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长空和巧雀转身回去,先前自家酒宴上冯倾钟默默喝酒看着龙长空办事没有开口插话,这会见龙长空回来了,笑道:“龙公子真是大忙人啊。”
龙长空在椅子上坐下,拿起一壶酒继续喝着,说道:“你就别埋汰我了,那些是客人,而我之后又不在,总不能留个烂摊子给他。”
冯倾钟道:“其实没什么,只是我也得离开了。”
龙长空看了眼冯倾钟,道:“也好,下次见面你可得请酒喝,不然每次都是我开销,我可消受不起。”
冯倾钟道:“明日我和这位北巧……或者是巧雀,走一趟捷鸾山就会离开,先在这和你道个别。”
龙长空道:“那就这样,把你那满眼伤感收起来,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冯倾钟愣了愣,忽而在龙长空胸口锤了一拳,道:“是你才对吧。”
龙长空道:“山水有相逢,也有相离,相离之后就会相逢的。”
冯倾钟道:“是啊。”
明日清晨,巧雀和冯倾钟一起去了趟捷鸾山的那处传说中先前主人是那仙人的石屋,一路上两人只有一次对答,冯倾钟问巧雀,是否真心待龙长空,巧雀答不比你少,之后便不再言语,直到冯倾钟取走那截折戟沉沙的剑尖而后离开三山桃林。
巧雀代龙长空送客之后,去往你霓阳凤的栖息之所,这几日霓阳凤都没有展翼翱翔,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三山桃林的热闹。
一盏茶的功夫,巧雀就领着霓阳凤去到薛佳玉在捷鸾山的暂时住所,显然巧雀已经说服霓阳凤了。
霓阳凤此时已经变成一位少女的模样,其实这是巧雀施加的障眼法,让霓阳凤跟着薛佳玉回明琴阁时不至于太过招摇。而那幻化人形一事,对于精魅妖怪而言不能以境界一概论之,简单来说一般分化境时就可以幻化人形,可却有例外,而且例外极多,其中的早晚好坏之分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清。
见着了巧雀带来的霓阳凤,薛佳玉喜不自禁,最终打算下午便离开,让巧雀帮忙回去给龙长空道别。
巧雀回去之后,龙长空和凌云等候多时,和巧雀一起徒步去往龙宿山,三人可没有忘记那仙器。
三人仔细探查一番,其实主要还是凌云的功劳,半个时辰后,凌云与两人明言:“那仙器暂时不知为何物,只知道应该是一尊鼎,在那龙宿山的山根之心内,被人以大手段藏匿其中,先不说我们没有一个合理的开山之法便擅自开山的话会损伤龙宿山的山根气运,只说开山之后,仙器的现世我们便遮盖不了,到时候的麻烦肯定源源不断。”
龙长空咬咬牙转身离开,背对二人说道:“走吧,说到底还是境界不够,能看不能吃,真他娘痛苦。”
巧雀和凌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笑意,两人跟上龙长空,三人回到望梦山。
回到住所,巧雀道:“那说说我们能聊聊的事吧,望梦山这里的七洞八窟,我们暂时用不着,里面机缘很多,不着急慢慢来,我决定将那里暂时封禁。”
龙长空道:“可以,按你说的做。”
巧雀接着道:“那处仰梦亭的话,我会先试试水,宗主不会不舍得吧。”
龙长空道:“还不是呢,这事你看着办吧,你把握分寸我信得过,总不能现在就去试试那‘悟道浅梦中’吧。”
巧雀道:“那捷鸾山的话,黄芦苦竹和桃李,任其发展,周雀那我去谈,那篇《飞泸辞》倒是可以看看,关系到文运一说,以后细谈,山下的花圃可以找专人打理,在不影响其发展的前提下,可以剪取一些花卉去售卖。”
“而那石屋内的东西,除了已经被冯倾钟取走的剑尖,剩下的东西我打算收集起来看看有没有机会修缮,放在那吃灰不好,那方印章你要不要带走。”
龙长空道:“钤印‘烽火三月’的那枚?我要来做什么?”
巧雀道:“嗯,也对,下次再说。”
凌云道:“下次应该不会太晚了。”
龙长空摇摇头,说道:“是会很晚,我必须在接下的历练中快速成长,多往机缘历练上凑过去。不然等我回到这里,还会只是那个随便就被人碾碎的小角色。”
凌云就不再说什么,告辞回去房间抓紧修炼。
接下来几日,龙长空都不耻下问与巧雀请教,学了很多东西,但是都只学了个四不像,得以后慢慢琢磨加刻苦训练。
等到穆咸亨回来后,龙长空还和穆咸亨切磋了一下,和老前辈请教了武道一途上自己遇到的问题,再回过头尝试糅合天海的武技技巧,收获有,但是想一蹴而就就是痴心妄想了。
明琴阁派了位为名叫楚乔荷的仙子来,带着薛佳玉的一封书信以及自己的一把琴,将信给了龙长空之后,就在望梦山寻了处阁楼,每日早上弹奏琴曲至傍晚黄昏。
而当楚乔荷来到三山桃林之后,每日早晨龙长空都会来此请教琴艺以及琴曲作用在术法之上的巧妙之处,楚乔荷知无不言,龙长空则技多不压身,虚心请教。
天银王朝,京都宰相府,半百之年的宰相刘系国站在院子中的芭蕉树前,双手背后,听着身后一位宰相府明面上的老管家的言语:“先前,二皇子陈狄丘只带五十军卒入京,似乎让朝中某些大臣颇为称赞其胆识,礼部侍郎黄典就曾在酒桌上明言称赞。”
双手背后的老人没有厌烦管家说些自己已经知道的,耐心听着。
管家接着道:“三皇子陈邈和户部侍郎郭涛走的很近,而且唆使郭涛的姐姐明贵人在皇上耳边说了些话。”
刘系国没有说自己已然猜到了,示意老管家继续。
管家道:“四皇子在回京路上遭到刺杀。”
刘系国饶有兴致地回头看了眼管家,问道:“死了?何人所为?”
管家道:“只知道是一方印章救了四皇子,至于何人所为明日可查出。”
刘系国道:“知道了之后直接找我。”
管家答应一声,默默退去。
刘系国抬头看了眼四方院子的天空,今日云彩稀疏,老人笑道:“该支持谁,就看这场戏了。”
京城的一处驿馆,刚入京不久的少年忍着伤势来到一处隐蔽的私家宅院,在踏进院门的前一刻,少年心中默念道:“印章的钱可得讨回来才行,不然那家伙不得顺走自己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