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还是要稳定情绪。”
老府医号完脉，面色很复杂。
“大少爷的事，大家都很心痛，您还是要保重身体，否则，无论对您还是对孩子都不好。”
“我知道了。”
“唉。”
林清朗他们几个小儿是老府医从小看着长到大的，说是把他们几个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为过。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明月叹了口气，提笔写好药方后深深行了一礼，拎起药箱退步出门。
“林清朗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林清流不知何时进来的，居高临下俯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明月，淡声询问。
明月睁开眼，把眼珠子缓缓往林清流那里挪了挪，目光空洞，摇摇头。
“说话！”林清流厉声呵问。
“不是。”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昏睡。但林清流知道，她还醒着。
“呵，明月，你装的可真像。”林清流嘲讽。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林清朗带你到后山，回来时却只剩了你一个人。你说不是，谁信？”
“他不是待你最好？你竟也舍得杀他？还有什么是你明月做不出来的？”
这几日林清流午夜梦回，无数次梦见少时的林清朗，梦里的兄长总是笑着。
自己被罚跪祠堂不许吃饭，是林清朗偷偷给他送过来；自己被教书的先生罚抄写，是林清朗帮他一块写。
却被先生发现后两人一块挨了板子。
曾经他们虽同父异母，却也是兄友弟恭。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这样……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和他一起出来，他要与我和离。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心里乏得很，对于林清流也懒得应付。
“和离？”他二人向来恩爱，怎么会由林清朗提出和离？
林清流虽心下吃惊，但面上依旧不显，慢慢平复了心思，“这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照看的。”
明月惊讶，他与林清朗向来不和，自己还是知道的。可如今，林清朗的孩子，他照看？
她睁开眼，狐疑地看向林清流，只觉得越发的看不透他。
林清流接收到她的目光，却并未打算同她解释。
“明辰要来找你。”
“主人他……”明月欲言又止。
“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你可以留在这，也尽可以离开。”
“但我林家的孩子，必须留下。”
往日里一天与她说的话都没有这一会儿多，林清流不想再理她，直接出了门。
她右手抚上小腹：
“清朗，林清朗，你可知我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啊……”
“可……你在哪呢……”
“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哈哈哈……”
“谁？”明月大惊，四处张望。
只是这四下里，并没有人啊？
“嘻嘻嘻……”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
那个声音还在怪笑，但是竟然出乎意料的熟悉。
“你，你是谁？你到底在哪？”
“你快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嘻嘻……”
“我很好奇，你要怎么饶不了我？我，就是你啊……”
“林清朗还是你杀的，你忘了吗？”
“那把匕首，还是他买给你的，你很喜欢，你忘了吗？”
“用最喜欢的匕首，插到最喜欢的人心口，难道不是很好吗？”
“嘻嘻……”
“这，不就是你的任务吗？瞧，我们完成的多好啊……”
“你看，我们配合的多好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不是厌倦了打打杀杀了吗？你要的你的自由，唾手可得了啊……”
“你还在伤心什么？”
“嘻嘻嘻……”
“不！不是！我才没有杀了他！我才没有！”
“是你！是你对不对？”
“是啊，可是……我就是你啊！”
“我只不过完成了你一直想要做的，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不是！不是！”
明月摇头，泪流满面，这才不是她要做的，杀了林清朗的人不是她……
明月抱住头，蹲到地上大哭。她的头痛得就快要炸裂了。
“怎么？你后悔了？”
