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что-нибудьещё?(还要别的什么吗?)”
“да!Яхочучтовысомнойспитедома.(我希望你和我一起睡在我家里。)”
楚繁星笑着弯下腰正要和孩子说不行,话到嘴边就停了下来。余光瞥到一个男人,仅一眼她便移不开眼睛。身形挺拔的男人熟练地点了烟,被缕缕青烟挡住眼睛,看不清表情。可她知道烟雾后面的黑眸毫不掩饰地露骨地看着她。他们隔着一道马路站着,楚繁星并不打算过马路,而是选择绕路而行。也许是天意,绿灯刚巧就亮了。楚繁星无奈低头,苦笑一声。
“пошли!пошли!(走吧!走吧!)”孩子开心地往前跑,楚繁星连忙跟上。唉,这可怎么办,她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那个男人呢,真伤脑筋啊…
几年不见,他的五官变得更硬朗了,他从来便不是瘦弱的,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隔着几步距离,她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荷尔蒙还有淡淡的艾草香,既狂野又绅士,沉稳且危险。是啊,他已经是个很成熟的男人了。楚繁星低着头,呆呆地看着地咬咬唇,平时能说会道的她,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你家孩子?”他微微掀起眼帘,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眼前的小女人。
“嗯,我家的。”她还是无法抬头,声音也低低的。
“ктоэто?(他是谁?)”小孩子满脸疑惑,姑姑怎么回事?好奇怪,怎么不抬头和那个男人讲话?
“никто.иди.(谁都不是,走吧)”楚繁星敷衍过去,只想赶紧离开。
她牵起孩子的手,连个告别的没有,就匆匆离开了。男人蹙了蹙眉,深深吸了几口烟。
楚繁星把孩子送到家,道了再见,不忘嘱咐好好听妈妈的话,一直微笑直到门关上。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下楼。楼房阴影一侧,飘出一道烟,男人一脚抵着墙,微微低着头,轻呵一声,嘲讽一笑。额前碎发挡着眼睛,辨不出喜怒。
到家后,楚繁星并不着急换衣服,看了一下垃圾桶,打算扔垃圾去。虽然,她完全可以选择明天上班路上扔。走到垃圾投放地方以后,她在昏暗的桔灯下站了一会儿,哈一口气,白色水汽随即而散。正要转身,她瞥到一块黑色衣袂,想了想,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不打算出来吗?”
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那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大衣,披着围巾,一步一步有力地向她走来。宛如多年前一样,只不过现在他手中多了支烟,烟慢慢燃烧着,泛着一点点的火光。他走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重重地吸了口烟,再把口中的烟全部喷洒在她脸上,随即轻蔑一笑,笑的那样轻,眉眼轻轻一弯,眼底看不到一点笑意只带着几分戏谑,如此妖艳。楚繁星别过头,一言不发。
良久,男人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从他们家里出来的时候。你教过我怎么保护自己,本来是发现不了的。但是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是么,敢问楚小姐,是什么味道?”,男人低下头,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是你上我时的味道么?”
楚繁星并不回避,“不,是你上我时的味道。”
男人笑着慢慢站直,垂着眼,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女人。多年不见,还是那么伶牙俐齿,一寸不让。毫无刚才小兔子一样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没瘦也没胖,还是那个模样,嗯..胸也没变。灼灼地目光一直逼向她,她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放任他打量。甚至敞开手臂,红唇一笑,“怎么,沈先生要和我回家验验货吗?”
他突然圈住她的腰枝,大掌一点一点从脖子往下移,仔细而又缓慢地经过山丘,勾勒出漂亮的弧线,最后停在小腹上。楚繁星一点动弹不得,他的胸膛那么硬和石头一样,推也推不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包裹着她,夜色朦胧,迷离了她的眼睛,多年前的脸和现在重叠,潮水般的记忆打开了闸子,一波一波汹涌地似是要吞掉她,她却一点都不想再哭了。
“楚繁星,我孩子呢。”沈彻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
“沈先生,很抱歉,您并没有孩子,就算是有孩子,那也是我的,并不是沈先生的。”楚繁星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
“楚小姐,你之前是睡了我之后就跑了,现在是生了我孩子又不认,呵。”他淡淡一笑,轻轻抖了抖烟,松开了手臂。楚繁星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离开的,她是怎么回家的了。一片水雾中,一切都被模糊掉了。过去的,现在的,开心的,悲伤的。他们本应没有后续,但她和别人做了交易,来换短暂的本应该没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