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谁想从此过,我不要你性命只要财!
唐候山听到歌声,毛骨悚然,渾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喳!你是何人?想过此路,快快留下买路钱来!”一支响箭落在了唐候山的脚前。(响箭,绿林中的一种联络信箭,同道中人知道,只要拣起箭摇着铃就可过山)唐候山被吓的举手跪地高喊:“别放箭,别放箭!我们是来和你们寨主谈事儿的。”
喽兵问:“你们从哪儿来?”
“我们是受团总之令来求赵寨主的。请好汉通报通报。”
“拿来!”
“拿什么啊?”
“买路钱啊!”
“我们是······”
“住口!亏你们还是官府的人连山规都不懂!”
“什么山规?”
“山规就是不管天王老子要想过山,都得留下买路钱来!”
“可我们是······”
“住口!难道还要我······”
“啊!不用,不用!我知道了。”唐候山忙从怀中掏出铜钱递给喽兵
“这是买路钱。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忘了你们官府的规矩了?”
候山知道这是勒索。也是官场中的通病。没想到这些草寇中也有这些陋习。他不能和这些喽兵辩理。他也不敢和他们辩理。只好又拿出些碎银求其通报。
喽兵问:“你要见我们寨主是吧?”
“是。”
“报上你的名来。”
“我是鲁镇民团唐团总麾下师爷唐候山。”
“嗨!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就说是唐候山不就行了嘛!”
唐候山想我一个堂堂的民团师爷被一个山贼羞辱,真是丢尽了祖宗八代的脸面!哎!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想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成为将军。我要是有那么一天,非报此仇不可!
“唐候山。”
“小的在。”
“我家寨主允许你进见。”
“请兵爷带路。”
“寨主说,要按山规。”
“又要银子?”
“不要银子了。”
“不要银子,啥子山规我都能遵守。”
“好!快把他的灯笼灭了。”
“我没带灯笼。”
“你带着的。”
“在哪儿啊?”
“在你的脸上。”
“我真的没有啊!”
“我说的是你的眼睛!”
候山“啵”地跪地捂眼说:“爷爷啊!别挖我的眼睛。别挖我的眼睛啦!”
“快把他的眼睛蒙上!”
喽兵用黑巾去蒙候山的双眼。可他死也不松开捂眼的双手,哀求说:“我的亲爷爷啊!别挖我的眼睛啊!”
“不行!”
“你们挖掉了我的眼睛,我咋走路呢?”
“我们牵着你走。”
“那也不行啊!”
“快松手,不然我就杀了你!?”
候山想没眼总比没命好。就乖乖的松开了捂眼的手。
喽兵用黑巾把候山双眼捂了个严严实实。说:“让你的跟班留下,你跟我走。”
候山这才明白灭掉灯笼是捂着双眼。这些棒老二吓死我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喽兵用绳子套在候山的脖颈上牵着他上坡下坎穿门过户的走着,候山双眼被蒙着不时跌倒在地,碰得脸青鼻肿。候山为了免被跌撞就干脆两手着地真像猴山四脚爬行起来。他高兴了。这招真灵。再也不会受跌撞的痛苦了!”
半个辰后,喽兵牵他来了厅前,取下他头上的黑巾。
候山揉了揉双眼见明晃晃的大刀长枪架成的刀门吓得全身打摆子似的抖起来,跪地说:“好爷爷,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是来报信的。”
喽兵说:“谁斩你了!快爬过去!”
候山从刀门下爬过见堂中虎皮椅上坐着个黑中带亮,亮中带光,光中带闪,黑黝黝、亮堂堂、光闪闪、四方脸、大刀眉、两眼电射、不怒而威的魁伟汉子。心想此人必是寨主忙跪下说:“小人见过寨主。”
寨主说:“你是······”
“小人是唐团总派来报信的。望寨主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说完直磕响头。
寨主哈哈笑说:“唐师爷,谁要你命了。快起来别把头磕破了不好说话。来人快给师爷搭把椅子。”
“不用不用。小的站着说话习惯了。”
“那是你对你们的团总而言是对的。今天在我这儿,你是客人,就不必客气了。快坐下!”
“恭敬不如从令。小的多谢寨主了。”
“给师爷沏碗茶压惊!”
“多谢寨主赐茶!”
“敢问师爷大驾光临我这贼窝为了何事?”
“赵寨主您太谦了!小的知道您暂居宝寨实乃情非得已!”
“知道就好。”
“今日我来宝寨实在是有求于寨主,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寨主多多包涵。”
“我是个粗人有啥事请直说。”
“昨天我家太爷惹恼了宝寨的兄弟被捉问罪。我是来领罪的。”
“既是你家太爷的事。唐团总为何不亲来呢?”
“请寨主见谅。团总原是要亲来的,不想临时有些小事需及时处理,就派小人来了。改日他必亲来谢罪!”
“哈哈,他是害怕吧,其实你们团总也太多心了。这件事一可表明他的孝心;二是做生意嘛。既是做生意,顾客就是上帝。我这小店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难为他呢!”
候山心里骂,好你个山贼,拉肥做生意,不嫌缺德,还自我标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唐候山的厉害!但他嘴里却说:“那是那是,谁不知您赵寨主是大人大量,不计前嫌的大英雄!”
“啥子英雄不英雄,今天不谈这个,只谈生意。想必师爷是把银子带来了。说句大实话,近来兄弟们确实缺点钱花。才请得你家太爷上山只想向他借点钱救急,别无它意。”
候山心里想,说得比唱的好听。世上有这样借钱的嘛!想归想,他可不敢这样说。只好说:“赵寨主言重了。我们本当孝敬宝寨些银两,只是这数目······”
“区区五千两,在你们团总身上只当是根毫毛。我想你们团总是不会在意的!”
候山暗骂,癞格宝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叫你白拿出五钱银子,你不心痛,才怪?可嘴上还是说:“赵寨主五千两实在是······”
“不多,是吗?”
“看你说的,不过······”
“不过什么?”
“团总让我告诉您,我们也抓到一个重要人物。”
“哈哈!难道你们也拉肥猪?这倒是个新鲜事儿。他是谁?”
“仙女山庙的化缘师太!”
“你们抓住一个老尼姑。她算什么肥猪,她有银子吗?我不信?”
“是真的。”
“啊!我明白了。你们团总也太那个了,敢向菩萨伸手,就不怕遭天谴。”
“我说的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
“团总的意思是用仙姑换回太爷互不相亏。怎么样?”
“你们团总真是比人聪明啊!”
“彼此,彼此。”
“什么彼此彼此。我说的是你们的团总是推屎耙(屎克郎)头上戴花。”
“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臭美!我五千两银子不要而去换回一个一纹不值得老尼姑。这不成了天下的大笑话!”
“这不是笑话。”
“那我就是天下的大傻瓜!”
“那也不是。”
“那是什么?”
“您知道我们团总为什么要抓仙姑吗?”
“不知道。”
“仙姑是为了帮您得罪了团总才被抓的。”
“仙姑什么时候帮过我,而且还得罪了团总。我咋不知道呢?请你告诉我这是咋回事?”
“您知道上次团总攻打宝寨时,为啥败得那么惨吗?”
“当然是我兄弟们的英勇善战啰!”
“错!”
“那你认为是什么呢?”
“是有人暗劫了团总的后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你知劫营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们也在找这位帮我们的朋友。你知道他是谁吗?”
“就是被我们抓到的那位仙姑。”
“你敢肯定?”
“就是因为她领了一伙人劫了我们的后营还差点要了团总的命。团总恨之如骨,才派人四处查寻。赔了二十多条团丁的命才抓到她。
“那你们将如何处理她呢?“
“本来团总是准备处决她的。不想我家太爷得罪了寨主被虏上山了。”
“你说的都是真话?”
“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就信你一回。我赵林虎是个知恩必报的人。现在知道仙姑对我有恩。我必须救她!”
“你同意换人了?”
“看在师太的份上,就少收你家团总二千银子。你快回去告诉他备好银子带上师太明日来换取你家太爷。若是师太小了根汗毛,你家太爷就会少个脑壳。”
“做生意,公平交易。以人换人您还要银子,这有点不公平吧!”
“你是说不公平是吗?”
“是有那么点儿。”
“你要的是公平,对吗?”
“对!”
“那就五千两,送客!”
“赵寨主你······”
喽兵说:“你快下山吧。今天我们寨主心情好和你谈了这么长时间。你别不识抬举。若惹他生气,你就别想下山了。”
“小哥说得对。我们下山。”他刚走了两步猛想起件事回头说:“赵赵寨主。”
“你还要说什么?”
“我想见见我家太爷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然你也无法向你的主子交待。来人,带师爷去看看他家太爷。只许在窗外看看就行了,不许跟他说话。”
唐候山来到后殿的一间偏房前,从窗户中看见唐海林坐在一张木椅上,抱着白铜水烟袋泰然地吸着水烟。房内的一张木板床上垫着厚厚的毛毯和锦缎被褥。桌上放有铜茶壶和青花瓷杯。他放心了。
寨主问:“师爷见到你家太爷了?”
“见到了。我代团总谢谢您对我家太爷的热情款待!”
“你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我就知道您赵寨主是宽宏大量,诚信待人。不像团总不讲信义为人······”
“好了好了!不要拍马屁了。你还想说啥就说吧。”
“我肯求寨主把银两的数目再少点。”
“不能少了。我们寨子几百号人,好不容易才抓到只肥羊。你用一个尼姑来换人。就少了你两千银子。这给了你多大的面子啊!再往下少。就算我答应。我手下的弟兄也不会答应的。”
“赵寨主你就开······”
“别说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明天午时在柏树平交银换人,不许另带团丁。否则莫怪我赵某不讲交情。”
候山只好抱拳说:“寨主放心。小人照办就是。告辞了。”
壬道哈哈大笑从房内出来说:“赵兄,你这出戏演得好啊!”
林虎也笑着说:“这都是刘兄教得好!”
原来壬道在风洞子出其不意点中唐海林的穴道后抢先回到黑风寨同寨主合演了这出戏。
柏树坪是西山中一块不大的坪地。一股地下泉水从坪中冒出形成一个冒水塘。塘中溢出的泉水沿山沟流进芶家河。
坪的左侧是笋子山它是因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一片石林而得名,石林中并排有三棵高达数十丈的特大石笋。传说中间的那棵石笋曾高抵南天门。当年狲猴子就是从这棵石笋爬进天门大闹天宫的。玉帝怕再有妖孽爬进天宫闹事,令雷神下界将石笋击为数段,断了上天的路。现在石笋上还留有被雷神轰击的痕迹。被击断的一节石笋倒在水塘的右侧修炼成了一尊睡佛。人们就在石笋下睡佛后修建了一座笋子庙。
庙右前侧有大大小小的溶洞。大的洞内高的地方可达数丈,矮的地方,不过五尺。寛笮也不一样。洞底有像亭台楼阁佛石树林的晶体建筑。洞顶有像大大小小的宝塔倒挂着。洞壁塑有千姿百态的佛像。洞中暗河水流数十余里,在风西垭的观音洞流出来。
当地有一商人常年收购一些天麻、灵芝、射香、茯神等药材到重庆万县等地贩卖,一日他从万县逆水而上至重庆朝天门的呼归石(就是禹王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的妻子站在江边呼唤丈夫回家的那块大石。说来也怪,那块大石,水涨它长,水消它落。千百年来从未被洪水淹过。)时,看到两江汇合的水中有三条像笋子般的长影惊叫“啊呀!这不是石笋子的影子吗?”心想,我在千里之外看到了家乡石笋子的影子,可想而知当年它高抵南天门的传说是真的了。(他看到的是长江的清水和嘉陵江的浑水汇冲翻滚映現出的长影)
更巧的是他住在重庆的当夜城内发生了火灾。他回到家得知棒老二把笋子庙烧了。他一算时期,正好是他住在重庆的那个晚上。于是那个商人便对人说,我在重庆朝天门的江中看见了石笋字的影子。当时我就奇怪那影子为啥渾浊不清,原来是石笋子山起了火。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风水先生说,笋子山是重庆的风水,笋子山起火重庆就要发生火灾。还说冒水塘是两江水冲击喷出来的水。为了子孙后代,我们要保护好笋子山和冒水塘。于是人们自发的形成了一条规章,不带火种进笋子山,不在冒水塘百丈内屙屎拉尿。
千百年来,笋子山从未发生过火灾,变得绿郁葱葱古木参天。奇花异草,四季并茂,塘水永冒,清澈见底。
柏树坪四面环山只前山后山各有一条石板路上到山顶的望乡台。传说人死后魂魄三天走到望乡台,看见儿女哭哀哀。就不愿走了。阎王爷就在望乡台设了个茶馆,无常带着魂魄来到茶馆歇息时,小鬼就送上一碗忘乡茶,魂魄吃了就忘了生前的一切。所以此地又叫忘乡台。
壬道安排在望乡台和丧天良交换人质,一是石笋很高可以看到山下的情况;二是石林内可以伏兵。
丧天良听了师爷的报告气说:“立即发兵剿灭这伙山贼!”
师爷说:“这伙山贼剿是要剿的,但现在不行。”
“为何不行?”
“团座,小不忍则乱大谋。三千银子是小事,太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事儿可就大了。”
“那我们就多带团丁趁换人时剿灭他们,救回老爷。”
“不行不行!赵老虎把换人的地点选在柏树坪不选在松林坡,一是怕我们突袭他的山寨;二是柏树坪只有沿悬岩的一条路上山。他们能看清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却看不见他们。若我们多带兵丁,在悬岩上,他们用石头就能砸个十之八九,而我们却不能还击。这样一来老太爷的性命就难保了。”
“他们对家父不敢怎样,老尼婆还在我们手中。”
“有老尼婆也没用!”
“怎么没用呢?”
“赵老虎说,老尼婆原本就和他没关系。他是信了我们说她是他的恩人才答应少银换人的。”
“那就把尼婆留下”
“现在也不行了!”候山心里骂不要脸的东西都啥时候了,还不死心。
“为啥不行呢?”
“开始和赵老虎说换人时他只要三千两就可放人。后来我说用老尼婆交换。你猜他咋说?”
“他咋说?”
“他说要五千银子了。”
“真正岂有此理!一人换一人,为啥要多给他银子?”
“他说三千银子是换取太爷,加二千两是帮我们遮丑!”
“简直是胡扯!我们有啥子丑要他来遮?”
“他说团座你······”
“说我什么?”
“他说你······”
“说什么?快讲!”
“说你领兵火烧圣庙是为了仙姑的美色。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你不敬先皇,把先皇御赐的金像玉佛据为已有。烧庙是为了毁灭罪证。”
“这······”
“他还说你连亲生父亲的死活不管。整天和抢来的仙姑苟且。”
“气死我也!“
“他还说你不忠、不孝、无廉、无耻、霸人钱财、抢夺民女,是个十足的官痞。他们正准备檄榜上报朝庭。”
丧天良越听越怕忙说:“师爷你看这事咋办才好呢?我们不如先把尼婆砍了,来个死无对证!”
候山怕杀了尼婆无法向赵老虎交待忙说:“杀不得,杀不得!这远近谁不知道仙姑是位观音菩萨。她不明不白的死在您手中。他们会趁此造出更恶毒的谣言来。那时团座您就有一百张嘴也难说清了!“
“唉!想不到我抓了个老尼婆,到成了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了!”
“是啊!朱大人也是个最信观音菩萨的人。两月前他还带着家人去仙女山庙拜过佛,烧过香,捐银给菩萨贴金呢!”
“他亲自去仙女庙拜佛?我想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他去不光是为了拜佛吧!”
“您是说······”
“他要是虔心拜佛,绥定城内寺庙多的是。他为啥舍近而求远呢?”
“仙女山庙有活菩萨啊!”
“你说对了,他就是为活菩萨而去的。你想啊!光一个老尼婆就弄得人,神魂癫倒。何况仙女山庙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尼姑呢!”
“团座,说话要注意点,就算是朱大人去会老尼婆,你能吃他的醋嘛!他可是您上司的上司啊!这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这后果······”
“我也是隋便说说。我哪敢吃他的醋啊!”
“不敢就好。我们还是想想太爷的事吧!”
“唉!我的心都碎了!就照你商量的办吧!”
拣娃在石笋上大喊:“来了,来了!”
铁牛问:“谁来了?”
“当然是丧天良来了。”
“他们有多少人?”
“不多不多。”
“不多,到的是多少呢?”
“一个半,两个半,三个半,四个半,还有两个挑着担。”拣娃边数边说。
“什么一个半两个半,到底多少人吗?”
“刘叔你就好好算一算,还加两人抬滑杆。”
“我算不出来!”
“你就不晓得请人帮忙算吗?”
“请谁?”
“请我啊!”
“我偏不请你!”铁牛回身说:“小姐,请你帮我算算有多少人。”
“我的傻刘哥不就十六个人嘛!有啥难算的。”
“才十六个人,拣娃,你好好看看他们后面有没有人?”
“后面没有人。”
壬道说:“你就在上面继续观察。铁牛,小姐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柏树坪告诉赵寨主。你们若看到柏树坪山上有烟火起来,就领兄弟们来柏树坪救援赵寨主。”
“我们记住了。”
壬道见赵寨主已把唐海林带来柏树坪就说:“赵兄,你们准备好了吗?他们来了。”
“他们有多少人?”
“十六个人。”
歪风说:“他们人少。我们何不把他们吃掉,免得他们再害人。”
“不可以,他们既然守信用,我们也要讲义气。再说,师太还在他们手里。这样做不但救不了师太,反而害了师太的性命。”
“可惜便宜了他们!”
“这次便宜了他们,下次就没有这么便宜了。再说这次我们既和他换了人,又上他陪了银子,是我们占了便宜。他们吃了哑巴亏啰!”
赵寨主说:“刘兄说得好。贤弟就听刘兄的吧。”
歪风说:“我听你们的,总有一天我会砍下他的脑壳的!”
“报告寨主,丧天良来了。”
“走!我们去会会他们。”
丧天良见赵老虎的人也不多暗想,这帮山贼倒还讲义气。他胆儿也大了,跳下滑竿抱拳说:“赵寨主好!”
赵寨主也还礼说:“唐团总好,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候山怕夜长梦多忙上前说:“大家就别客气了。赵寨主,人和银子我们带来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开始换人吧。”
“师爷真是个急性子。那好吧,请先把银子送过来吧!”
“让我们先见过太爷再送银子行吗?”
“应该的。兄弟们,请唐老太爷过来。”
候山也令人把师太押上前。
丧天良见父亲好端端的在喽兵的扶助下来到面前。再看师太却被五花大绑忙大声说:“还不快给师太松绑!”
候山令人把银子抬到交换的中间线说:“赵寨主,银子已在这儿,请核实验收。”
赵寨主说:“用不着!”他令喽兵去抬回银子。双方同时放人。
胜男急上前扶住师太说:“师父您老人家吃苦了!”
“没什么,谢谢寨主!谢谢大家!”
丧天良也上前扶住父亲说:“爹你受苦了!”
唐海林说:“他们对我照顾得很好!快代我谢谢寨主和各位好汉!”
丧天良心想,我花了三千银子。他们能不把你照顾好吗?但他嘴里还是说:“谢谢赵寨主。我们后会有期。”
寨主抱拳说;“唐团总走好,下次我请你来做客招待会更好!”
丧天良扶他爹坐上滑竿后说:“赵寨主,你们不会······”
“唐团总请放心。赵某说话算数。决不难为你们的。”
丧天良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麻着胆儿,领众人下山而去。
壬道抱拳说;“这次能救出师太全靠赵兄和各位好汉的大力相助,我谢谢大家了!”
“刘兄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既是朋友,就该有难同当。大家说是不是?”
铁牛说:“是的是的。今后,你们有用得着我们时带个信来铁牛第一个就到。”
壬道说:“好了,我们就在这儿分路回家,免得家人挂念。这些银两就请赵兄带回山寨权当是兄弟们的幸苦费。”
“这不行,这些银两是丧天良给师太的赔罪银子。我们不能收。”
师太说:“我一个出家人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赵施主就不必客气了!”
“师太和刘兄都这样说了。我代山寨的弟兄们谢谢大家了!”
孙长老见师太和壬道等平安归来,高兴得全身的伤一下子全好了。
唐老爷令杀猪打斋设宴为师太接风洗尘。大明寨就像过年一样的热闹。
孙长老在唐庄养伤师徒叔侄团聚一堂,这可是他们磋商技艺难得的机会。几月下来,壬道等人武功大进。长老师太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庆幸本门绝学后继有人,可以发扬光大了!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丧天良强抢仙姑为妾,烧毁圣庙,夺取佛宝传得沸沸扬扬。朝庭密旨着绥定知府查实呈报。
丧天良得知消息被吓得三魂没了二魂。他急召师爷在他父亲房中商议对策。
候山说:“太爷老爷别急。既是密旨查实呈报,就有回旋的余地”
丧天良说:“怎么个回旋呢?”
“这就得请太爷您老人出面了。”
“请我出面?”
“您老人家和朱大人是同窗好友嘛!”
“那又能怎样?”
“他能聘您当师爷,说明您两的交情不一般,对吗?
“还算可以。”
“只要老爷肯多花点银子,这事就好办了。”
“花点银子都没什么,只是······”
“若朱大人肯给面子,就这样这样······就不会有事了。”
“姓朱的我知道,他就是个钱罐罐,爱钱如命。就算是落点儿金粉粉银面面在地面。他就会把地皮刮起三寸来。我给他银子,他肯定会收的。只是我这老脸······”
“我知道太爷的为人。”
“我在府衙几十年都是别人花钱求我。我······”
“我知道太爷您从未低声下气地求过什么人。可太爷这次是为了老爷,为了这个家啊!再说昔日文王渭水求子牙,亲自备马拉车。玄德求诸葛三上隆中。刘邦拜将求夸下小儿。翼德跪地求颜严。都成就了不世功业。太爷求顶头上司算不得耻辱。”
“唉!看来我只有厚着脸皮去求他了!”
“这都是孩儿不孝,连累爹爹了。”
“老爷,师爷求见。”
“啊!海林回来了。快让他书房说话。”
“老爷好!”
“啊,唐兄,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老爷,我······”
“啊!我知道了,唐兄想必是为贤侄的事急着回来的吧?”
“大人,实不相瞒,老朽就是为犬子回来求大人来了。”
“其实你也不必急着回来。你我官场上是主仆,私下我们是好友。贤侄犯事我总得担待点儿,你说是吗?”
“老朽实在惭愧,养出这不孝之子,给大人您添麻烦了。”
“唐兄,快别那么说。你子就是我子嘛!只是这案子······”
唐海林暗骂,老匹夫也给我来这套。你翘尾巴,我还不知道你要拉屎拉尿吗?他忙从怀里拿出二万两的银票说;“这是老朽的一点儿心意,请大人笑纳,”
“唐兄,你这是何意?”
“这是犬子孝敬您的!”
“即然唐兄拿出来了,就先放在我这儿,不是我要贪财,实在是贤侄这事需用钱上下打点啊!”朱知府接过银票说。
唐海林暗骂,你这吃人掉泪的鳄鱼就别装了。嘴上却说:“那是,那是!我在衙们多年,知道办事的难处。”
“知道就好,本府尽力斡旋,成不成就看贤侄的造化了。”
“请大人多多费心!我父子喊恩不尽!”
“你先理个条呈上来,我好酌情上报。”
唐海林按候山的意思说五岭山长老不守清规私藏民女(他不敢说化缘师太,因他知道朱知府是佛教信徒。化缘师太是他最敬重的活菩萨)整日苟且沾污了圣庙。化缘师太好心劝阻反被他拘押。他还和土匪勾结倒卖御赐圣物祸害地方。唐善良团总为了救出仙姑,为了维护圣庙声誉,夜袭五岭山,实属情非得已。所幸的是救出了仙姑。所恨的是土匪虽被斩杀十二人。但余孽溃逃时放火烧毁了圣庙。
唐海林父子正出重资重修圣庙着力追剿土匪,保护百姓······所谓唐善良逼尼为妾,焚烧庙宇,实属余孽造谣惑众。
天高皇帝远,见了黑白颠倒欺上瞒下的密报,竟然龙心大悦賞白银万两奖红顶花翎彰其忠心。
丧天良因祸得福,发财升官耀祖。他大办酒席请客庆贺。富绅官僚,收到请帖,哭笑不得。明知是赔本的生意,又不敢不做。只当是花钱消灾,送上五百一千前去赴宴。嘴里吃的大笑,心里如同刀绞。
丧天良一顿酒席除了开销贿贿上司的银子外。还赚万多银子。
丧天良心知他这颗红顶子是个不入流的官儿。但它是皇上赐的。它就是一把大红伞。
丧天良自有了大红伞。就更无法无天了。
有这样一首民歌。
天良天良
如虎似狼
红伞遮天
坏了心肠
皇帝眼瞎
百姓遭殃
丧天良听了气得杀死了两个唱歌的儿童和小儿的父母,想来个杀一儆百。但他没有想到儿歌后面又加了两句唱词。‘杀我小儿,再杀爹娘’。
丧天良明白,这一定是唐庄和黑风寨的人干的。他决定踏平黑风寨和唐庄。好再向朝庭邀功。
拣娃向天德报告了探得丧天良要攻打唐庄和黑风寨的消息。同老爷壬道商议说:“丧天良要对我们动手了。”
老爷说:“那咋办呢?”
壬道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天德问:“怎样裆?如何掩?
“把练武的兄弟们组织起来和他们拼!”
“单靠我们本堂的兄弟能行吗?
“可能不行。”
唐爷说:“那咋办呢?”
“我们要把全庄的人组织起来,柴多火焰高嘛!”
“如何组织呢?”
“首先告诉他们。丧天良说我们是白莲教,是土匪,要来杀我们。这是他们的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来抢我们的粮食和财物。他们才是土匪。”
老爷说:“兄弟,你说得对。他们才是真正的土匪。他们连五岭山庙的圣物都敢抢。他们比棒老二还帮老二。”
“他们欺男霸女,连我们心中的活菩萨化缘师太都敢抢去关在监牢要杀害她。”
“唐庄唐老爷是个大善人求人去救出师太。他们就说唐老爷窝藏土匪是坏人。他们要来杀了我们的大善人!”
百姓听了这些宣传,群情奋怒大吼:“丧天良赶来烧庄杀人,我们就和他们拼命!”
唐庄的轻壮年都要求参加双河堂杀团丁,保家园。
天德还告诉大家,要把贵重的东西和粮食藏好,愿搬进大明寨住的可搬进来住。不愿搬进来住的,也要到亲朋好友家避一避。总之不要让他抢不到一粒粮食,拿不到一个铜钱。
唐老爷也向其它庄讲明了这些道理,让他们也做好准备免遭损失。
丧天良听说唐庄备战就问计于候山。
候山说:“唐庄人不可虑。”
“为啥?”
“听说他们有个什么双河堂招了一群乌合之众用竹竿木棍做武器,跟我们打仗简直是发天下之大讥,不足为虑。”
“这个唐永秀愚蠢之极!认为打仗是小孩玩家家,像木脑壳唱戏用竹刀木剑就行了。”
“我所虑的是黑风寨。”
“那我们就先打黑风寨。”
“不可,黑风寨,寨高墙厚,那些土匪是些亡命之徒,加有唐庄相助实难攻打。”
“你虑的是,上次我们打黑风寨时,就因唐庄人偷袭了我们的后营才落得大的败。”
“正是!”
“你有破敌之计了?”
“我们用声东击西之计。”
“怎么声东怎么击西?”
“我们先放出风要打黑风寨,实则是进攻唐庄。”
“那如何行动呢?”
“白天我们带兵向黑风寨进发。晚上,则带团丁直奔唐庄,天明时突袭大明寨,打他个措手不及,可获全胜。”
“要是赵老虎赶来支援咋办?”
“我们将一些年老体弱的团丁留在黑风寨多设营寨天亮时,让他们用抬杆炮轰击山寨,声张虚势。赵老虎见抬炮厉害,就不敢出窝了。”
“好计,不过我听说大明寨也是三面临水只有一条路进寨,也是易守难攻啊!”
“我们多带抬炮还怕轰不平大明寨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兵贵神出。三日后就是黄道吉日,正好出兵。”
“好,现在就放出风去。”
“团座,您令唐队长做好各项准备,随时待令。”
“不让唐来狗知道实情?”(唐凯龙死后,唐来狗任大队长)
“暂时不让他知道,以免泄密。”
天德听完拣娃的报告后问:“你说的情况可真?”
“是真的,团丁都在说这件事。”
“你是咋听到的呢?”
“他们在酒馆饭店大吃大喝,唠骚满复,说团总要报仇雪恨,要踏平黑风寨,活剥赵老虎。······”
“这情况很重要,你再去探探他们什么时候行动。”
“我马上就去!”
天德问壬道:“兄弟,你认为这消息可靠吗?”
“我不明白他们为啥要大吹打擂的宣扬要去打黑风寨,难道他们是怕赵寨主不知道么?”
“问题就在这儿。我想这是不是个阴谋引我们上当呢?”
“你是说他们的目标不是黑风寨?”
“对!”
“实则虚之。啊!他们莫非要对唐庄下手?”
“他们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要真是这样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内紧外松。”
“如何安排?”
“白天让百姓照常一样该干啥干啥。让练武的兄弟也懒懒散散或随便闲玩。晚上严加防患让他们中计。”
“这样安排很好。不过我们也要让赵寨主知道这一情况做好准备,防止伤天良来个实则实之的鬼计。”
“大哥说得对,我马上派人去告诉赵寨主。”
天德听拣娃报说丧天良领兵已杀向黑风寨去了忙问:“丧天良带了多少人?”
“三百多人,连老弱残兵都出动了。”
壬道说:“他这可是倾巢出动啊!”
“打前站的是新任大队长唐来狗,带了一百多团丁和三门抬炮。
“难道丧天良真的是去攻打黑风寨?我们是不是······”
“情况未落实之前,仍按原计划进行,不要先乱了自已的阵脚。”
“师父说得对,临乱不乱,才有胜算。”
“拣娃,你说的好啊!不过还得要你再辛苦一趟,去跟在团丁的后面,发现新情况立即回报。”
“好!”
天明时拣娃回来说:“唐来狗在晚上又带上一半的团丁撤回在鸡公山一带潜伏。”
“丧天良呢?”
“没有看见他回撤。”
“明白了。你去休息吧。”
丧天良发起了对黑风寨的进攻。晚上黑风寨山下的敌营灯火通明,巡更放哨的团丁吼声不绝。
唐来狗也领兵进到了大明寨对面的狮子岩。他见大明寨平静无声,灯火不明,毫无戒备。
撤回在鸡公山的丧天良听了唐来狗派来团丁的报告后就要令唐来狗发起进攻。
师爷说:“不可,我军初到立营未稳,仓促进兵,加之地形不熟,夜间看不清道路,恐难取胜。”
“以师爷之见呢?”
“既然唐庄未发觉我们,不如让弟兄们休息一夜养足精神,明晨闹它个黄昏阵。”
“黄昏阵?”
“黎明时,是睡觉的最佳时辰。我们趁他们冥蒙之际发起进攻,定能全胜。”
唐来狗听了被派去的人回来传达了丧天良令黄昏时发起攻寨的命令后想团总英明。黎明时旳瞌睡香得很,那些泥脚杆儿,一定会睡得跟死猪一样等我们去宰杀他!就令团丁好好休息待令。
三更后,他见一切正常,刚睡下就听到杀声震天。忙爬起见营外火把通明,一人挥着铜盆大的双锤在营中横冲直闯。忙大喊:“快起来!敌兵劫营啦!”
可是团丁经过一天一夜的行军打仗累的像痨病鬼打屁—两头出气已睡得像死猪,那里还叫得醒。
危急计生。唐来狗见身旁的抬炮,就点燃炮引“轰”炮声震得地皮颤抖。他也不管打中的是敌人还是自已人,又点燃了第二炮。轰轰炸雷,团丁惊醒了。
唐来狗忙组织团丁用强弓硬箭射杀敌兵,稳住了阵脚。
唐来狗令抬炮手装弹向阵外轰击。
壬道听拣娃急报说丧天良领援兵已来到麻黄沟。就令铁牛撤回大明寨亲带二十名兄弟迎阻援兵。
来狗见壬道落荒而逃,就令团丁追击。
壬道奔至麻黄沟与团丁相遇,撕杀起来。
来狗心知壬道被团总的援兵堵杀。就令团丁架起抬炮轰击,截断壬道的后路。因在夜间炮手们拿捏不准双方的距离,炮子儿落在丧天良的阵地内了。
丧天良以为是唐庄的人在向他开炮,急令开炮回击。双方炮战起来。
壬道见他们互相狗咬狗也无心观战就带弟兄们撤回了大明寨。
唐来狗认为唐庄的人已被他和团总包围。为报被铁牛偷袭之仇。就令六门抬炮狠击,要炸死唐庄的人马。
丧天良也杀红了眼。他把所有的仇和恨都撒在抬炮的身上,令十二门抬炮齐发。
轰轰隆隆,地动山摇。麻黄沟成了一片火海。
师爷暗想唐庄怎能有那么多的抬炮呢?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对丧天良说:“情况有些不对啊!唐庄哪来的那么多抬炮呢?”
丧天良红着眼说:“别管他哪来的抬炮,给我往死里轰!我就不相信他唐庄比得过我!”
双方炮战到天明,才知是自家军相互残杀。丧天良气得大骂,令人将唐来狗斩首。
师爷忙说:“且慢,胜败乃兵家之常。未出兵,先斩将,于军不利。望团座息怒,准其戴罪立功。”
丧天良心里明白。这次惨败自已也有其过。便说:“既然师爷替他说情就免其死若再犯罪,绝不轻饶。”
“谢团总不杀之恩!”
丧天良立在狮子岩头说:“唐庄前有大明寨后有青蛙寨(地形像青蛙的山头)两寨互为奇角地势险要。不知师爷如何用兵?”
“当然是先破大明寨!”
“大明寨三面是十多丈高的悬崖峭壁。岩下是水深二丈多宽的小河。如何用兵?”
“可通过河上石拱桥沿崖上的小路进寨。”
“你看那条山路又窄又陡。若山上敌兵放下滚木乱石如何应对?”
“这一点我已考虑到了。团座,你看狮子岩头离大明寨多远?”
“五六十丈吧。”
“那可是我们抬炮的最佳射程。只要我们用抬炮的火力封住寨墙,轰得他们抬不起头。他们还能放滚木乱石吗?”
“要是后寨来援咋办?”
“后寨的地形虽险,对我们不利,但对他们也不利呀!”
“这是为何?”
“后寨山高墙厚,我们的炮打不上去。他们的滚木乱石也难砸到我们。”
“这我知道。”
“他们若下山支援,我们就可用抬炮轰他。他们若能胜我们到还罢了。若不能胜,想退回山寨。他们能跑赢我们的炮子儿吗?所以我断定没有十层把握,他们是不敢下山支援的。”
“话虽如此,我们也不能不防啊!”
“团座虑的是。我一定派人马堵住他们来援。”
“你打算什么时后开始攻寨?”
“吉时已到。请团座下令开炮!”
轰!轰!轰!炮声震天!
唐来狗领团丁冲过石桥,他见寨内是末蚊子跶跟斗—没响动。心想这些个刁民早被炮声吓破了胆。于是大喊:“弟兄们冲啊!”团丁们就像蚂蚁赶场似的拥挤在山崖的小路上。前面的团丁冲到了寨门前被堵,后面的团丁还一个劲的往前涌。
丧天良怕炮子儿伤到自已人,就令停止炮击。壬道见机会已到,一声放,滚木乱石轰隆轰隆沿山而下,砸得团丁爹呀妈呀像兔子下坡连滚带翻的跌下山崖,滚进河中。
丧天良急红了眼令三十门抬炮齐放,封住寨墙,亲带团丁再次进攻。天德见敌兵火器太猛,怕兄弟们受伤,就令铁牛领兄弟们撤进寨内固守南门。
大明寨只有南北两门。西面的小门只能进到南门外的练兵场。东北西三面是悬岩没有寨墙。南面地势平坦筑有高厚的寨墙。南门楼高门厚是进寨的唯一大门。北门是按风水先生建议。说是,伏羲八卦定南首北尾能招吉避凶才修建的。门外是悬岩,只能用飞梯通行。唐来狗见团总冲在前面也死命前冲,在抬炮火力掩护下冲到小西门,见没人防守就令团丁冲进了小门。
丧天良进门后见自已的人仍在寨外就架起抬炮轰炸寨门。铁牛和堂内兄弟被火力压在墙脚下,有力使不出气得骂娘。
丧天良见敌兵上不了寨墙,就令团丁猛撞寨门。
天德知道团丁若撞开寨门。他们用抬炮开道,后果不堪设想。
壬道猛想起小时同小伙伴玩泥巴仗时他为了躲避泥弹躲在院内晒坝晾晒的单被后面挨张婶臭骂的事来。于是提出把棉絮渗透水挡炮子的办法来。
天德想了想说:“此法可以试试。”
铁牛说:“用门板不行吗?”
“行!于是寨内各户都献出了自家的棉絮门板木桌。这些物件一架上寨墙,所有的抬炮子儿被挡住了。
人们只听到炮声,不见炮子儿落进墙内。
铁牛令堂内兄弟上墙见团丁靠近寨墙就用刀砍抢刺。团丁的攻势减弱了。
丧天良见抬炮成了无用之物。就令团丁用云梯攻寨。但铁牛和兄弟们用的是铁斑竹制成的竹枪。他比团丁的木把钢枪要长得多。真是一寸长一份强,又是居高临下,团丁根本靠不拢寨墙,就莫说用云梯攻寨了。
骄阳似火。团丁从日出杀至日中,一个个受到烈日烤,地皮烫,口渴肚饥。丧天良只好令团丁停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