说。
“那你用啥子烧饭呢?”
“布袋。”
“布袋?你又在吹牛了吧。”
“不是吹牛。我把这方法告诉你们,也许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
“你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技巧。你先把米装进布袋里后,放到水里把米泡涨,再用稀泥把布袋包好放在火灰烧,稀泥被烧干,白花花的米饭也就成了。”
“有趣,有趣。我二天也要试试看你的方法灵不灵。”
“白面黑包子来啰!”
壬道看了说:“这是荞面做的包子,对吗?“
“大少爷吃过桥面包子?“
“我吃的不是黑包子而是黑粑粑。”
胜男说:“拣娃,你对黑粑粑没有故事了吗?”
“故事到没有,有个歌儿你想不想听?”
“想听啊!你快唱。”
说唱歌,就唱歌。
听我唱一个荞麦歌。
青茎茎,叶儿多。
开白花,结黑果。
磨白面,做黑粑,
做成粑粑供菩萨。
菩萨不吃黑粑粑。
细娃吃了笑哈哈。
“这也是说书先生讲的。”
“不是不是。是我捡来的(跟别人学的)。”
“芹菜丝来啰!”
“大少爷,你看这菜丝的刀功如何?”
“咋搞的。我看再高的刀手也切不出这样的丝来。”
“你猜对了。它不是用刀切旳。”
“那是咋弄出来的?”
“它是从菜茎里抽出来后拌豌豆粉再用香油酥炸做成的。所以叫油酥百斤芹菜丝。”
“这也太费事了。”
“这都是那些有钱人刁难厨师想出的花样。你想啊百斤芹菜且不说吃得了吃不了。就是将它切丝得要多少功夫。谁知高明的厨师就想出了这法儿,结果就成了桌上的一道名菜。”
壬道说:“中国旳厨艺实在是博大精深啊!”
突然,街面传来了“快跑啊!骚罗公子来了啊!”
胜男朝街面一看见一小尼姑被一伙人围住,一位衣冠楚楚的汉子正对她百般戏弄。“这群畜生无礼等我去教训教训他!”她“嗖”的从窗口射出大吼:“哪来的狂徒竞敢在光天华日之下对仙姑无礼,着打!”她人未落一脚已将那人踢翻在地。
众恶奴惊呆了。自他们跟骚罗公子以来从未见有人敢碰它一指头。
骚罗公子爬起来虽没有他倒地块,但还是爬起来了。他揉了揉受伤的胸口和跌痛的屁股叫到:“哪来的野杂种敢坏老子的兴。来人,给我捶扁他!”
众恶奴听主子呼唤才回过神而来一齐向胜男围上来。
胜男怕小尼吃亏,“嗖”的一鹤冲天带着小尼飞出了包围圈说:“畜生,想打架吗?来呀,看本少爷如何修理你们。”
一个叫铁砣儿(拳头)的恶奴提着一对钵儿粗的砣儿抖得渾身骨骼咯咯的响。说:“野杂种是你自已找死,怪不得我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砸碎你的脑壳。免得无常鬼认不出你的真面目,不好带你的魂儿去闫王爷那儿交差。让你变成孤魂野鬼再到处去惹事生非。”说完他“嗖”的一拳向胜男的胸膛击去。胜男见他牛高马大心里早有防备。她见拳未到一股冷风“嗖嗖”先到,就将十二分力气运于掌上。“呼”地抓住来拳一捏
铁砣儿痛得跪地喊了声爷爷饶命就晕死过去了。
众恶奴见了亮出刀剑向胜男砍杀过去。
壬道拣娃怕胜男吃亏齐从窗口跳下说:“真不要脸!众多人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什么东西!”
骚罗公子见了大吼“野杂种,识相的就别管老子们的事!”
壬道说:“路见不平。这事我管定了。”
拣娃说:“大少爷,杀鸡焉用牛刀。您请一旁休息,看我教训这群畜生好了。“
壬道说:“好,看来这群畜生缺少主人管教。你就替他们的主人教训教训他们!”
骚罗公子听了气歪了鼻子歇斯底里地叫道:“反了反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个蛋黄未干的野娃儿也敢跟老子叫板。唉!老子今天发发慈悲。怜你是个小娃娃,不懂事。你快回去让你娘把你的鼻涕擦干净,免得鼻涕糊了嘴乱说。”
拣娃说:“我看你长的满膘肥肉的也有几十斤了(指岁数)。却歪戴帽子斜穿衣,一定是没爹没娘少人教养。少爷我今天就替你爷爷管教管教你。免得别人骂你是个没人管教的野小子!”
骚罗公子气得眉毛倒竖(骂人的话,倒毛畜生)。狂叫:“快把小杂种砍为肉酱!”
众恶奴刀剑棍棒齐下。看热闹的人“哎呀”双手蒙住了眼睛。
拣娃车轮般的一转,叮叮噹噹,噼哩啪啦,火星四溅。众恶奴手中的刀剑棍棒都短了半截。
看热闹的人众见满地都是被折断的刀剑棍棒。小孩笑嘻嘻地站在原地。众恶奴确嘴张眼聢手拿着半截刀剑棍棒青樁(鶴类的一种鸟)似的立着。
(原来拣娃见四面八方的刀剑棍棒袭来。他忙挥出弯刀原地一转圈削断了击来的兵刃。同时又将弯刀掖如腰里。他的动作太快。恶奴们没有看到只当是拣娃用肉手折断了他们的兵刃。不被吓傻才怪?
一位名叫都晓得的恶奴丢下手中的半截木棍大叫:“这小孩不是人!他是天神哪咤!兄弟们快跑啊!”
众恶奴架起骚罗公子狼狈而跑。
骚罗公子是湖泊河首户罗敬斋的小儿子名叫罗孝。他的祖先是个木匠。一天他给一家做完木活,吃了晚饭后回家。不知他是多喝了酒或是天黑迷糊着跟个人走啊走的,走进了一座迷林“嘭”的头撞一物跌坐在地啥都不知道了。他醒来时见天已麻亮麻亮一看不知这是啥地方。
他想起来了。我是在回家路上时头被撞了一下跌倒的。就坐起来看地面没有啥东西呀。难道我撞着那颗树了?就摸了摸头觉得没受伤就爬起来收起工具朝前走。他走啊走的看天色都黑了还未走出林子。就加快脚步紧走“嘭”头被撞了一下跌坐在地了。他醒来见天已麻亮麻亮,看了看四周咋呐?我咋回到原来的地方了?他只好爬起来朝另一方向走。走到天黑时头被撞了一下跌坐在地。他醒来见天已麻亮麻亮,看了看四周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怪了,难道我真撞着倒路鬼了!嗨!世间那有什么鬼,别自已吓自已。他坐起来觉的有些饿了。一说饿,肚内就咕咕的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用力爬起来走了几步跌倒了。他知道自已是饿晕了。必须找点东西吃,不然会爬不起来的。(是啊,他已三天没吃没喝了)他抬头见不远的一棵树下有一株老虎姜。(黄精)他听师父说过老虎姜不但能生吃而且还是一种補药。他爬过去用手拔出老虎姜用衣袖擦去泥土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当他吃完茶杯大一尺长的一只老虎姜时觉得有了力气。就爬起来正准备走时看见在被拔出老虎姜的窝边有一棵像白萝卜的东西,他不知道它能不能吃。想了想山野的东西有的是有毒的不能吃。他再看那棵白萝卜长得咋像个小孩。他记起了师父给他讲过人参的故事。他说:“有个挖药材的人常年在山里挖药材。一天他饿了就把他挖到一个像白萝卜的东西咬了一口认为没毒就拿来充饥。吃了一半就把它丢在地上了。哎!我不能把它丢了。我要把它带回家告诉后人我在山里挖药饿了就是用它来充饥的,要他们记住挣钱的艰辛。就把它捡起来放在背篓里。第二天到市场去卖药,正好被一郎中看见了要买。他说“这个我不能卖。”
郎中说:“我家主人病了。我给他配的药就差这一味药。有了它,主人的病得救了。我家十多口人的命也就有救了。”
“这药我真的不能卖给你。”他心想这是我吃剩下的东西;怎能卖人呢?
郎中说:“你卖给我吧,我可以多给你些银子。”
挖药人以为他在讥笑自已,也笑着说:“不卖不卖这是我的传家宝,再多的银子也不卖!”
郎中惊疑说:“什么传家宝?”
“我要用他告诉我的后人挣钱不易!”
“你有了这东西挣钱就容易了。我给你一千两银子,求你把它卖给我!”
“我说兄弟呀!你不是拿我开心吧!”
“兄弟呀,实不相瞒,我要用它救我家十多人的性命啊!”
“就凭它能救你全家人的命?”
“我家那吃得起这千年人参啰!”
“什么,它是人参?你家有人病了?要用他治病?”
“我家没人生病”
“那你要他何用?”
“我家主人病了一年多了。他的病是我在治。他说我要是治不好他的病,他死了就要我全家人给他陪葬。”
“这也太岂有此理了。”
“我为了这千年人参一年多来。跑遍了远近大小药房连影而都没见到。今天遇到你。说明你就是我全家人的救星啊!我给你磕头了!”
“哎!看在你全家人的份上,我把送你了!”
罗木匠想到这儿,就小心的把它挖了出来连根带泥的用围裙(干活围在腰间的裙衣)包好放在背篓里。突然刮起一股大风,把他像扶在马背上似的飞腾起来。
凤停了,他睁眼一看,见自已站在有许多人围观墙上榜文的十字街口。就听得有人说,什么大王病了要用千年人参做药引。心想我挖的这白萝卜是不是人参呢?若是我就送给人家做药引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得找个郎中问问看它是不是人参。他上前问守卫榜文的士兵.:“兄弟,你们那位是郎中?”
守卫说:“你要找郎中到别处去找。快滚!”
“哪儿有郎中你能告诉我吗?”
“不知道不知道!乡巴佬,快滚开!再不滚我绑你送官。”
“不说就算了。干嘛那么凶巴巴旳。”
另一位守卫想这人从乡下来,老实巴傻的要找郎中家里一定是有人生病了。就问:“老人家你找郎中家里什么人病了?”
“我家没人生病。”
“那你找郎中干什么?”
“我是想问问他认不认得人参?”
“你有人参?”
“我挖到一个像小孩的萝卜,不知是不是人参?想找郎中问问。”
“你带来了?”
“带来了。”
士兵在墙边守了三年了,都没人问一声。今日有人来献人参。他不管是真是假拉起人就走。
“你要拉我去哪儿?”
“去见王大人。”
“我只是问了你句话,就犯法啦?”
“你没犯法。”
“那你拉我去见王大人干什么?
“他认得人参啦!”
“啊!”
士兵带他来到一户门前有两个石狮门框挂着沙灯的院前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向王大人禀报。”
“啊呀!军爷快别去引豹了。我不想见什么王大人了。”
“为什么呢?”
“我怕呀!”
“王大人又不吃人你怕啥?”
“王大人不吃人。豹要吃人啊!”
“你说什么要吃人啊!?
“不管同钱豹,花般豹都要吃人的。比老虎都凶!”
“这儿没有豹子老虎啊!”
“那你要去哪儿引豹?”
“王大人啊!”
“王大人能养豹吃人,他不是比豹更凶?”
“王大人家没养豹。“
“你刚才不是说进去引豹吗?“
“啊!我这才听明白了。我刚才说的是去禀报。意思是说去告诉王大人。”
“那你直说去喊王大人出来见我多明白呀!”
“这是下人对上司的官场话,老人家,你是不懂得的。”
“哎,兄弟你不要叫老人家好不好。这陈子我真的被你叫老了。”
“那我就叫你老哥好不好?”
“好!”
“那我进去啰!”
“你去引豹(禀报)吧,我不怕了。”
王大人问:“我听说你有人参?”
“我挖了个野萝卜,不知是不是人参?“
“拿出来我看看。“
木匠罗道生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尺多长的个泥娃娃似的萝卜说:“郎中你看这是不是人参?
王大人家的人参少说也有百十来只。他家的人参都是别人求他送的礼品,不但装参的盒子精美,而且人参也是被加工整形看起来闪亮发光像个金娃娃,当他看到罗道生拿出的人参除个头大许多外就是个树根根。他怀疑它的真假,就令人请来太医。
吴太医见了这只人参,惊得张开口半天合不拢来。军士见了上前拍了他一掌说:“吴太医,你说话呀!”原来吴太医一是不相信真有这么大的人参、二是想到大王的病有救,几十名太医的命也有救了。他一惊喜一口痰上涌晕过去了。经军士一拍痰吞下肚,才返过气来。
王大人问:“吴太医,这是人参吗?“
“是是。”
“他有千年吗?”
“何止千年!”
“它有千年,能治好大王的病吗?”
“少说也有五千年。大王洪福,这是上天的恩赐。人世间是找不到如此珍奇之宝的。”
“我问你能不能治好大王的病?”
“能能。大王吃了它保准一个时辰就会康复。”
“那就快去给大王服用啊!”
“仙参有了。但大王病了三年有余,身体太虚弱必须还得有一味药配制才敢服用。”
“什么药?”
“人······”
“人参不是有了吗?’
“不是人参,是人······”
“人什么?“
“人血!“
“人血?“
“大王久病身子虚弱,若早一天有这人参就行。但今天······”
“今天咋呐?”
“今天只用人参不但治不好他的病,只怕一用就······“
“来人,快去杀个人弄些血来。”
“大人不可。”
“为何不可?”
“一般人的血不但救不了大王而且会害了大王。”
“那你看我朝中谁的血能救大王?”
吴太医看了看罗道中说:“只有······”
“谁?”
太医向罗道生跪下说:“只有请罗义士献血了。”
“来人,快杀了这献参的人,用他的血治大王的病。”。(忘恩负义)
“别忙,我还有话说。”太医说。
罗道生扶起太医说:“你不用说了。就用我的血给大王治病吧。”他从背篓里拿出一把小斧头又说:“你要多少血才够用,快拿钵儿来接血。”
“太医说:”用不了那么多,一碗就够了。”
罗道生用斧头在左手中指尖一削,血流满了一小碗说:“太医够了吗?”
“够了够了,快给义士止血!”
“不用,我自已会包扎的。”他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旧布包,打开布包拿出一个鸡蛋大的白色小石头,用斧头在小石头上刮下些石粉粉敷在指尖的伤口上。然后用白布条把伤口包好,血就被止住了。
(原来罗道生七八岁就跟他师傅学干木工活,免不了要划破皮肉。他师傅就用自制的生扯拢治伤。(生扯拢就是用雄鸡的**和生石灰调和而成的民间特效刀口药。)
大王服用了千年人参两个时辰后身体康复如初在金殿要召见献宝人。
罗道生来到金殿门前,见地面铺着红得发亮的地毯,忙脱掉脚上脏兮兮的麻耳草鞋,光着脚板走进殿堂。
太监温公公鸡声似的吼:“大胆刁民,见了大王,为何不跪。来人打断他的双腿。”
罗道生说:“你这位老哥好不讲理。我是你家大王请我来的。他不来接我也就罢了。俗话说来的都是客。那有客人向主人家下跪的道理。我们乡下人只晓得跪天、跪地、跪菩萨跪父母。”
“快掌嘴!”
大王说:“温公公算了,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你给他个座位。朕有话问他。”
太监给他端来椅子说:“你坐下。”
罗道生说:“这还差不多。别看你年纪比他大。他比你懂礼貌。”
大王说:“你坐下,我(他不说朕)有话问你。”
“你有话就问吧。我听着呢。”
大王看了罗道生黄泥巴似的一双脚板问:“你为啥不穿鞋呢?”
“我们乡下人天天跟泥巴打交道。是不穿鞋的。同时也没有鞋穿。”
“那你们天寒地冻的穿什么呢?”
“草鞋。我们在热天都是打赤脚,冬天就用棕树皮把脚包起来外面再穿上草鞋。廷暖和的。”
“穿上它能走路吗?”
“乡下人出门就穿草鞋,走起路来又起脚,脚板也不起泡。”
“听说你从很远的地方来,为啥不穿草鞋呢?”
“穿了的。”
“我见你赤着一双脚是不是草鞋烂了?”
“草鞋没烂,是我把它脱下啦!“
“为啥呢?’
“我进房时见地面铺的那红单单比我家床上的被子漂亮多了。我怕把它弄脏了,就把草鞋脱了。”
大王心想好个厚道的子民啊!“你的草鞋在哪儿,我能看看吗?”
罗道生从背篓里拿出草鞋说:“你只要不怕脏了你的眼睛你就看吧。”
太监从罗道生手中接过脏兮兮的草鞋,逼着气,双手捧着它请大王看。
大王看了会儿说:“这咋穿呢?”
“你想穿?”罗道生说。
“是啊!”
太监说:“大王您不能穿它。”
“为什么?’
“它嗅风风的,太脏了。”
“什么话!快给我穿上!”
“是。”太监忙替大王脱下狐皮统靴,穿上了麻耳草鞋。
大王起身在殿堂走了两圈觉得比统靴轻便多了。就说:“好鞋好鞋!”
罗道生说:“你喜欢,就送你吧!”
“好!”
“你这刁民,大王是天子能要你的破鞋?”
“他是天子?”
“难道我不像么?”
“那他们为啥说你是大王?”
“大王和天子有什么不同吗?”
“大王可多啦,我们哪儿就有好几个大王。他们欺男霸女抢人钱财。都是坏人。师傅说天子是天的儿子是好人。”
大王说:“大王是坏人。你为啥还要来献人参呢?”
“我本来是想找个郎中帮我认认我挖的萝卜是不是人参。谁知那个叫太医的见了我的白萝卜就说。”
“他说的什么呢?”
“他说,老天有眼,菩萨显灵。大王有救、三十多位太医得救了。我想用这根萝卜能救那么多人的命,我就把它送给他了。”
“啊!原来是这样。”
“太医说的那位大王就是天子。不是你说的那些山大王。”
“你说他是······”
“真命天子。”
“你没骗我?”
“他没骗你。我就是你师傅说的天子。”
罗道生忙跪下说:“小民该死,不知您是天子。冒犯了您您不杀我吗?”
“快起来,你不是说不兴这个嘛,我不怪你!”
“您是天的儿子。我得罪了您就是得罪了天。老天我们是不敢得罪的。得罪了它,它就会降罪的。”
“老天如何降罪?”
“它降罪的法儿可多呢。比如百姓要雨的时候它不下雨。百姓要太阳的时候,它偏不出太阳。害得百姓无法种庄稼。”
“我告诉你种庄稼不能光靠天,要靠我们自已。你听说过夏禹王吗?”
我听师傅说过。他斩了九妖一十八怪,疏通了九条大河,治服了洪水。我们那儿还有座禹王庙呢!”
“禹王爷就不信天。他也不是天的儿子。你知他是咋当上大王的吗?”
“听说他为了治水三次经过家门都没进屋看看他妻室儿女。治住了洪水给百姓造福。百姓爱戴他就敬他为大王了。”
“你知道禹王爷的后代桀吗?”
“我听师傅说起过。”
“他是个好大王吗?“
“不是。他是个最害人的大王。“
“你说得对。一个人为百姓做了好事百姓也爱戴敬他为大王。若是做了害人的坏事百姓就反对他不认他为大王。所以大王不是天得儿子。我也不是天的儿子。你想啊!我要是天的儿子。我能得病吗?说大王是天的儿子那是骗人的。”
“您说得在理我信您的。”
“你献人参和你身上的血救了我的命。我一定要感谢你。”
“我不要您的感谢。”
“那怎么行,我有言在先。不管是谁救了我,我都要给他做大官。”
“我不要做官。”
“为什么呢?”
“人一做了官就会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你没听到民间流传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我不敢说。”
“我不怪你。也没有人敢怪你。你说吧。”
“好吃懒做就当官,当官可以捞大钱。”
“当官都那样。”
“也不全是那样旳。民间还有一说。十个当官的九个贪,幸喜有一个包青天。我怕我一当了官也会变坏落个骂名。”
“那我给你银子。”
“我不要银子。”
“为啥呢?”
“银子又不会生仔。再多的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
“那你想要什么呢?”
“大王您听说过有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话?“
“土中生白玉,地内出黄金。您真要賞就给我一块地吧。”
殿内文武大臣哭笑不得暗骂:”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就知道泥巴才是宝。”
“道生啊道生。你给我上了一课。你比我的文武大臣聪明多了。你要是做官一定是十个中不坏的那个官!可惜呀!人各有志,我就答应你那个要求。”
“谢大王!”
“吴公公去把那个领他来见我的那个护卫叫来。”
“大王,罗有福奉令来见。”
“你让道生老弟骑着我的宝马护送他回家。”
“遵令。”
“他回家后,你骑着马跑一圈,圈内的地就是他的地。圈内的人,就是他家的奴仆。”
“我不要他们做奴仆。我要他们和我一样做人。”
“随你的便!”
“罗有福你也不用回来了。就做他家的大管家。你要像侍候我一样侍候他。”
“小的明白。”
吴公公拉着罗道生说:“大王已认你为弟。你就是王爷了,还不跪下谢恩。”
“我不要王爷。我只要地。”
“我身上已有了你的血。难道我不配当你的兄弟吗?”
“能能。你是个好大王。我认你为哥。大王哥哥,我要走了,以后有事就给我带个信儿来。”
“吴公公快把我那狐皮靴給御弟穿上。”
在回家的路上,罗有福想他現在是王爷了。不知他对我咋样就试探说:“老人家你骑稳啰!别摔下来。”
“你咋又喊我老人家?”
“啊!我该死!我该喊王爷才对呀。”
“不对!”
“那我该咋喊呢?”
“前两天你喊我什么?”
“老哥啊!”
“那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我咋敢和王爷称兄道弟!”
“什么王爷不王爷?我俩是兄弟!”
“是,我听哥的。”
罗道生成了王爷,罗家发了。当地的百姓因有了位王爷也沾了光。但传到罗敬斋这一代罗家完全没有了罗道生时代诚实简朴的家风。罗家子弟都成了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罗敬斋的大儿子罗成读了几年的三字经就弃文从武学了三年会点儿三脚猫就自以为是罗成转世横行乡里。但百姓怕他沾辱了瓦岗英雄罗成的名字就称他是假罗成。(真所谓金带,银带,铜带,一带不如一带。罗家现在已是麻袋草带了。)
假罗成花了一万银子。朱发财给了他个无品无级的官儿。令他操练民团保卫地方治安。他高兴得像中了武状元发贴送柬大摆酒席祭祖宴客。
他还把朱发财给他的药单子(委任状)当圣旨供在神龛上让宾客跪拜。
他身穿九品官服坐在太师椅上正在看管家教奴才们演练如何觐见他的礼节。罗孝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在奴才们掺扶下走近堂屋喊:“哥快给我报仇啊!”
管家忙说:“二少爷,大少爷现在是朝庭命官。你说话要有理有貌,不要坏了规矩,让奴才们耻笑。”
“狗屁规矩!老子今天被人打了。哥快带人去给我报仇!”
假罗成吼:“是谁吃了豹子胆,喝了马蜂尿。敢在胡泊地面撒野!”
罗孝说:“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个小杂种把我打成这样。”
“小杂种?难道是个小孩子?”
奴才们说:“是啊!看他不过十三四岁。赤手空拳就把我们打了个人仰马翻、丢盔弃甲、瘸脚断手、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你们都······”
“我们都打不过他。就是他的一双小手把我们的兵刃都折断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快滚!”他扶住罗孝说:“兄弟呀,我常跟你说要好好练练功夫,你就不听。今天被一个小娃儿欺侮,真是给罗家丢人啦!”
“哥,我错了。只要哥给小弟杀了那个小杂种,今后哥要我干啥我都听你的。”
罗孝虽然淘气,但罗成是很喜欢他的。今日有人欺辱他被打成那样。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打我弟弟就是打了我。何况今日是我宴请宾客的头一天,这不是给我难堪么!于是大喊:“来人快把我的银枪抬来!”
管家说:“大少爷不可。”
“有何不可?”
“大少爷您想啊,您刚升官回家,大事未办,就去杀一个外地来的小娃儿。别人会怎么说您。”
“说我什么?”
“说你新上任就乱杀无辜。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要是被一些多嘴的人传到朱大人耳朵里问题就大了。”
“什么问题?”
“说您心胸峡小,这对您的前途······”
“啊呀!幸亏管家提醒。我险些儿铸成大错。”
罗孝说:“什么大错?”
“我的好弟弟,今天我有大事要办。”
“又要娶哪家的姑娘当老婆了?”
“不是。”
“那还有啥事比给我报仇的事儿大?”
“你哥当团总了。”管家说。
“团总是干啥吃的?”
“当团总就是当官儿啦!”
“团总是个什么官儿?”
“这······”
罗成说:“别看团总官而不大,它的权利可大啰!”
“有黄镇长的官儿大吗?”
“比他大多了。我可管胡泊四乡八场的民团和地方的治安。他算老几呀!”
“它是个捞钱的官儿吗?”
“当然啰!不然你哥花那么多银子,霉呀!”
“那小第的仇不报了?”
“今天我已发了请帖摆酒庆贺。特别是绥定府的铁总兵也要来喝喜酒。这是多大的体面啊!”
“请那么多的人吃饭喝酒得花多少银子啊?”
“小弟啊,你不懂请客收的礼比办酒席花的钱呀,多得多。这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铁总兵也要给我们送礼?”
“他送的礼再多我们都不能收。而且还要包个大红包送他。”
“那不亏了吗?”
“不亏不亏。我们要靠他给我们打大红伞。这红包就算是给他打保护伞的工钱嘛!”
“我明白了。哥,我听说,救人人不义,喂狗狗咬人。你不要被狗咬了啊!”
“别乱说了。”
“我不说了。你几时给我报仇呢?”
“三天后。”
“三天后那小杂种早跑得没影儿了。还报个屁!”
“我派个人去跟踪他。看他住在哪儿不就行了。”
“万一他不是本地人呢。你到哪儿去找他?”
“那就算了嘛。”
“那岂不便宜了他。”
“小弟呀,你是大人了。大人要大量。就别和小孩儿计较了。快去叫郎中敷药啊!”
胜男得知小尼是仙女山庙里的尼姑后正要同她回山时,忽见小二上楼来说“管家老爷这就是你要找的三位英雄。”
管家见三位的相貌举此不凡暗想他们莫不是大少爷说什么铁将军派来喝喜酒的贵客。我得小心的探探莫失了礼数,就上前拱手说:“三位英雄请了。”
拣娃还礼说:“请了。”
“敢问三位英雄从哪儿来?”
胜男见了管家那付嘴脸不屑说:“我们从哪儿来关你屁事!”
拣娃说:“我们从府城而来。到此嘛······观山游水。”
管家心想府城从没有人愿来这山旮旯玩。莫非······就进一步试探说:“三位从府城来,我想打听个人不知你们可知道?”
“谁?”
“总兵,铁将军。”
“你问的可是铁刚铁(他想说螃蟹,还是改口说)将军?”
“对对。”
“姓铁的我们不但认识,而且我们还是铁哥们。就是府衙,我们也是常进常出的。”
“我猜你们一定是铁将军派来罗府喝喜酒的人了。”
“你咋知道呢?”
“我家大少爷能升团总多亏铁将军在朱大人面前美言。我家大少爷为了表示感谢特请将军来鄙庄吃杯喜酒。铁将军说,一定会派人来祝贺的。不想来的这么块。”
拣娃听话里有话就说:“怎么?你疑······”
“啊!不疑不疑。铁将军真乃大将之风,说到做到,雷利风行······”
“看来我们是来早了。”
“不早不早,我是奉大少爷之令前来迎接贵客的。就请贵客进庄吧!”
“不忙不忙。不知你家少爷定于何日开宴?”
“今日正在备送请帖,明日开宴”
拣娃对壬道胜男挤眉弄眼说:“二位少爷,罗家定于明日开宴,二位看我们是今日进庄呢还是明日?胜男已懂起拣娃的话就说:”明日吧。本少爷最烦吵闹了。”
拣娃说:“都听到了吗?明日我们自会来庄。我家少爷清闲惯了。你们不许再派人来打搅了。”
“小的明白。”
“你可以走了。”
管家下楼对小二说:“三位是罗家的贵客,要好好侍候!”
胡泊山竹海中最高的座山峰人们叫它仙女山。在雾气蒙蒙的峰顶上有座幽静而神秘的庙宇人们称它仙女庙。庙里正殿供奉着一位右手捏针左手拿着鞋底面带笑容正在纳着鞋底的农家装束的仙女。
“奇怪!佛经典籍中没有这么一位女菩萨呀!”
“你想知道吗?听我慢慢的说来。”
“这位女菩萨出生在贫家小户。从小身弱多病。她奶奶常教她读识经文。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了从善向佛的种子。奶奶还经常讲七仙姑配董永啦!牛郎织女雀桥会啦!什么宝莲灯啦等故事给他听。”
“宝莲灯就是说三圣母被二郎神压在华山的故事。你咋知道的?”
“我可不是从说书先生哪儿听来的啊。”
“那你是听谁说的?”
“书上啊!书上也有宝莲灯?”
“当然有啊!。”
“书上都有记载那说明沉香救母的故事,就不是说书先生瞎编的了。”
“你以为啥事都是胡编乱造的吗?”
“那金郎啃木,孟中哭竹也是真的啰!”
“那是讲的二十四个孝子的故事。你没听说书先生讲过?”
“没有。你知道就给我讲个来听听。”
“好嘛。话说从前有一老妇······”
“咋没朝没代的呢?”壬道问。
拣娃说:“说书先生都是这样开头的。你别打岔。”
“她生了个二百五······”
“啥叫二百五这是人的名字吗?”壬道问。
“二百五不是他的名字。是说老妇养了一个傻儿子。”
“你就说她生了一个傻儿子不就得了。硬要给人家安个讳名。”
“叔,这叫大众化老百姓爱听。”
“这二百五姓金名郎。”
“啰哩啰嗦半天。就说金郎多好啊!”壬道说。
“你嫌啰嗦就别听。”
“罗嗦点好才能记得住。请继续讲。”拣娃说。
“这金郎小时被他娘宠惯了养成了怪脾气。他老娘要是有一点儿做得不合他的意。他就要打他的老娘。”
“养不教,父之过谁叫她不严教呢?”
“就拿老妇给二百五送饭来说吧。每次二百五在地里干活,他老娘就要去给他送饭。”
“唉!傻子干活有娘给他送饭,也算是有傻福了。”
“啥傻福啊,他老娘送饭去早了。他没饿。他就要打他的老娘。要是去晚了,他饿了。他打得更凶。”
“他真是个渾球!有娘痛爱多好啊!像我生下来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娘是谁······”
“你虽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但有那么多的人疼你。你比我小时幸福多了!”壬道说。
“你们还想不想听啦?”
“想听,你讲吧。”
“一天二百五在地里干活。看见树上有一窝小鸟儿唧唧喳喳的乱叫。一只大鸟含着虫子嘴对嘴的喂着小鸟,喂完食它又把小鸟拉的粪便从鸟窝里含到窝外。就想到自已小时老娘也是这样喂食含粪的把我养大的,我不该打他呀!这时他见娘给他送饭来了,丢下手里的活就去接她的老娘。他老娘以为儿子又要来打她,回头就跑。二百五见老娘跑了,就边喊边追。不料老娘被黄金树桩绊倒了。”
“后来呢?”
“老妇被跌死了。”
“唉!可惜傻儿已悔悟,老人家却不知道,死得冤啊!”
“傻儿恨树桩更恨自已。他抱着树桩啃呀咬呀!”
“真是个傻儿。啃一个哑木桩有何用呢?”
“他心想老娘,嘴啃树桩,啃呀啃的,树桩被啃咬成他老娘的模样了。”
“精诚所至,精诚所至呀!”
“于是他下地干活时背着老娘,(树桩)吃饭前先供老娘。”
“天生物,性本善。傻儿能明白这个道理,也不算坏呀!”
“你呀,真是之曰读多了。照你这么说,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人生下来,本来就没有善恶之分嘛!所以圣人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你说是不是?”
“大少爷说得没错。俗话说,跟好人学好人,跟端公学跳神。就是这么个理儿。”
“天上千里眼看到老妇给傻儿送饭被傻儿打死的事奏报了玉帝。”
“玉帝咋说?”
“玉帝就令雷公电母下界要劈死傻儿。”
“唉!傻儿已痛改前非了,还是难逃天谴!看来玉帝处事太草率了。难怪孙猴子要把拉下马!”
“幸喜雷公心细要查实此案后再行处置。”
“雷公是一位正直的神仙嘛!所以有的人做了坏事最怕的是五雷轰顶!”
“是啊,为人莫做亏心事,抬头三尺有神灵啊!后来呢?”
“傻儿把新收回的稻谷晒在晒场上。他怕麻雀吃掉谷子就搬出张桌子,把老娘放在桌上替他驱赶麻雀。他怕老娘被晒着了就脱下衣服当伞遮着老娘。自已却光着膀子在毒日下收割谷子。”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傻儿果然改好了。”
“中午时分天空突然大雨倾盆,人们急急忙忙的在抢收晒场上的稻谷。傻儿却抱起老娘说:“老天爷呀,住住雨吧。别把我老娘淋坏了!”
“难得啊,傻儿也懂得求天了!”
雷公听到傻儿的求叫声,并不领情反而将雨点变成砣儿(拳头)那么大,狗毛那么密的捶打在傻儿的光膀上。”
“哪有那么大的雨点啰?”
“我可不吹牛。书上不是有倾盆大雨一说吗?砣儿可比盆儿小啊!”
“那是那是。我是想砣儿大的雨点,狗毛那么密咋落下来呢?”
“和天垮啊!”
“对对,你快讲啊!”
“人们说,傻儿啊!快把你那木头老娘放下,抢收稻谷要紧,不然要被雨水冲走的。傻儿却说,稻谷被冲走了可以再种。老娘被冲走就没有了。雨点打得傻儿的光膀青一块紫一砣他没喊痛,紧紧地用身躯护着老娘。他把老娘抱回家安坐好后,晒场的稻谷已被雨水冲走了。傻儿豪无怨言。而且高兴的说老娘好好的,谢谢菩萨保佑,老天保佑啊!”
雷公听了傻儿的话,心想这傻儿对老娘不孝该雷劈死。但他受鸟儿喂食的启迪,改过自新对母行孝也可为后人之师了。于是他停雨作法将被雨水冲走的稻谷还在晒场上。人们见傻儿的稻谷被冲走又回来就说,傻儿的孝心感动老天。有人就把傻儿的故事写进了二十四孝的经文中了。”
壬道说:“傻儿是受到了鸟儿喂食的启迪。所以说‘教之道,贵于转’是很正确的。你这故事莫说小女孩爱听,就我也爱听。”
拣娃说:“我也爱听。”
“爱听是吧?只要你俩乖乖的,我就把这二十四孝的故事全讲给你们听。”
“要得要得。”
“胜男你还是先把小女孩的故事讲完,再讲别的吧。”
“好,我讲到哪儿啦?”
“小女孩十三岁时,”
“啊,对。她十三岁时,家中的一把火烧死了她的奶奶和所有的亲人。幸喜她在房中读经见到大火就抱着经文钻进用石板搭成的书案下才没被烧死。但她却成了孤儿。为了埋葬亲人,她卖身马家为奴。她受不了马家人的蹂躏逃到了湖泊山的最高峰。在高峰上她还是日寻食夜读经,寒来暑往。已不知过了个多个春秋,一本经书已变成了黄色。虎狼长虫伴她诵经已失去了昔日的凶残。山涧竹笋也返季而出供她食用。不知是她的虔诚感动了上天或是冥冥中吃了灵芝,蓂荚之类的瑞草。被列入仙班。”
“她当神仙了?”壬道问。
“她不愿过寞气沉沉,麻木不仁,无所事事的天堂生活,就回到了胡泊的最高峰。”
“难道神仙生活不好?”
“当然不好。你想啊,要是天堂的生活好,玉帝的女儿她愿下凡給董永当老婆吗?
“她回到湖泊山见一些上山砍柴卖的穷汉子没鞋穿,就悄悄做些草鞋挂在他们的柴担上。见他们的衣服破了,趁他们脱下时就给他们补好。有一次一个穷汉卖了柴买的布带着上山,下山时忘记把布带下山。心想我这是求人做鞋的布啊。第二天他辰早就上山去找他的布,却见放布的地方有了一双鞋。他见鞋的布就是自已买的布就试着穿了穿很合脚。他把这事说了出来。于是砍柴的穷汉都卖柴买布带上山希望能有人给自已做双鞋。结果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他们就上山寻找帮他们做鞋的人,发现在山峰顶上一个草棚里有位姑娘在纳鞋底。心想我们的鞋一定是这位姐姐做的。也不敢惊动她就下山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说高山顶上有位神仙姐姐帮穷哥们做鞋补衣服。
马家一个奴才想占有她就上山逼她下山做他的老婆。她就跳岩逃跑了。恶奴烧了她的草棚。
山民恨死了马家和恶奴就杀死了恶奴,烧死了马家的人和房希望仙姑能回来。
壬道说:“不管是人或是神。为百姓做了好事百姓总是会怀念他们的!”
“有个山民一天上山砍柴想起了神仙姐姐就带着布上山,他把布放在被烧掉的棚里,祷告说,神仙姐姐,我们想你!你回来吧!你看我的鞋又烂了。你给我做一双鞋好吗?说完放下布就砍柴去了。下山时,他去拿回布。不想一双鞋已经做好了。他高兴的一路高喊:神仙姐姐回来啰!神仙姐姐回来啰!
人们到山上去找她,但没有找到人。他们知道神仙姐姐还在山上。为了不让她露宿山头,就集资在山峰顶上为她修建一座仙女庙,还把那座高山改名叫仙女山。
神仙姐姐也没让人们失望以有求必应回报了他们。”
他们边说边走不觉来到仙女庙。
化缘师太听小尼报说胜男回庙来了,忙迎出禅房。胜男忙上前大礼参拜。
师太扶起胜男说:“你怎么回庙来了。你的父母可好?”
“我爹我娘很好。我替他们谢谢师父了!师父可好?”
壬道拣娃也上前行礼说:“师太安康!“
“我很好,谢谢大家来看我!啊!怎么你们一路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尼说:“他们是送我回来的。”
“你们咋走到一起了呢?”
胜男说:“事情是这样······”她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师太听了说:“这帮畜生是该得教训教训。只是······”
“只是什么?”胜男说。
“今天你们打了他们。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师父别怕!”
“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今后他们会找你师姐妹的麻烦。”
“那就让师姐们再教训他们。师父,他们是些欺软怕硬的无赖。你越怕他们,他们越欺辱你。”
“阿弥陀佛,但愿他们能改邪归正。胜男该做晚课了,你带壬道拣娃在庙内到处看看。我们晚饭后再谈吧。”
半夜时分寺庙前后两殿同时起火。壬道拣娃睡在前殿见殿外起火。二人同时冲出殿门见一伙人站在庙前长梯下的石坝中手舞足蹈的说:“这把火放的好,把二少爷的仇人全烧死了。”
“唉!可惜这些尼姑个个美如天仙,却没尝到做人的滋味儿就做了冤死鬼!”
“你想那话儿,门边不是已逃出来两个仙女儿嘛!快去叫她们尝试尝试你的绝活儿,也好完成你和她们的孽缘了。”
拣娃听了气冲斗牛大吼:“畜生!我先叫你尝尝我的弯刀味儿。”他跃下石梯弯刀飞舞血雨腥风。众恶奴成了无头无脚断手掉耳的丑鬼,闫王爷都无法辩认登记上册。
铁砣儿吓得跪地求饶。
拣娃一脚踢倒在地举起弯刀正要劈下。
“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