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很快就给小杈子讲述了自己的身份。
郎中本名吴永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修仙者,资质普通,一辈子都筑基无望,早早就绝了继续修行的念头。
不过他也有不普通的地方,他出身于修仙家族,虽然只是旁系子弟,但知道的修仙者事情也很全面。
将大大小小的各种禁忌规则一一说给小杈子听,要小杈子牢牢记住。
好在小杈子聪慧,只用了几天时间就这些记牢。
于是吴永溪拿出一本新誊写的薄薄的一本书册,交给小杈子,让他熟读并感悟。
书本上并没有写名字,这是吴永溪凭借记忆写下来的修仙基础功法,名为《五行练气篇》,他早年倒背如流。
这要放在世俗江湖,难免会惹出一阵腥风血雨。
小杈子恭敬地双手接过书本,露出一丝迟疑,眼含羞怯:“吴爷爷,我不认得字。”
吴永溪并不让小杈子叫他师傅,自己也没打算将小杈子收作徒弟,而是打算回到家族之中,请家族中的长辈定夺,运气好的话,可能有一位金丹期的大修士亲自收小杈子为徒。
吴永溪蹲下身来,摸摸小杈子的脑袋,轻声问道:“那你是怎么认出镇子里的客栈的?”
小杈子眨眨眼睛:“我爹说过,镇子里只有客栈有那么大招牌,来往的有钱人全住在那里。”
吴永溪哈哈一笑,满意地点点头,拿起小杈子手中的书本打开,说道:“来,今天吴爷爷教你识字。”
修仙的入门功法有很多种,基本没有好坏之分,因为只要修出气感,便可以成为修仙者的一员,改修适合自己的功法,能修炼出法力以应对敌人。
修仙的第一个层级叫做练气期,还不能算是真正的修仙者,只能说在修仙的路途上刚刚踏上一只脚。寿命也和普通人一样,不过不会被一些普通的病痛折磨。
往上一个层次叫做筑基期,进入这个层次,才能真正超脱了凡事,可以活到二百岁,能进行辟谷不食人间烟火,能够凭借法器进行飞行,虽说练气期也能凭借灵器和法术飞行,但是能飞行的距离很短,能坚持的时间也不长。
之后就是体内结出金丹的金丹期,这个境界的修仙者寿命可以达到五百年,凭借肉身就可以飞行,还能拥有各种神异的法宝。
在之后便是元婴期,出窍期,化神期,合体期,洞虚期等等,吴永溪只是听闻过,不知道具体有何种奇异。只知道境界越高活的越久,法术威力也越大,听闻传说中的飞升期可以原地飞升,前往传说中的仙界,得到永生。
在介绍这些仙界传闻之时,不难看出吴永溪对长生的憧憬,说起飞升之境时,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不过兴奋之后是浓浓的失落,他自知筑基无望,只是比普通人多知晓一个修仙的法门而已。
在教授小杈子那本《五行练气篇》的前一百个字以后,嘱咐一声便消失了。
之后的时间,吴永溪更改了他们赶路的行程,原本他们是只走大路,之后变成从山间村落行走,吴永溪又做回了他江湖游医的身份。
在山间为那些出山不易的山民看病抓药的同时,吴永溪也开始打听山间有奇异之处的地方,从山里人手中收取药材,亲自去山中采摘灵药。
不过他所走过的地方都避开了有灵气的大山,所以收获并不是很理想。
收取的普通药材和亲自采摘的灵药,全被吴永溪制作成汤药,给小杈子修补身体了。
原本小杈子的身体在山里人看来还算不错,但是用吴永溪的眼光看来,根基还很薄弱,血气不足,容易被邪祟侵染。
大量的珍惜药材吃下去,小杈子原本比较精瘦的感觉可见地改变了,他的身材变得饱满起来,让原本骨架就大的小杈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
小杈子的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原本在山间摸爬滚打染上的一股黝黑肤色也减淡了不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城中的少爷公子一样,变得白白胖胖。
至于他的左臂,其实在家中就已经被吴永溪接续起来,只是为了带走小杈子,吴永溪没有跟他的父母说。
离开家中一个月后,吴永溪才让小杈子将手臂的绷带和夹板取下,完好的手臂不禁让小杈子大呼神奇。
小杈子的进步也令吴永溪大感欣慰,短短一个月时间,小杈子就认得了那本《五行练气篇》里面的多数文字,并且能熟练背诵,距离踏入修仙的门槛只差一步之遥。
而小杈子的根基经由自己不计代价的调整,也修补的飞快,远远超出了吴永溪的意料。
吴永溪自觉见识短浅,只能归功于小杈子的体质特殊,有可能是天生的灵体之身,不过这只能由家族中的长辈去鉴定,吴永溪是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的。
时间过得飞快,再一个月时间过去,小杈子已经认得《五行感气篇》中的所有文字,还能阅读一些吴永溪带的医书,功法也成功入门,并飞快地来到练气三层,体内的气感已经十分强大,距离练出灵力,使用一些基础法术只差一层。
吴永溪带着小杈子继续山间行走,直到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山村。
在进入山村之时,这个村庄并没有表现出以往其他山村中的那种生机,反而死气沉沉的,在修仙刚刚迈进一个脚尖的小杈子眼中,这个山村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色雾气。
吴永溪脸色罕见地严肃起来,这种表情小杈子只在吴永溪熬制那些他亲自去山中采摘的药草时才会出现。
正是中午时分,可是山村中的人竟然多数都留在家中,敲门也不开,在田地中劳作的寥寥无几,走了几里地才找到一个人,询问了村中里长家的位置。
足足敲了半刻钟,里长家的门才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只目光黯淡,布满血丝,还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
“你们是谁?这里不欢迎外人。”
老妪开口,嗓子里像是磨着沙子,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