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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开场白

时间,只能等待天明……

天,终于来到另一个明白。

“铃铃铃……”一串铃声惊醒了处在半睡半醒中的沈娜,她摸索着接起了手机:“喂……嗯……嗯……什么!”沈娜一个激灵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结束通话后,沈娜心里七上八下,她想找云朗商量,但又怕一大清早打扰他,于是刚要按下通话键的手指又转向了简讯编辑:“云朗,总公司那边忽然来电话叫我回去一趟,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应。

早上刚刚接到的,那边催得很紧,要我今天就得回去。——沈娜满心不解。

可能是项目又要有什么增加的内容吧,你回去看看,这边还有我们。——云朗宽解道。

嗯……希望是……云朗,说实话,我觉得最近一切都太顺了,让我不免有些不自觉的担心……——沈娜忧心道。

别想太多,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不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既然都打定主意不放弃了,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放心!——云朗坚定道。

这句“放心”确实让沈娜在心里踏实了不少,她甩掉了所有忐忑不安,满心坦然地踏上了回去总公司的航班,她决定不论这次回去总公司会发生什么都要将项目进行到底,决不放弃。

飞机着陆到抵达总公司的一路上,沈娜设想了一切可能发生的情景,她暗自做好了所有应对的心里准备,这一天多云转阴,天气压得老低似乎要掉下来般摇摇欲坠。

“你好,我是分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我姓沈,昨天总经理打电话叫我过来,请问他现在在办公室么?”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沈娜向经理秘书询问道。

“哦,是沈小姐,总经理今天临时有事出差了,临走前他说让你先到宾馆住下,等他回来以后再见你。”秘书礼貌地递给沈娜一把钥匙和一张地址卡。

“知道总经理什么时候回来么?”沈娜问道。

“总经理没有说。”秘书微笑着摇摇头。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沈娜追问道。

“这个不太方便告诉沈小姐,不好意思。”秘书抱歉地又摇摇头。

问不出结果,沈娜只好无奈地接过钥匙和卡片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向电梯口走去。电梯到后,沈娜走半有迟疑地走了进去,就在电梯门刚好合上的那一刹那,秘书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总经理,她已经走了……我都是按照您说的回答她的……嗯,好。”

走在大街上,沈娜看到了久违的她曾经生活过四年的城市,这时,在她的心中隐隐地燃起了一丝怀念的感触,这个存在过予林、云烟和自己的地方,她终于又一次地回来了……

依随着记忆,沈娜拖着行李箱绕过好几条蜿蜒的街道来到了一间略显老旧的咖啡屋,天气灰蒙蒙地,渲染着咖啡屋暗红色木旧的店门更加富有岁月的痕迹,从门上镶嵌的玻璃看去,店里光线昏暗,稀松地坐着一些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这让回忆又一次地翻涌到了沈娜的心头。

静默地站在咖啡屋门前,沈娜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嘟……”

“喂,你好。”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柔和的女人声音。

“喂,是我,我在咖啡屋,我们能见个面么……”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沈娜顿了一刻,接着她缓缓说道。

对方似乎也没有些意料到会接到沈娜的电话,她也顿了顿,随后答应道:“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沈娜拉着行李箱走进了那间拥有着她许多过往记忆的咖啡屋。

时钟在沈娜对面的墙上一刻一刻地走动着。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的欢迎声迎来一串高跟鞋规律敲动地板的响声。

沈娜循声抬头时,那响声发出源头的女人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这个女人穿着着一身干练的浅灰色职业装,脸上干净地勾勒着淡淡地彩妆——她就是五年前从沈娜身边夺走予林的云烟。

云烟刚刚坐下的时候,沈娜与她都没有说话,她们好似初次见面般彼此略带腼腆地看着对方静默。

“你好吗?”沈娜与云烟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样的开场白,这样的默契使得这对久违的故人都会心地笑了。

云雾被慢慢拨开,太阳透出了淡淡暖晖,咖啡屋内的光线也随着变得明亮了许多,与此同时,店里渐渐响起了蔡依林《开场白》带有释然与重逢喜悦的优美旋律:

“再见面已经是朋友了,我们就这么单纯,瞎聊着彼此说以后,时间过了学会珍惜了,原来最初的快乐并不是我们要的……”

在经过了数年风雨与分别后,她们又一次地在过往共同的记忆原点对坐相聚,这多么值得怀念与感慨啊……

阳光斜斜的透过玻璃窗散落在沈娜与云烟的脸颊,这时咖啡屋的服务员走到餐桌跟前为二人点单。

“卡布基诺。”又一次说出了同样的话,两个人都不觉隐隐有些感到意外。

“原来你还喜欢喝卡布基诺。”沈娜微笑道。

“嗯,原来你也没变。”云烟点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卡布基诺的时候么?”沈娜问。

“当然记得,那天你过生日,我们满大街瞎逛,无意间发现了这家咖啡屋……”云烟说。

“那天我们疯狂购物,拎着大包小包,跟俩商贩似的,刚一进店,所有人都看着咱,特有意思。说实在的,那是我头一次进咖啡店,服务员问我点什么的时候我脑子一下就蒙了,但又不好意思说实话,就随便说了一个电视上听过的名儿点了。”沈娜接过话说。

“啊,原来你那之前没在咖啡店喝过咖啡呀……当时我看你点单那么干脆,我还以为你经常去咖啡店喝咖啡呢。”云烟吃惊道。

“呵呵,看来我的演技不错,把你骗过了。”沈娜略有得意道。

“得,亏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个咖啡专家,原来你是个骗人专家。”云烟大有失望地说。

两人谈得兴高采烈,过去的记忆正在她们彼此心中酝酿升温。这时,服务员将两杯奶香浓郁的卡布基诺送到了她们的桌上,接过咖啡沈娜立即将配送的糖精全倒进了自己的杯子,而云烟却将糖放在一边,直接喝了起来。

“你还是不习惯加糖。”见到云烟的举动沈娜说,脸上露出俏皮的笑意。

“你还是那么怕苦。”云烟笑得很灿烂。

“倒不是怕苦,好甜倒是真的。要不予林怎么会老取笑我小屁孩。”沈娜玩笑道。

予林的名字出现后,云烟和沈娜的笑容都在一瞬间,僵在了嘴角,这个长久以来牵连她们彼此喜悲爱恋的名字,此时又重新被提醒,无法自已地勾起她们深深纠缠的思念。

沉默了半响,云烟忽然缓缓抬起眼来望向沈娜问道:“沈娜,我们相识前,你是不是就已经爱上予林了?”

沈娜看着云烟点了点头。

“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恨我么?”云烟接着问。

“我为什么要恨你呢?爱人和被爱都是每个人的权利啊。”沈娜摇摇头诚恳地说:“一直以来,我都很佩服你,你总是那么坚强能干,大学里一起读书的同学,只有你一个有魄力追随梦想,义无反顾,也只有你一个战胜困难,取得成功。”

“其实我才一直羡慕你,家境富裕,性格开朗,所有人都喜欢你,科科第一。完美的无懈可击,让人一靠近就情不自禁的自卑。”云烟说。

听到云烟的话后,沈娜收回目光,眼中浮起了丝丝哀伤,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我们两感情越离越远的根源……”

云烟皱起眉头,内疚与悲伤习习而来。

“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么?”沈娜期待地重新望向云烟。

“铃铃铃……”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沈娜与云烟之间的谈话。

“喂……我还在外面,很急么?”接起电话的云烟似乎有些为难,她犹豫地望了沈娜一眼。

“你去忙吧。”沈娜说。

云烟抱歉地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钱来放在桌上,一面继续询问着电话那头的情况,一面站起身来朝店门走去。当就快到达门口时,她忽然停了下来,转回身去,捂住话筒对着远处静坐的沈娜说:“我一直都很怀念我们过去一起逛街的日子。”

当云烟的话语刚刚落下时,她与沈娜的脸上都扬起了会心的微笑,阳光镶嵌着她们各自的轮廓,暖意回荡在她们之间咫尺的距离,冉冉发出微亮的光辉。

“云烟,你跟予林之间,从来就没有我。予林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真的。”在云烟再次转身的刹那,沈娜忽然对她说。

云烟微微一笑,重新接起了电话离开了咖啡屋,桌上被留下的卡布基诺渐渐变凉,却留下了它香浓甘甜的味道在唇齿间静静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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