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向集市走去，没有人说话，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沉默。
“铛铛铛！”
“集合集合！马上出发！”
“冬小子，以后我不在家，你嫂子就托你照顾了。帮衬着点，啊？”
冬有些不忍：“大哥，我知道。你……保重啊。活着回来。”
“嗯。”他模糊应了声。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怕是再难回来了。
“快点快点，啰嗦什么！”
他被人推搡了几下，那小吏又去催其他人。
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抓住她的手。
“阿元，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啊？”他眼神恳求，语气急切起来。
其实这话与其说是说给阿元听，不去说是他说给自己。战场上那么多人，都无人生还，凭什么他会是个例外？
“我等，我等你回来。我们不分开，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阿元的眼眶瞬时就红了，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不住的点头。
他随着大部队走了，一步三回头，阿元转过身不去看他，把眼里的湿意憋回去，猛地再一回头，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
“你活着回来，我等你一辈子！”
她向大队的方向喊出这句话，转身就往回跑，冬小子在身后追她。
一口气跑了不足一半路程，她终于筋疲力尽，蹲了下来。
冬小子犹豫了一下，拉了拉她的袖角。
“我没事。”她揉了揉脸，神色如常平稳回家去。
到了家，她呆愣愣站在门口，不知道做些什么。往常总是有做不完的事，如今家里少一个他，小小的屋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没事吧？”冬小子出声询问，语气关切。
她摇头，“无妨，你回吧。”
“可是……”
“你走啊！”她推了他一把，冬小子无奈，退步关上了门。
她听见关门声，仿佛回神了一般，在屋里摸索了一阵。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只是寻个由头，让自己开始有事情忙碌。
“呜……”她抱着双膝蹲下，呜呜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没来由觉得委屈。她哭泣的声音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回响，隐隐约约变得不真切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